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小兒家家能撐下來。
想著賈瑚每日雷打不動的照三餐去清心院請安,賈母沉吟道“我瞧,還是讓你母親搬回東院養病吧。”
原先把張氏移到清心院中,也不過是怕惹怒聖上,而如今已然表明張氏是她們賈家媳,而非張家女,再加上張氏都成了這副模樣,想來也無妨了。
賈瑚想了一想,東院裡雖然人多,但人來人往,也等於一種無形的監視器,總比在清心院中,萬一楊嬤嬤一個不注意,太太又中了毒便不見得有這次如此幸運了,“如此也好,不過伺候太太的人手,孫兒想自個挑選。”
楊嬤嬤畢竟年紀大了,一個人照顧他娘也著實累了點,得再多挑幾個人才是一起照顧太太才行,雖然直到現在,他還弄不清究竟是誰對他娘下的手,不過靠著顏文字,想來挑幾個安全的小丫環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賈母大方道“成,你瞧上了誰,就跟你二嬸說一聲便是。”
張氏病成這般,也無法再繼續管家,她要顧著兩個孫兒,也抽不出手來管家,這管家一事便交到了王夫人手上,橫豎蕭規曹隨,只要跟著張氏當年管家的時定下的規則走,也不怕出什麼大亂子。
瞧著賈瑚臉上大大的黑眼圈,賈母柔聲道“你且回去好生休息,你父親過兩日便回來了,到時這一團麻亂盡交給你父親便是。”
雖是如此說著,不過想想賈赦的個性,賈母也忍不住嘴角微抽,聲音中不免有那麼一點心虛。
看著賈母的神色,賈瑚也不由得嘴角一抽,回望賈母的眼神也有幾分古怪,祖孫倆尷尬的輕咳一聲,不約而同的將此事略過不提,全然沒注意到一旁小賈璉眼眸中一閃而過的驚疑之色。
第9章 009
這段時間以來,賈瑚很規律的過著三點一線的生活,早上一大早去瞧瞧太太,再去梨香院裡給祖父請安,最後再到榮禧堂裡給老太太請安,兼看一下璉哥兒。
要知道這時間過的多快,看看小孩子就知道了。
不過才短短一個月過去,原本瘦弱的賈璉白胖了許多,可說是一天一個樣,和一直有些瘦弱的珠哥兒相比,璉哥兒就像是個福娃娃一般的可愛,就連祖父都喜歡抱賈璉多些,說璉哥兒生的壯實,像他!
雖然聽到祖父自稱璉哥兒像他之時,賈瑚和賈母都會不約而同的盯著賈代善的國字臉和小賈璉的小肉臉,暗暗搖頭,不過每當此時,機伶的小賈璉都會很捧場的拍手大笑,惹得賈代善越發疼愛賈璉。
賈璉雖然還是個嬰兒,按說這時候應該像同在賈母膝下養的賈珠連看都看不清楚,但賈瑚就是覺得賈璉似乎認得人,每次看到賈瑚總是特別高興,還會伸出他肥肥的小短手,要求來個親親抱抱舉高高。
二世為人,賈瑚也是頭一回擁有所謂的親兄弟,只覺得對小璉哥兒怎麼疼也疼不夠,只不過想起紅樓夢裡賈璉被王熙鳳給治的死死的情況,賈瑚也不免為了小璉兒的將來有些憂心,按著後世紅學家分析,賈璉之所以會被王熙鳳給治的死死的,其原因有三
第一缺錢!
手裡沒錢,賈璉可說是靠老婆養著,甚至就連自家的小三──平兒都是老婆給的,這脊背當然就挺不直了。
第三王家勢大!
那怕現在王子騰還得靠著他祖父才勉強在東北站穩了腳根,但在賈璉與王熙鳳成親之時,賈王兩家的情況怕是已經調轉過來,要不以璉哥兒堂堂一個榮國府隱形世子的身份,犯不著娶上無官無職的王子勝之女。
第二他是真稀罕王熙鳳!
要不是真喜歡,賈璉也不會一忍再忍,要不是王熙鳳有些事情做的過了,硬生生的把他們之間的夫妻之情磨掉,說不定也不會有之後偷娶尤二姐之事。
且不論璉哥兒將來還會不會娶王熙鳳,賈府將來是否會淪落成為二等世家,得依靠著王家過活,對於賈璉竟然缺錢一事,賈瑚倒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按著榮國府裡的規矩,每個少爺、姑娘在未成婚前的月銀都是二兩銀子,成婚後漲到五兩銀子,當然,這一點子月銀是完全存不下來的,且不說平日裡的花銷,光是打賞下人便會花去了大半,除了毫無背景的庶出子女之外,像他們這般的嫡出子女幾本上是全然不靠月銀過活。
以他自己為例,他可真從來沒有管過自己的小金庫,平日裡花銷不夠了,自然有太太給他貼補,他的錢箱子從來沒有空過,不過……
想想太太的情況,再想想自家老爺素來少一根筋的情況,賈瑚頓時也有了些危機意識,以後恐怕沒人給他補貼了,他怕是也得過起量入為出的日子,好在自己沒什麼花錢的地方,想來應該還好的……吧。
賈瑚略略算了一下自己的小金庫,捂著胸口,默默地決定把自己的香燭20到50的實驗暫停,小金庫撐不住,還是一個一個慢慢來吧。
賈瑚眼眸微眯,不過……就算太太不在了,待璉哥兒成親之後,璉哥兒也該拿到太太的嫁妝,太太雖然是出自於文官之家,嫁妝比不得二太太豐厚,但少說也有幾千兩的銀子,他記得裡頭還有好些生錢的商鋪與嫁妝田,那怕不多,也好歹是份收入,璉哥兒怎麼可能會窮到要靠老婆養呢?
這事有幾分古怪啊……
賈瑚思索許久,最後開口問道“眼下太太的嫁妝是由誰管著的?”
張奶孃一楞,“好端端的,瑚哥兒怎麼問起這個了?”
“怎麼?”賈瑚微微挑眉,望著奶孃頭上的 !Σд 的顏文字許久,略感不悅道“我孃的嫁妝,我難道問不得嗎?”
這種顏文字……一定有鬼
張奶孃尷尬的笑了笑,卻仍不肯談,只笑道“瑚哥兒也該休息了,明日還得早起跟太太請安呢。”
賈瑚又問了一次,“太太的嫁妝是由誰管著的?”
張奶孃沉默不語,而她頭上的顏文字已經在冒汗了。ΣヽД
賈瑚直盯著張奶孃不說話,做為一個考古工作者,比耐心他絕對是穩贏的。
張奶孃被賈瑚盯的心慌意亂,最後終究誠實道“太太的嫁妝都讓老太太收了去。”
自太太孃家出了事,太太被關到清心院中,太太的嫁妝便讓老太太收了起來了,就連太太莊子上的莊頭也盡數換成老太太的人。
她多少猜得出瑚哥兒問起太太嫁妝的緣由,為了給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