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全部殺死了。”
“老四是海沙幫的僱主?”賀蘭問道。“嗯,之前你查的那家絲綢作坊確實是那七家商戶共有的,老四是原主的兒子,他們搶走這作坊時失手殺了原主。老四爹為了報恩就幫著收養了他。”
“誰告訴你的?”賀蘭有些激動地問道,他萬萬沒想到竟然不是單純的為錢殺人。“王夫人,今天你的侍衛去調查她時,老四要殺她滅口,我們救了她後,她願意跟我們合作了。”
“老四抓到了嗎?”
“我們到他家時只看到他的父親被人殺害,丟在井邊。人正在追。王夫人說她願意明天為你鳴冤。”
“其他六戶呢?”
“正在聯絡,但可能性不大,他們合夥走私絲綢出海,罪行不輕。”
“直接威脅,這次的案子如果不把他們合夥走私佔有他人財產查出來,我豈不是白白受傷了?”
“是,我這就去辦。”說完就消失。
賀蘭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終於能把事情搞好了。轉頭看万俟,“喂,你的任務也完成了吧,是不是該回去給你的宮主彙報一下?”
“嗯,等你出去了,我再走。”說著給他餵食。
吃著別人喂來的飯,賀蘭已經記不起是多少年前了。這個人,就在昨天,他還想著怎麼栽贓陷害,怎麼讓他和海沙幫兩敗俱傷,從中暗算,讓他從此消失。他真的想過要殺他。
可是今天他的捨身相救,他的纏綿情話,讓計劃徹底流產。不過,計劃流產也不能全怪他,誰知老四會這麼沉不住氣讓殺手大白天追殺他?否則怎麼會給這混蛋表現的機會?否則怎麼會讓他心煩意亂?
“你在想什麼?”万俟敏銳地發現懷中人的呆滯,問道。“怎麼殺了你。”說這話的人正摟著人家的脖子,吃著人家喂的飯。
万俟失笑搖頭,“吃完飯再想,否則消化不良。”賀蘭這回徹底相信他是個瘋子了。
☆、第八章
天微微亮,咸陽衙門就被擊鼓聲震開,張錚升堂將擊鼓者帶上。一身素衣的王夫人跪倒在地,“大人,婦人有冤要申。”張錚疑問道:“賀蘭已經收押,正在審問,案子很快就會水落石出,你還有何冤屈?”
“賀蘭先生不是兇手!大人,老四才是殺了我家相公的兇手!請大人將賀蘭先生放了。”王陳氏帶著哭腔道。在場的人都驚呆了,昨天老四不是說賀蘭去威脅王夫人了嗎?難道是老四在說慌?
場下一片譁然,張錚一拍驚堂木,“肅靜,王陳氏,你說這話可有證據?”王陳氏點頭,從懷裡拿出一個賬本,這是那個絲綢作坊的賬本。“民婦有罪,不該受老四脅迫陷害賀蘭先生。二十年前,我家相公與其他六位老闆到江南遊玩,他們發現當地有家絲綢生意做得極大,一番打聽知道主人家做的是走私偷渡的生意,他們一時起了貪念,將主人家囚禁起來,霸佔了那家作坊。”
堂下的百姓聽了都倒抽一口冷氣,原來裡面有這麼可怕的黑幕。“當時那主人家因為逃跑而被我相公失手殺死,他的孩子,就是老四,一時成了孤兒,我相公便將那孩子帶回來交給了老四爹代為照顧。我們,我們都以為孩子還小,什麼都不知道,豈知,報應還是來了。這孩子不知從哪兒僱來了殺手,要殺光仇人。他幾次三番地要挾我交出絲綢作坊的地契賬本,我沒有給他,他才留了我們這些家眷的性命。”
“我們本以為會這麼僵持下去,可是賀蘭先生來了,他一來就查到了要害,老四也怕,就要挾我要害死賀蘭先生。他拿我家丫頭做人質,我只能幫著他撒謊。”
“大人啊,賀蘭先生是好人,他從沒害過人,昨天夜裡,老四要來殺我,也是賀蘭先生的家人將我救了,如果沒有賀蘭先生,民婦早死了。”
看著王陳氏痛哭流涕的講述,張錚捏緊拳頭,心有不甘,又是賀蘭,賀蘭,你憑什麼每次都勝我?!“將賀蘭敬文帶上來!捉拿陳老四!”
不一會兒,滿臉淚痕的陳老四被帶到,同時還抬進了陳老爹的遺體,眾人紛紛鄙夷,這人連養育自己的老父親都下殺手嗎?
“這是怎麼回事?”張錚看見又多了一條人命,簡直要氣瘋了。一個捕快回答:“稟大人,老爹的屍體是在其家中發現的,目前還不知道兇手為何。”陳老四在一旁哭天搶地,“爹啊,是哪個殺千刀的殺了你?你告訴我,我去給你報仇!大人,你一定要為小民做主啊!”
張錚煩躁地看了他一眼,頭痛地閉目,這是什麼情況啊!?一夜之間到底發生什麼?
捕快到大牢將賀蘭提出來,結果一個高大的男人將他們的手遠遠地擋開,意思很明白,他們連賀蘭的衣角都不能碰。賀蘭一臉賠笑,“抱歉抱歉。”大家頓時想起昨天的傳聞,賀蘭先生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和一個男人卿卿我我,大行斷袖之舉。
路上,賀蘭握著万俟肩膀的手不自覺握緊,這麼放縱到底值不值得?但想到昨天的事,他自暴自棄地靠著万俟的肩膀,“混球,我估計要被你害慘了。”万俟一時反應不過來,“怎麼了?”賀蘭抬頭看他,“你對我瞭解多少?”万俟被他跳躍的思維弄得有些糊塗了,“你明面上的事情我都查過了,還不夠嗎?”
“既然如此,你該知道,你這是在害我。万俟,就算我不追究之前的事,我們又有幾分可能?”經過一晚,賀蘭的心已經冷靜下來了,昨天,他放肆了。今天,一切都該回歸正軌。看著已經在眼前的府衙大門,賀蘭冷冷道:“你走吧,走得越遠越好。”
万俟看著他,眼裡沒有任何疑問。輕輕將他放下,在他唇上最後印下一吻,“我說過我會去追你的,無論你走多遠。”說完躍上屋頂,消失在遠處。
賀蘭背對他離去的方向,看著晴空,面無表情。隨後跟來的獄卒和捕快看到如此平靜的他,簡直不可置信。誰都知道風流無比笑容滿面是賀蘭的標誌,但他的臉上此時竟沒有一點表情?!剛剛那個男人呢?他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差大哥來了,剛剛實在得罪。”賀蘭恢復他的招牌笑容,對來人說道。捕快愣了愣,乾笑道:“呃,那個大人還在等呢,快去吧,相信先生很快就能恢復清白之身了。”賀蘭誇張地釋然一笑,“哎呦喂,我還以為待會到堂上還給我來一頓酷刑呢,可嚇死我了。請兩位帶路吧。”
捕快和獄卒對視一眼,趕緊帶著他往大堂走。
上了大堂,百姓看到賀蘭一身的血跡,還有遲緩的行動,紛紛表示痛心,腹誹著自己的父母官有多兇殘,竟然對一個書生施以重刑,他還有沒有良心啊?
賀蘭因傷行禮也沒行全就被張錚免了。“多謝大人。”轉頭一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