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懼的軍隊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只是牽上戰馬帶夠武器,宴黎便領著兵馬踏上了征途。

宴黎其實比溫梓然想得更明白,她亦或者說她的父親宴擎早已看清了晏家的危局。畢竟再如何忠誠的家族,領兵百年威望愈甚,都是要遭上位者忌憚的。所以晏家的人越死越多,晏家掌控的兵權越來越小,不過區區二十載,曾經枝繁葉茂的晏家就只剩下宴擎這一支困於邊城了。

曾經的宴擎已有些心灰意懶,所以守著邊城不爭不搶也不逼著宴黎傳承香火。今日的宴黎更明白,新帝的委以重任也少不了算計。

如果她戰敗了,晏家最後一人理所當然的葬身草原,晏家的傳承威望都是一場空,邊城乃至北疆的兵權都能順理成章的被新帝收歸掌中。而如果她戰勝了,胡人王庭被破,元氣大傷可保邊關數十年安寧,那也用不著晏家人鎮守邊關了,卸磨殺驢正好。

宴黎從不是滿心光明的人,所以也不吝於用最陰暗的想法去揣摩上位者的心。

也是因此,從迎著朝陽踏上草原的那一刻起,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便懷著滿心戒備。戒備草原的惡劣環境,戒備隨時可能出現的敵人,戒備一觸即發的戰爭與廝殺,更戒備自己隊伍中多半存在的心懷叵測之輩……

這樣充滿戒心的日子很累,卻沒什麼不好的,畢竟她可是答應了媳婦要平安回去的。

第0章秋去冬來

宴黎領著兵馬一入草原便是數月,轉眼便從盛夏到了深秋。

胡人遊牧為生, 幾乎都是在馬背上長大的, 他們的厲害之處便是騎兵。而與之相對的, 以梁國的步兵應對騎兵劣勢太過明顯, 更別提出兵深入草原這種事了。所以兩次北征, 梁國境內的良馬都被徵調了十之六七,宴黎領兵入草原也是配了一人雙馬。

在有替馬的前提下, 騎兵的行軍速度是很快的,數月光景足夠宴黎他們在草原上打個來回了。也確實是打了個來回, 因為準備再充足, 對於不熟悉草原的人來說,還是迷了路。

四周皆是平緩的山丘, 入目盡是草木青翠,馬蹄踏過的地方很容易就會被青草重新覆蓋……天知道這些生活在草原上的人究竟是如何辨明方位的,踏足草原之後, 便是梁國最精銳的斥候探路時也變得束手束腳,而被威脅控制的胡商踏上草原之後便又是另一番嘴臉了。

不得不說, 北征時的突發狀況比宴黎預料得還要多, 也更要麻煩得多。

除了迷路之外,他們遭遇過胡兵截殺, 經歷過水土不服,甚至還有士兵誤飲了含毒之水中毒的。不過比起這些,更要緊的是在他們進入草原之後半個月,後方的糧草補給果然便斷了。

所幸宴黎早有所料, 在軍中糧草耗盡之前,直接開始了以戰養戰的日子——數萬大軍入了草原,面對著只有上千甚至幾十幾百人的小部落,搶掠屠殺都是拉枯摧朽。而在這廣闊的草原之上,最多的便是這些如星羅棋佈的小部落,真正大到讓數萬大軍都需忌憚的部落反倒是極少數。

劫掠與殺伐,開始在草原上不斷上演。青綠的草地染上了殷紅,一如這百十年來,胡兵南下劫掠時對梁國百姓所為,那些發生在田間地頭的慘狀,終究在草原上重演。

一座座部落被摧毀,一個個胡人倒在血泊中,他們之中或許有曾南下劫掠的胡兵,也或許只是在草原上放馬牧羊的普通牧民。然而誰都來不及分辨,所有人便都湮滅在了這場突如其來的戰爭中……等到王庭得到梁軍在草原橫衝直撞的訊息,已是一個多月以後了,一時也尋不到梁軍蹤跡。

傍晚時分,宴黎拿著地圖站在一處不大不小的湖泊邊。她低頭看看手中簡陋的地圖,又抬頭看了看眼前平靜的湖面,終究扭頭問身旁的人:“大山你看,這處湖泊是不是地圖上這片湖?”

高大山一直跟在宴黎身旁,他忽視了空氣中瀰漫的血腥氣,也不去看兩人身後一片狼藉的廢墟。探頭過去看了看宴黎所指的地圖,又看了看面前清澈漂亮的湖泊,他想了想點頭道:“有些像,應該就是這裡吧。”說完又往地圖上瞄了一眼,目光定在了距離湖泊不遠的那圈硃砂上。

胡人逐水草而居,部落遷徙是常事,哪怕是王庭也不會如城市般永遠固定在一個地方。而這圈硃砂則是新帝親筆圈上的,也不知是付出了多少代價才換來的如今王庭的位置所在。

宴黎沉吟片刻收起了地圖。幾個月的日曬雨淋征戰奔波,讓她看上去比出徵前憔悴了不少,然而她的一雙眼睛卻總是格外明亮,帶著懾人的光彩。隨手將地圖拍在了高大山身上,少年將軍轉身向著正在收拾殘局順便整理戰利品的軍隊走去:“但願咱們這次別再認錯了。”

草原地圖得之不易,然而過於簡陋的地圖也是誰用誰糟心!

在失去了胡商作為嚮導之後,他們已經不止一次被那地圖上標註不明的山川湖泊欺騙,走錯了方向,甚至在草原深處亂轉了幾圈……只願這次不會再出錯吧。

宴黎掏出懷裡的荷包摸了摸,在無人看見的角度皺著眉,頗為惆悵的嘆了口氣——再如何的節省,在草原裡來回折騰這許久,媳婦準備的糖也吃得差不多了。若是再找錯路,她下回就得拿著藥瓶睹物思人了,真是想想都更惆悵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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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盛夏到深秋,再從深秋到初冬,宴黎出征轉眼便是小半年過去了。

在草原深處與敵人周旋生存自是不易,可千里之外等候在家也同樣是牽腸掛肚磨人不已。尤其三十年前宴老將軍北征失利,前車之鑑猶在眼前,哪怕邊城百姓對晏家人信賴有加,這一回也難免擔憂忐忑,整個邊城的氣氛都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凝重起來。

溫梓然清晨醒來,順手便在床頭的一條細繩上打了個結,便見那細繩上密密麻麻已經打滿了繩結——這是用來記日的繩結。溫梓然以往自持並不會用這些,這次卻是從宴黎走的那一天開始記起,不用數她也知道上面有多少個結,卻還是習慣每天都要數上一遍。

百十個繩結,摸索著數上一遍其實也用不了太多時候,溫梓然數完之後指尖便落在了細繩上最大的那個繩結上。這個不一樣的繩結在挺靠前的位置,正是大軍斷了糧草,邊城失了北征軍隊訊息的那一天,而後密密麻麻已經有近百個結了,她也失去宴黎的訊息近百日了。

哪怕有前世的成功作為安慰,長時間得不到訊息的溫梓然還是忍不住越發焦躁起來。

片刻後,房門被敲響,文清和墨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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