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剋制地說,“反正你身體最重要,好好休息。”
茹茵聽著他進浴室洗澡的水聲,心中說不清的煩躁與不安,她知道這種日子無法再貌合神離過下去,可面對即將的生活鉅變,心裡也沒有底,畢竟,對錯不分前後,她也踩紅線了。
042 | 搬離 < 燃欲 ( 鴿塔 ) | POPO原創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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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離 < 燃欲 ( 鴿塔 )
042 | 搬離
茹茵父母只呆了半個月,有他們在茹茵像住進防空洞,和姚磊維持貌合神離的和平。姚磊依舊早出晚歸,只是時間比以往稍早,茹茵有幸在睡前見他一面。
到底多年夫妻,還是有點默契,兩人都暫時擱淺離婚的討論,但並不影響茹茵離婚的決心,她悄悄打聽各種法律手續,做好詳實準備。
茹茵慶幸不需要進行清宮,胎兒生化得還算乾淨,自此也換得一段時間清淨,沒人敢催她生孩子了。
送走藍父藍母兩尊大佛後,姚磊順道回到公司,茹茵也趁機從衣帽間取出一藏著的行李箱,驅車前往自己那套房子,留下給姚磊的只有一份離婚協議書。
茹茵略作整理,一天便過去了,傍晚時分果然接到姚磊的電話,他那頭憤怒的質疑與這邊的淡定形成鮮明對比。
“你哪去了?!”
她可以想象他緊咬牙關的樣子,腮幫線條一定繃得緊緊的。
“你今天下班那麼早?”她是當真意外,“茶几上的檔案看到了沒,我特意用菸灰缸壓著,應該沒有被風吹走。”
“你什麼意思?留下這個就跟我玩失蹤?”
“你籤吧,簽了我就出現了。”不用面對面對峙,茹茵十分鎮定。
姚磊大概也被她激怒,直接撂狠話:“你人跑了,扔下幾張紙就想要我籤,未免想得太簡單了,做夢都沒這種便宜撿。”
茹茵自知理虧,嘀咕道:“我也不是沒跟你當面提過……”
姚磊說:“你在哪?我現在去接你。”
“不用了,”茹茵抗拒地搖頭,轉念反應過來他看不到,不覺有點可笑,“早點簽了各自開始新生活。”
姚磊嘲諷冷笑,“可以啊,難怪催著我籤,都找好下家了,我還妨礙你開始新生活了是吧。”
“我不像你眼光那麼長遠,還能未雨綢繆。”茹茵覺得沒法聊下去了,“我不會回去的,你也不用費心找我,電話不關機,有事電話聯絡。”
說罷掛了電話,和姚磊的第一戰打成了僵局,她也清楚他不可能同意,數十年結下的固定關係已經互相滲透,離婚勢必如將大樹連根拔起,牽連甚眾。也許他真是隻是玩玩,但不巧偏偏被她這個眼睛揉不進沙子的人發現了。
茹茵得為自己以後的生計計劃,這些年的理財存了一些錢,節約一點可以扛幾年,如果她考研失敗……她打了一個寒戰,不敢想象一把年紀跟畢業生一個起點,所以考研是她唯一出路。好在她這些年物質慾望不強烈,沒有養成花錢大手大腳的習慣,即使離婚後生活質量下降,也不至於陷入奢入儉難的尷尬。
這麼盤算下來,她看書的勁頭又上來了。在家修養這些天,她辦理了網路教程,即使足不出戶也可以保持上課進度,但她還是想出去上課,儘可能接觸人群,她現在一個人呆越久會越煩躁。
所以茹茵再見到紀宣宇好不意外,倒是對方表情有點難堪。
下課後,茹茵故意最後一個離開教室紀宣宇果然等了她一會。兩人在門口自然碰見。
因為那個身份不定的孩子,茹茵沒法把怨氣全歸咎到一個人身上,實際上她自己也有責任,錯誤分攤到四個人頭上,面對其中一個時,也沒有想象中那般義憤填膺。
“你、還好吧……”紀宣宇斟詞酌句道,眼鏡背後的目光有些閃躲。
茹茵自如地勾了勾唇角,“如你所見。”
這倒叫對方無所適從了,只能尷尬一笑。
“師兄,我想請求你一件事——”
“你說。”不知是否因為心虛,紀宣宇答應得很快。
茹茵揶揄而笑,“我在和姚磊協議離婚中,如果可以,請你保密之前的事,我快點解決,不想碰上不必要的阻礙。可以嗎?”
她語氣很輕,似乎在訴說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冷漠談不上,疏離倒有幾分。
紀宣宇點頭應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如果可以,我們以後聯絡也限定在教室裡,我不想節外生枝。”
“……”
“謝謝。”茹茵那笑容跟刀子似的,狠狠剜了他一記,那是對他品格的嘲諷,堂堂七尺男兒竟然還沒一個女人有勇氣和擔當。
茹茵去地庫取車,剛拐上地面,忽地路旁躥出一輛卡宴,生生把她的小車別停了。茹茵按了下喇叭,對方沒絲毫挪位的動靜,反倒車門一開,駕駛室走出一條熟悉的身影,大步流星朝她走來。
新恨舊怨疊加一塊,茹茵胸口起伏,她降下車窗,恭候大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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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對峙 < 燃欲 ( 鴿塔 )
043|對峙
對比紀宣宇這種被動狹路相逢的對手,周煜這種主動來找茬的顯然更為棘手。
“你他媽死哪去了?!電話微信都給老子拉黑,吃了熊心豹子了是不是?!就仗著老子中意你就能無法無天了?你給我算算這都幾天了?!”
周煜上來果然劈頭蓋臉一頓臭罵,那張臉在夜色裡呈現不祥的鐵青色,居高臨下的姿態更是瘮人。
茹茵依舊安坐車裡,下巴微揚像在堅持自己的驕傲,而非仰視他。車窗只降下一半,狹窄的縫隙更顯車中人的冷漠和戒備。
“然後呢?”
輕飄飄的一句極盡蔑視,周煜的一腔怒火彷彿燒到一座冰山,捂不出幾滴眼淚。他尚在愣怔間,只聽茹茵又道:“你跟我什麼關係開頭不是一清二楚了,合拍則繼續,不然就散夥。不是挺合常理的麼?又不涉及感情糾葛,難道我消失個十天半月還得跟你先請示請示?周總,大家都是成年人,而且是成年十幾年的人了,別那麼幼稚,還把風流當深情,讓人知道會笑掉大牙的。”
茹茵四兩撥千斤地把他擋了回去,好像他周煜倒成了罵街的潑婦。
其實茹茵說的並非不無道理,只不過難堪的真理之上猶蒙著一張臉皮,周煜一個大男人多少還是頂著一張臉皮行走,被女人這麼一嗆,多少下不了臺。以前都是他甩人,哪有女人主動甩他的份?摔過跟頭才能記得仇人,周煜這下更加把這女人記恨上了。
“你,給我下車!”他手指頭指點著,而後去拉門把,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