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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做我的早飯啊。”揮著羽毛扇往屍灘子去了。

龍池繼續打水,她往來三趟,把水缸添滿,生火做飯。

她天生怕火,不喜歡被火烤的感覺,小時候連灶堂都不敢靠近,直到六七歲時才敢幫師父燒火。

她家吃飯沒有菜,但吃的米和村民們吃的不一樣。她家做飯用的是叫五色靈米,米粒比普通大米要飽滿許多,橢圓形,圓潤潤的像珍珠,表面有一層朦朧的五色光暈。五色靈米必須用乾淨的水煮,如果用何老頭家那種渾濁的水煮,煮出來的米飯呈暗黃色爛成一團,不僅沒有半點光澤口感,還會吃壞肚子。用葫蘆井的水煮熟後,大米粒呈乳白色,一粒是一粒,熱騰騰的水蒸汽飄在米飯上聚而不散,放在陽光上還會隱約泛出五彩的光。

這米只有鎮上的太平觀才有,村裡的人想買都買不著。不過若是哪家生了孩子,可以來她家要一把米,熬成粥給孩子喝。孩子每天用十粒米熬成粥,吃滿一個月,身體都很壯,村裡很少出現因病夭折的孩子。

師父說灘塗村緊靠屍灘子,屍灘子埋的屍體太多,難免有汙穢之氣侵染到村民,剛出生的孩子最是脆弱,一點邪穢之氣都能要了孩子的命。這種五色靈米所含的靈氣能夠幫助新生兒抵擋邪穢,增強體魄。

龍池常年住在屍灘子旁邊,又是幹著埋屍體的活,太平觀的玉璇道姑時常派她的小弟子卦初給她送靈米。她聽卦初說,以前玉璇道姑讓人送靈米過來,她師父都不收,後來揀到她,她師父見她難養活,才去到太平觀問玉璇道姑討米。

偶爾她去太平觀時,玉璇道姑問起她師父的近況,還總嘆一句:“可惜了!”

至於可惜什麼,玉璇道姑神叨叨的總不告訴她。

她做好飯,黎唐先生準時過來吃飯。

黎唐先生的飯量小,一餐只能吃小半碗,但每回都吃得碗比舔過還乾淨。

她的飯量大,最近的飯量又漲了,一頓飯要吃三碗半才飽。她都擔心自己把玉璇道長吃窮。

黎唐先生在龍池放下碗筷後,忍不住嘆了句:“飯桶。”不是罵人,是誇她。太能吃了。假如他師父沒有仙去,那飯量都比不過龍池。這五色靈米不同尋常,吃多了會真氣撐爆經脈,輕則殘廢,重則橫死。龍池吃這麼多還活蹦亂跳,可見功力之深厚。

龍池差點把筷子插進黎唐先生的鼻孔裡。吃了她的飯還罵她飯桶!她重重地哼了聲,懶得跟他計較,把她給師父留的那碗米飯裝進食盒中,提起食盒給師父送飯去。

她提著飯盒跑得飛快,黎唐先生最開始還能跟得上她,沒多久就被她甩到了身後,沒影了。

她到八門寨的時候,見到陰氣已從兩岸的山崖上退到了山崖下。即使是在陽光正好的早晨,江面仍是鬼霧瀰漫,除了七重樓的寶頂,什麼都看不見,倒是不時有撞擊聲響和慘叫聲傳出,且能看到有人順著江流從鬼霧中飄出來浮在水面上,不見掙扎,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她爬上小山峰,便見不大點的小山峰上站滿了人,都快擠不下了。

濟世醫館的北堂未濟和他那兩個叫明月、深秋的小藥童站在一起,太平觀的觀主玉璣道長和美豔貌美的玉璇道姑帶著十幾個太平觀的小道士擠作一堆。鐵匠鋪的獨腿王拄著柺杖站在崖邊,身旁跟著一個壯得像小牛犢子的十三四歲模樣的少年,那是他的獨子,叫王鐵。棺材鋪那黑黑瘦瘦像鬼的一樣的吳老先生也帶著他的兩個徒弟來了,香火鋪的鐘老頭、鎮上有名的跳大仙的白奶奶,以及隔壁村替人操辦紅白喜事的陰陽先生都來了。

