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傻哥哥。
他哥倆好的摟住鬱濘川肩膀:“哥,我已經不小了,十三歲啦,可以照顧好自己還有大伯的。小時候我們那麼苦,靠著百家飯不也好好長大了嗎?你不要把我們當做你的責任,我們不想做你飛翔的枷鎖。你好好飛,我們會努力趕上你的。”
鬱濘川很少看他這樣一本正經的時候,不免有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動與心酸。
他揉了揉鬱吉吉亂糟糟的腦袋:“你們不是枷鎖,是我飛行的動力。”
唐湛一覺睡醒,看時間的時候發現有條鬱濘川的未讀簡訊。
他預感到這是什麼,懷著稍許緊張的心情點開。
“擬賣身契吧。”
依舊十分有鬱濘川的個人風格,簡單明瞭。
唐湛心下一喜,直接從床上跳起來,興奮得手舞足蹈。
“yes!”
要不是空間場地不允許,他大概還會翻個筋斗。
他不確定鬱濘川這會兒還醒著沒,但想著就算睡著了,醒了總能看見,他便發了條詢問簡訊過去。
“你手怎麼樣了?沒起泡吧?”
等了會兒,唐湛沒收到回覆,預設對方還在睡。
他像個老媽子,又忍不住開始擔心。那樣一雙手,留疤可就太可惜了。
怪他,昨天非得皮那一下,不好好說話,害鬱濘川打碎了杯子。
他起床換好衣服,先去了趟酒店醫務室,問他們有沒有燙傷藥膏,要最好的不留疤的那種。
對方為難地翻了翻醫藥箱,找出來支快過期的燙傷膏。
唐湛看了眼那支用了快一半的藥膏,搖著頭丟了回去。
隨後他驅車去了鎮上,找了家最大的藥房,把他們每款治療燙傷燒傷的藥都買了一支。大早上他什麼都沒做,光買藥了。
待到下午的時候,鬱濘川醒了,一出房門,看到桌上有個陌生的馬夾袋,再一看裡面裝的,竟然是十幾支包裝不一的燙傷藥。
“這哪兒來的?”他問鬱吉吉。
“哦,那個啊,唐哥送來的。”鬱吉吉坐凳子上看電視,兩條腿晃晃蕩蕩,“我還以為他送什麼好吃的呢,結果都是藥。”
鬱濘川有些失笑,他就燙著點皮,也不用買這麼多吧?
他找出手機,本想給唐湛回個謝謝,結果看到螢幕上好幾條未讀資訊。
“你手怎麼樣?沒起泡吧?”
“我給你買了點藥,你記得塗。”
“這個算工傷。”
“你既已賣身於我,以後就叫我少爺吧。”
鬱濘川一個“謝”字都打出來了,看到最後一條,決定還是不要理他為好。
第21章
高階的場所限制了消費檔次,卻不能篩選顧客素質。
唐湛有些日子沒去酒吧,這天心情好,就想小酌一杯。一進酒吧門,他就注意到不遠處一桌顧客正在喝酒划拳,聲音非常大,以致其餘顧客對他們頻頻側目。
唐湛皺了皺眉,來到吧檯,跟鬱麗打了聲招呼。
“唐先生。”鬱麗看到他有些驚喜,“您好久沒來了,怎麼樣,還是老樣子嗎?”
唐湛點頭道:“老樣子。”
鬱麗給他倒了酒,與之前一樣,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起來。
“小川的事我聽說了,多虧了您,沒想到鄭經理竟然是那樣的人。”鄭德慶性騷擾員工的事雖說酒店裡做了上下封口,不讓多提,但天下間哪有不透風的牆。
鬱麗是真心覺得唐湛不錯,可勁的誇他,說他人帥心善,敢替他們這些底層員工發聲,把唐湛誇得飄飄然,彷彿成了什麼大英雄。
“應該的應該的。”唐湛呷了口酒,滿臉受之有愧。
“小川那孩子也是命苦,老子死了,老孃改嫁了,大伯還又傻又病。”鬱麗手裡擦著杯子,嘆了口氣,“不過還好,吉吉雖然皮了些,但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知道心疼哥哥。”
唐湛輕笑:“的確,吉吉是個小機靈鬼。”
這時,他手機震了下,拿起來一看,是鬱濘川發來的資訊。
“你是不是忘拿房卡了?”
唐湛的衣服洗好熨好後,鬱濘川又給他送去了房裡,走時看到桌上擺了兩張房卡。
每位客人入住時前臺都會給兩張房卡,這會兒全都在這,那必然就是唐湛一張沒拿。
唐湛摸了摸身上口袋,還真沒拿。
“你給我送來吧,我在酒吧呢。”
唐湛行使著少爺的權利,使喚的得心應手。
“怎麼了怎麼了?有什麼意見啊?”
突然,唐湛身後響起爭執聲,他回頭看去,就見先前那桌划拳的幾個男的和旁邊一桌女客起了衝突。
“這裡是公眾場合能不能請你們輕一點?”
“老子又不是沒付錢,關你們屁事,臭老孃們!”
“你怎麼還罵人,有沒有素質了!”
“罵的就是你,老子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別他媽逼老子動手!”
那桌喝酒划拳的一共四個大老爺們,各個蠻橫不已,對著兩個瘦弱的年輕女孩子一通嚷嚷,凶神惡煞。
唐湛見情況不對,讓鬱麗馬上打電話讓酒店保安上來,隨後起身幾步擋在了兩個女孩身前,將她們與醉酒男隔了開來。
“有話好好說。”
與女孩們吵得最兇的是個板寸頭的小眼睛,四方臉,面板喝得醺紅,身材高壯。
他正伸著手指罵人,下一刻卻點在一堵肉牆上。
他一愣,醉醺醺地晃了晃身子,視線逐漸向上,對上了唐湛英俊的面孔。
“你這小白臉,誰啊?”他滿身酒氣,說著還打了個酒嗝。
唐湛搭上他的手,緩緩推開:“這位先生,你喝醉了,不如我讓人送你回房吧。”
板寸頭一把揮開他的手:“回房?憑什麼我要回房?”他回頭問自家兄弟,“這小白臉要我們走,我們走嗎?”
其他三人坐在座椅裡,杯子用力往桌上一擲:“不走!走他個龜兒子!”
不知哪個還用力踹了下桌子,致使桌上的酒瓶紛紛翻倒,碎了滿地。
女孩們被這動靜嚇得不輕,驚呼著往唐湛身後躲。
“你們已經影響到別人了,再這樣我們要報警了。”唐湛嚴肅著臉警告他們。
然而醉酒的人並不存在理智,酒精刺激著他們的大腦,讓他們一夕間彷彿成了世界的王,對所有人都肆無忌憚起開。
“報警?哦喲我們好怕啊。”板寸頭怪模怪樣做出誇張的表情,下一秒從桌上拎起一個完好的酒瓶,凶神惡煞指著唐湛,“你他媽有本事報警啊!”
唐湛護著身後的女孩退後幾步,眼角餘光瞥到鬱麗在朝他們招手,偏頭對女孩們說:“你們躲到吧檯那邊去。”
酒吧白日裡本就沒幾個人,又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爭執,能走的都走了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