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山修的祠堂,好多年沒出過什麼意外,祖上覺得是福地。”
“拆遷居然放過了?”
“大概因為位置已經荒得不能再荒了。”
“對祠堂來說,確實大福地,”嶽小樓點點頭,還想說什麼,被忽然來的一陣冷風堵回去了。
天空居然飄起了雨絲般的小雪。
南方很少下雪。
嶽小樓和謝懷瑾都沒有看天氣預報的習慣,她們站在車站牌下面,看著半空裡飄過來的細碎雪花,都有點怔愣。
雪花徐徐落下來。
嶽小樓慢慢伸出手,特意接了點仔細看,端詳著,袖子上晶瑩細碎小冰糖似的真的是雪花。她小孩子般“哇”了下。
眼睛亮亮的,看著謝懷瑾,帶著清澄的笑意,“竟然下雪了。”
“嗯,”謝懷瑾眼帶笑意,剛要說什麼手機響了。接起來,顧霖宗語氣有點著急地說在路上,還要會兒才能到,說完,又急匆匆地結束通話了。
“得等會兒。”
謝懷瑾看她穿著薄薄的羊毛大衣,有點單薄。轉過身,先幫她把帽子戴上,“冷不冷?”
大衣的帽子太大,剛戴上,邊沿就軟軟垂搭下來,把她半張臉都快擋住了,露出一雙深棕色的眼眸迎著光透透的,雪白的臉。
搖搖腦袋,帽子邊沿一圈柔軟的毛就跟著輕輕晃動。
謝懷瑾忽地伸手,單手捏起她兩頰的軟肉,嶽小樓順勢嘟著嘴巴,瞪圓了眼睛,鼻尖凍得紅紅。傻不愣登地看著她,對視好幾秒。
“……”
半響,謝懷瑾偏頭:“噗嗤……”
嶽小樓:“………”
她鼓了鼓臉,伸爪子,拍掉她的手。
兇她一眼。
“到那兒應該就是晚上了,吃過飯,帶你去玩好玩的。那兒算是我小時候長大的地方。”
謝懷瑾噙著淡笑,目光溫柔,旋即把大衣釦子耐心地扣到最上面一顆,“所以,不要緊張。”
“嗯。”
嶽小樓忍不住,低頭在她手背輕輕吻了下。
帽子邊沿的毛順勢垂下,貼到她的手腕內側,癢癢的。
謝懷瑾眼眸微動,嶽小樓抬眼,裝作無辜地偏頭去看旁邊的小路。風趕著雪,加快落下的速度,紛紛揚揚,素潔乾淨的美麗動人。
“小樓……”
“嗯?”
嶽小樓沒來得及完全回頭,就被她捧著臉,回眸微揚的動作,似恰好的主動貼過去。鼻尖蹭過鼻尖,手扣在她腦後,親住她柔軟的唇瓣。
深入,熟悉地撬開她的唇舌。
過分寬大的帽簷遮擋住嶽小樓的視線。
兩個人的臉都被帽子遮擋住,有細碎的雪花落到那頂帽子上,兩人的肩膀,衣服上。
嶽小樓兩頰通紅,在帽子裡這樣,有些喘不過氣。
手抵在胸前,想稍稍拉開一些距離,卻被她摟住腰身按回來,繼續深吻。嶽小樓憋著氣,眼眶微紅著被她欺負得都快哭出來了。
“謝懷瑾!”悶悶惱鬧的,癟著嘴。
她隱隱笑:“怎麼了。”
終於捨得鬆開她。
謝懷瑾指腹輕摸了下她的唇,色澤嫣紅,原本淺色的薄唇有點微腫。她盯著看,竟然還想把她按著繼續親。
嶽小樓真的快哭了:“肯定腫了。”
“沒有。”一本正經。
“你在笑??!你知道你在笑嗎啊!!”嶽小樓看著她微揚的唇角,恨不得原地跺腳,“太過分了吧……”
仗著沒人,就…就……
為所欲為?
“好了,”謝懷瑾清了下嗓子,收斂表情,摸了下她的發頂安撫,突然又笑,“顧霖宗應該就要到了,他說馬上,就不會是太久。乖一點。”
“讓誰乖一點呢。”
嶽小樓哼哼唧唧,不服氣了,不看她,“是誰不乖?”
“自言自語呢,”謝懷瑾把她拉過來一些,並肩站著,隱著笑意說,“安分點,不能太欺負自家小朋友。”
嶽小樓彎著唇,不說話了。
腦袋靠在她的肩膀,覺得就這麼安靜站著,慢慢地等著,心裡就盪漾著一股極其幸福的感覺。
幾分鐘後。
迎風的雪花砸在她臉上,把她凍得面無表情,對高冷這個詞有了更深層次的瞭解。
又一陣風,她睫毛都快凝結著雪花了。
淚汪汪地轉過臉,吸吸鼻子,可憐兮兮地說:“我好冷。”
這裡實在荒郊野外,謝懷瑾看不見有任何可以避避風的地方,想了想,於是拉開棉襖的拉鍊,把她整個人抱住,擁在懷裡。
身體擋住刮來的風,下巴抵著她的帽子,“好點了沒?”
抱得緊緊的。
嶽小樓靠在她鎖骨處,再調整角度,臉埋在她胸前。真的半縷風都感受不到,溫暖得不行,鼻尖嗅到很舒服的香氣,若有似無。輕輕環上她的腰。
她心頭燙燙的,語氣軟軟地說:“懷瑾,我最近新學到了一個詞。”
“嗯?”
“叫……洗面奶。”
她沒有多加解釋或是重讀哪個字,就普通地說完,闔上眼。自我得意。
謝懷瑾先“嗯”了聲,過幾秒,沒聽她接下說。
又靜靜過了會兒。
她哼了下,反應過來了,“一天到晚,想些什麼?”
嶽小樓悶聲笑,做好吃爆慄的準備了。
沒想到,
被打屁股了………………
嶽小樓呆掉。
—
好不容易等到顧霖宗。
嶽小樓看著他開來的車,掩飾不住目瞪口呆。
謝懷瑾問:“怎麼變成這個車了?”
“時間太緊張,”顧霖宗熄火拔鑰匙,跳下駕駛艙,“我也沒辦法啊。”
嶽小樓都不確定眼前的龐然大物是什麼東西,比普通轎車明顯大一截,長一段,駕駛艙底下兩個小輪子加兩個大輪子,身後拖著的那塊,底下四個小輪子。
頭黑尾紅,長得跟變異得很兇的甲蟲一樣……
是,拖…拖……拉機嗎?
“快上來吧,別愣著。”
顧霖宗從帆布包裡抖出一塊比普通浴巾還大的毛巾,幫她們鋪在車廂裡面,絮絮叨叨,“李伯伯真的是小氣,昨晚好不容易把他灌醉,答應借我車了,又反悔。嘴皮子都快磨了,還是從張伯伯那兒借來的……”
嶽小樓打量著車後部的車廂,這輛明顯是用來裝貨的車,車身外部裹著厚厚好幾層的灰塵泥土。
也不知道是用來裝什麼的。
“運黃土沙子的,不是什麼很髒的東西別怕,”顧霖宗說了句,自己扒著車門,就坐回了駕駛艙裡。
嶽小樓遲疑著,倒不是嫌棄這輛車很髒。
她弱弱地說:“沒什麼踩的東西嗎?”
裝貨的車筐邊沿都到她小腹位置了,輪胎也沒法踩,沒個踮腳的東西,她怎麼上去?
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