都是老熟人,龍池向他們打著招呼,去到自家師父跟前,把食盒遞給他,說:“師父,吃飯。”

三途道長“嗯”了聲,面無表情地接過食盒,泰然自若地端起飯碗拿起筷子吃飯。

龍池扭頭,就見玉璇道長正看著她師傅,嘴角微挑似在笑,她眼裡閃爍的光芒特別像陽光照在水面上泛起的波光,透著股動人的意味。龍池暗想:“玉璇道長肯定是想做我的師孃。”她問過,她和師父雖然是修道中人,她師父常年穿道袍,但不是出家的道士,是可以成親的。

第7章 八門坊 笑面佛

三途道長把碗裡的米粒吃得一顆不剩,把碗放回食盒中。

龍池收拾好食盒,見這麼多人聚集在山上看八門寨劫鬼葬船,很是好奇。她問三途道長:“師傅,大家聚在這裡,是不是想趁此機會剷除掉八門寨這個禍害?”至少黎唐先生有這想法。

三途道長深深地看了眼龍池,說:“經常教你為人要磊落坦蕩,事有可為不可為。雖然八門寨為害一方,但鬼葬船也不是善類。趁著七重樓與八門寨相鬥剷除八門寨,無論理由是什麼,說起來,那就是幫鬼殺人。”

黎唐先生的聲音傳來:“這是小節,為大義做大事者,當不拘小節。”

龍池扭頭看去,就見黎唐先生施展輕功,腳尖點在岩石上,幾個躍步便落到山峰上,小山峰頓時更擠了。

黎唐先生手執羽毛扇,拱手和大家打招呼。他笑眯眯地對龍池說:“看來早上我說的話你是聽進去了的嘛。”

三途道人掃了眼黎唐先生,喊了聲:“龍池。”問:“即使我們能趁機滅了八門寨,又能拿什麼保證七重樓不會滯留在這裡生出禍端?七重樓追著青銅船來,如今青銅船已經聞風而逃,七重樓的怒火又豈是好平的?”

龍池蹲在地上,託著下巴嘀咕道:“那還得多死多少人。”

玉璇道長輕輕笑了笑,溫柔地摸摸龍池那頭隨意披著的頭髮,說:“莫急,再看看。”她說著,視線從龍池的身上掃過,嘴角不動聲色地略微抽了抽。再好的衣服料子落到龍池這,穿不過兩天都會髒得沒眼看。小姑娘倒是勤快,他們師徒那小破家,裡裡外外都是她在張羅,屋子擦得一塵不染,她的衣服也是天天換洗,可架不住她成天撲通進河裡徒手撈浮屍。小姑娘家家的,也不可能像那些粗魯漢子赤膊下水。江水深,普通的小舟一個浪花過來就得沉,能在江裡行駛的船開起來費事費力,還真不如小姑娘撲通幾下揪住屍體撈上岸輕便。

沿江兩岸,即使沒有水匪,也會有各種各樣的原因淹死不少人,許多臨近水灣江邊都會有撈屍人。撈屍人常年和屍體打交道,橫死者煞氣重、怨氣深,即使能成為撈屍人的都是命硬者,沾得多了,也都是滿身屍臭晦氣,比盜墓人更顯眼,隔好幾裡地都能讓人一眼看出。

龍池雖然看起來髒兮兮的,衣服看不出原來的顏色,臉花得讓人看不清長相,但她身上沾的只有土和灰,最是乾淨不過。心裡乾淨,眼裡乾淨,身上沒有沾染那些亂七八糟的汙穢,相處起來很舒服。

龍池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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