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見到元帥大人的時候,我就被他的英明神武深深地折服了。”席洛站在花園裡,仰頭看著碧藍的天空,用一種懷念並且無比憧憬的語氣,假裝不經意道:“那個時候也是這樣的好天氣,陽光下元帥大人的身影像是在閃閃發光。”
白站在他的身後,一如既往地沒有答話,卻暗暗地把這句話給背了下來。再小的事情都是要上報給大人的,這不光是職責所在,更是因為聽到這些話之後,大人的心情似乎會變得很好。只要大人高興,他也會覺得非常高興。
於是在白的添磚加瓦下,那個神奇的誤會正變得越來越深,而苦逼的某人卻對此事一無所知,依舊在傻乎乎地怒刷塔那託斯的好感度。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完美的人。”席洛做了總結陳詞,因為自己完美的表現而滿意地舒了一口氣,然後才微笑著胸有成竹地向白保證道:“元帥大人給我的任務,我都會拼盡全力完成的。包括面紗的事情在內,我已經做了許多準備,昨天修裡祭司終於忍不住送上了拜帖,他今天上午就會帶著禮物和誠意登門拜訪。”
白點點頭。
從暗刃的情報來看,席洛這些天的行為讓光明神殿的聲望受到了不小的影響,可又偏偏令人無可指摘。更重要的是,席洛是塔那託斯的親信,背後站著皇后和三王子,光明神殿在帝國的勢力跟在斯萊因教國無法相比,作為一個祭司,修里根本不敢對他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修裡這幾天確實非常焦慮。既然不能威逼,那就只有利誘,他會上門是很自然的事情。”
席洛愣了一下。
這還是見面以來,白對他說的第二十三句話。沒想到這個悶葫蘆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開口就是情報啊,真不愧是塔那託斯那種人派過來的手下,這也太給力了。
這麼好的情報來源不用白不用。想了想,席洛試探著建議道:“我們也相處了好幾天了,應該算是朋友了吧。以後你要是知道些什麼,不必顧忌,直接說出來就行。”
白麵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到底同意了沒有。
席洛乾笑了幾聲,立刻換了個話題說了下去:“說起來,幸虧三王子殿下不再來找我的麻煩了,要是我被他纏著騰不出手來,這個計劃可不會進展得這麼順利。”
白語氣平板地回答:“殿下不會來的。兩天前,巴爾斯小姐為了反抗與皇室的聯姻,留下一封信從自己的臥室失蹤了。現場沒有搏鬥的痕跡,她應該是自行離開的,很有可能是為了逃婚。陛下和皇后封鎖了訊息,這幾天正在全城搜尋她的下落。”
席洛:……
白:……
對視了一刻鐘後,席洛開口,聲線有點發顫:“……你剛剛說什麼?蘇瑞·巴爾斯?三王子的未婚妻離家出走了?”
靠靠靠,為什麼要把這種事情告訴他?這種秘辛一沾就死,他能當成什麼都沒聽見嗎?
白看著席洛,就像看著一個無理取鬧的任性小鬼:“你讓我說的。”
額,“不必顧忌,直接說出來就行”神馬的,好像、似乎、也許、大概確實是他自己剛剛說的呢……
席洛頓時一噎,很像找臺時光機把先前年輕不懂事的自己給幹掉。
掩飾性地咳嗽了幾聲,席洛開口道:“總而言之,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水太深,誰知道這事裡頭有沒有其他人插手……”
說到一半,白忽然比了個噤聲的動作。隨後腳步聲響起,一個女僕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席洛閣下,修裡祭司前來拜訪,現在正在會客廳等候。”
席洛立刻把三王子的事情拋到了腦後,半眯了下眼睛感慨道:“總算是來了,直接把他帶到我的辦公室來。”
能被派到帝國王都擔任祭司一職,修裡也算是光明神殿的高層之一。加上光明神在全大陸上無可動搖的信仰地位,即便是達官貴人,在面對修裡時也會有所敬畏。但席洛不一樣,在他還是光明兩大祭祀之一的雅江時,地位可比修裡一個區區的神殿祭司高得多了,修裡連面見他的資格都沒有。除了主教之外,整個光明神殿能壓得住他的也就只有光祭司梅洛一個人。
嘖,提到梅洛那傢伙就覺得晦氣。
果斷把這個糟心的名字拋到腦後,席洛揉了把臉醒了醒神,又仔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隨即扯開嘴角露出一個精神抖擻的微笑,才邁開步伐朝著會客廳走去。
從這一刻起,前祭司和現祭司之間的裝逼之戰,就要開始了。
☆、 第 8 章
修裡祭司是光祭司梅洛的直系下屬,除了地中海禿頂之外,他的長相沒有任何特色,屬於那種丟進人堆裡就認不出來的型別,做事情也中規中矩,挑不出錯卻也沒有什麼亮點。
近幾年光明神殿的政策趨向於激進,為了擴大信仰,很多地方都亟需人手。修裡·伊莫金在神殿雖說資歷很老,多少也有一些威望,能力卻實在是一般。
人生的不如意莫過於,橡皮筋扎頭髮兩圈太鬆三圈太緊,洗澡時開關往左掰一點凍死往右掰一點燙死,泡麵一桶不飽兩桶太撐,買鞋37偏大36偏小——事實證明,中庸過了頭,就容易坑爹。
修裡這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人放什麼位置都顯得很奇怪,不過光祭司梅洛本著勤儉節約的美好品質,怎麼也不捨得浪費這麼一個寶貴的勞動力,考慮了很久,索性把他給打包丟到了帝國王都,不幹別的,專門充當鎮殿之寶,抵擋那一雙雙伸向神殿的不安分的髒手。
身為髒手之一,席洛不得不憤懣地承認,這招確實還挺管用的。
修裡雖然蠢,但對普通人來說也不大好惹,他的後臺可是光明神殿,位階可是神殿祭司,上司可是光祭司梅洛,神術也不錯,深受愛戴,手裡還握著一群聖騎士……
嘖,幸虧這貨不是一般二般的蠢,而他也不是什麼普通人。
席洛一邊暗暗地慶幸,一邊和修裡祭司虛與委蛇地寒暄。
繞來繞去說了一堆廢話之後,修裡終於忍不住打破了相談甚歡的氣氛。眼看氣氛炒得差不多了,他苦笑了一聲,將話頭往正題引了過去:“席洛閣下,前段日子你似乎做了很多事情。”
席洛聞言偏了偏頭,露出一個無懈可擊的靦腆微笑:“您是說讓妓.女戴面紗的事情嗎?不用客氣,作為一個虔誠的光明信徒,傳播光明教義是我應該做的,您不需要專門跑一趟來感謝我。”
“還有其他的事情……算了。”修里長長地嘆了口氣:“這裡沒有外人,你不如開誠佈公地告訴我吧,你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席洛立刻瞪大了眼睛,一臉不知所措地問道:“難道我做錯什麼了嗎?”
不等修裡回答,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