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而不雅觀的姿勢。
他跨坐在這人身上,雙腿彎曲在兩側,半個身軀都緊密相貼,就像...就像趴在父母身上的小孩,現在的他甚至對方都身無寸縷,可怕而羞惱,後處戳著他的東西不用細問也知道是什麼,眨眼間昨晚的記憶蜂擁紛踏,熙熙攘攘在他腦海一一數過。
沈淄難得的電話,吃到後來身體的不對勁,以及,和眼前這人不可描述也不願再回想的一夜,細枝末節捋清,才知道自己被人騙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而騙他的人,是第一印象深有好感的學長,也是做了一年的可笑未婚夫。
沒看成好戲有點不滿,曲平青盯著愣愣走神的人,下身邪惡地頂了頂:“一上午就這樣給你睡過去了。”
曲平青是被電話吵醒的,提醒他上午有兩個應酬。看見趴在身上熟睡得像一頭豬的人,隨口就把應酬都推到下午,盯著乖巧安靜的睡顏側臉,軟茸茸的頭髮戳在胸口,又癢又綿,只是還沒看夠人就醒了。
孟越被他的動作驚醒,臊得滿臉通紅,後知後覺坐起身,卻沒察覺這樣使得兩人貼合的下體更加毫無縫隙。只是剛直起身子,腰腿間痠軟得厲害,四肢使不上力以致下一秒重新跌下去。
孟越慌亂,整個人砸在曲平青身上,後者如同被人狠狠揍上一拳,臉迅速黑了下來,操啊他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翻個身就把人壓在下面。
“你快下去呀!”孟越氣惱。
“用完就翻臉不認人。”曲平青在他腰上捏了一把。
平時再怎麼溫順,此時的孟越也憋著一口氣在心裡,意識清醒的情況下被人戲弄,就算他不是女孩子,沒必要逮著貞操兩兩計較,可做愛這種事在他看來情到深處自然就歡愉,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
卯足勁猛地推了一把,曲平青沒使力,猝不及防被推到一側,“嘶”一聲正要說他不知好歹,床頭的手機就響了。
拿過來瞟一眼又丟過去:“你的。”
孟越把手機摸索起來,是沈母,接通:“媽。”
那頭是婦人溫婉的聲音:“越越,在學校嗎?昨天週末怎麼不回家?”
孟越一直讀到高中,沈父安排人接送都住家裡,上大學考在本市,卻沒再拴著他,放任他和同學一起住學校,孟越本就樂於此,更不會反駁,只在週末回去看看。
他看了曲平青一眼:“臨時有課,不回來了。”
“哦媽知道了,好好上課,順便說一聲,下個星期你可要回來,週六啊恰好是你沈伯母的生日,一起吃個飯。”
“我不去。”孟越幾乎立刻就拒絕,要放在以前他不會說什麼,但現在...
那頭被噎了一下,孟越沒再說接下去,掛掉電話巡視兩圈,發現竟然一件他的衣服也沒有,曲平青看出他的意圖,笑道:“上面全是昨晚激情四射的液體,我扔了。”
孟越臉頰發熱,突然想到什麼,驚愕道:“你...你把...”
06.
曲平青翻了個身,露出赤裸全身,揚眉啟唇:“對,我把它們全部射進你身體了。”
小傢伙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緊接著紅了眼睛眼淚說來就來,沉澱了一個夜晚加上午的疲憊與火氣終於噴發出來,氣得牙齒都在打顫:“你們把我當什麼?”
其實也難怪孟越反應這麼強烈,從小被保護得滴水不漏,紈絝子弟那一套他從來不學,長這麼大到底還是個學生,一下子把他拉進商場上的規矩與運籌,太稚嫩了些。站在他的立場,明明昨天還在學校一成不變地上課,一夜過來就要承受身心的變故,只缺一個閘口,洪水就會破堤而出,而曲平青的話正好從側邊給他敲了一個口子。
“玩具嗎?”
孟越忍著痠疼爬起身就要下床,他甚至有些想笑,孟父孟母當初不問男女給他說一場親,就算千萬個不願意也要以大局為重,反正最後都是孟家得益,問不問他的意見無可厚非,現在沈淄不知抽什麼瘋,摒棄兩家舊面把他騙到另一個男人床上,難道他就真的只是利益工具,該被人推來推去?
如果後面他和沈淄成了合法一家人,難道也要在這種噩夢下相敬如賓,或者讓噩夢日益加劇不成?今天是曲平青,明天就會有第二三四五個這樣的人,他也只能在死潭裡反抗永遠爬不出來嗎?
他必須要回去說清楚,讓他媽爸看看沈淄是什麼貨色。至於今天,他就當被狗咬了。
曲平青見人情緒失控,裹著被子光腳站在地上,抽抽嗒嗒地找不著衣服不知道幹嘛,掃了眼赤身裸體的自己眉角一抽。他不會安慰人,只會實幹實把事情做到位:“好了,你不是玩具,玩具有你這麼香甜?回去什麼都別說,這事我替你解決。”
孟越奇怪看他一眼,淚珠還掛在眼角:“你知道什麼事?”
曲平青沒有回答他,打電話叫人送兩套衣服過來,完了才朝那邊傻站著的人招手:“過來照顧我一半,你這麼想想看我裸體啊?”
孟越視線定格,當然不會下移,只盯著他的臉,腳下一步也不肯挪。他以前沒見過曲平青,倒是從別人嘴裡聽到這人不少事情,做事三頭六臂有幾分樣子,見了真人,好像和想象中的不一樣啊,怎麼會這麼隨便這麼輕浮?
被披上輕浮隨便標籤的曲大老闆從櫃子裡找一身浴袍丟到孟越身上,自己套上了一件,給自己倒了杯紅酒,說:“沈淄是個賭徒,那副慫樣成不了大器,你若還願意和他好,三個月後我把他留給你,你不願意,我就把他一腳踹到底也不是什麼難事。”
孟越背過身躡手躡腳換衣服,後面火辣辣的痛,身上青紫痕跡在薄被下若隱若現,姿勢看起來有些彆扭,脫一塊穿一塊的,生怕被人看了去,聽見這句話動作一頓,小聲道:“我不願意。”
剛開始他是有隨波逐流的嫌疑,那也算了,現在卻無論如何也不再肯和沈淄有半點關係。
曲平青覺得這個回答還算滿意,喝了一口紅酒走過去渡到孟越嘴裡,舌尖撬開牙齒還無恥地攬著腰不願意放開,門外“咚咚咚”的敲門聲來得正是時候,他才不舍地放開懷裡人,轉身開門。
“咳咳---”孟越被卡在喉嚨的酒嗆著,捂著胸咳嗽,怒視著關上門手裡拿了衣服走來的人,突然被一件衣服砸在頭上,擋住視線:“......”
“穿上,帶你去吃飯。”
當然最後孟越沒能和他吃飯,他根本不想和曲平青說話,自己打車回了學校。
曲平青在他走後回到公司,叫人把昨天看過的資料又翻出來。
原來叫孟越。
答應沈淄把人送來玩,並不意味他能放心大膽地接受,孟越的底細很快就被人整理出來,孟家的小少爺,沈淄尚未公開的未婚夫,在校大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