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他依然穿著那件藍白條紋狀的衣服，鬆鬆垮垮的，顯得整個人又蒼白又瘦小。他似乎有些怕人，背微彎，低著頭慢慢地走著。

路邊的一些店家和路人對著他指指點點。其中一個熊腰虎背的大嘴巴中年婦女特別明顯。這個中年婦女似乎很討厭小少年。

小少年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她惡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一邊轉頭對身後一個黑黢黢的小女孩訓斥道：“以後你離這種神經病遠一些！這些人都是有病的，知道不？他這樣的神經病，連他爸他媽都不敢要的，有爹孃生，沒爹孃教，壞事做盡……”

小少年驀地停住腳步，轉身直勾勾地盯著中年婦人。

“看什麼看，瘋子！”中年婦人大概近日心氣不順，見小瘋子看過來，頓時破口大罵。

“你有兩個孩子，一男一女。半年前，因為你晚上鎖門出去打麻將，結果被大火活生生燒死了。”小少年的聲音沙啞，卻像鬼魅一樣纏繞在中年婦人的心臟上。“一年前，一個老人在你面前被車撞倒，你怕惹事逃跑了。那是一個很偏僻的地方，很少有人經過。老人在現場苦苦支撐了一個小時，才有人發現，然而，到救護車到來的時候，老人已經因為失血過多死亡了。”

“你、你……你怎麼知道……”中年婦人臉色大變，血色從她臉上褪得乾乾淨淨，“你、你亂說！”

“沒有人告訴我。”小少年的聲音冷冷清清的，沒有絲毫的感情起伏，“他們現在就在你身後。我看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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