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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和淡淡的鎦金搭配。

韓非很喜歡絲線與鑲嵌的裝飾,覺得很華麗。鑲玉覺得高貴,翡翠是淡雅,而珍珠是則是雍容,最喜歡的,還是鑲玉石的東西,因為雅緻。

他閉上雙眼,修長的手指在絲滑的緞子裡穿梭,感受這醉人的觸感。

忽然,門簾掀開,喬其走進來,說:“韓先生,我是喬其。”

目光忽然落在那件新嫁裙上,他的目光閃了閃,很快隱匿進昏冥中。

韓非睜開眼來,看見跟前的男人,幾日不見,又見消瘦。想來是喪妻之痛折磨的。

“您好,歡迎光臨蓮花。請問您需要壽衣嗎?”

“不,我不需要。我來這裡是約你吃飯的。”喬其牽牽嘴角,笑意勉強:“不知道韓先生可否賞臉?”

韓非搖搖頭:“我說過,不用宴請我。我並沒有為您做什麼。”

“你為我愛妻做了一件世界上最美麗的喜服。我感激不盡。韓先生,請答應我的請求。”喬其懇求,語氣誠懇。

“可是……”韓非看看時間,才上午十一點,李冬陽要晚上5點才過來。

“韓先生。”喬其充滿期待的看著他。

韓非知道再拒絕就是拿架子了,雖然他不認為自己應該受這頓邀請,可是為了以後的生意,還是決意赴約。

“那好,你等一等,我進去換件衣服。”

我垂死的新娘(五)

韓非換了一件比較正式的中式男裝,紅顏色,暗黑的底料在陽光的反射下很有味道。

喬其的車在門口等候,他主動為韓非開啟車門,把手小心的放在門的頂端,翩翩有禮。

韓非對他笑笑,彎腰上車。

“去哪裡?”

“不嫌棄的話,去我的公寓吧,我的職業是廚師,想讓你嚐嚐我的手藝。”喬其發動車子,狹長的雙眼閃閃爍爍。

“方便嗎?”韓非猶豫。

“只要你不嫌棄。”

車裡放著一張大提琴協奏,低沉哀婉的嗚咽聲。他坐在副駕駛座上,翻閱著旁邊的汽車雜誌。車裡冷氣適中,兩人都沉默,卻不冷場,很有默契。

車子在一坐孤立的舊樓前停下。

下車的時候,車門的縫隙夾到褲腳,刺啦一聲,裂了一個口子。

韓非心中一陣悸動。

這樣不好的兆頭。

“這就是我的蝸居……”喬其有些窘迫,靦腆的看著韓非。

“這裡很幽靜,是個好居所。喬先生很有眼光。”

屋子很大,沒有傭人。門廳昏暗但很乾淨。腳踩在木質地板上的沙啞聲形成一種突兀的節奏。

喬其一言不發的走在前面,韓非緊跟其後。

突然,喬其停了下來,扭過頭對他笑了笑。那笑容就像灰燼,韓非渾身發涼。

喬其伸出手捏捏他的手指:“等下給你找條褲子換上。”

吱呀一聲,客廳的門推開了。

蒼白,映入眼簾的全是蒼白。

蒼白的牆壁,蒼白的傢俱,蒼白的桌布,唯有牆上一個美麗女人的微笑燦爛著整個房間。

女人是喬其死去的妻子。

身後的門撲通一聲關上了。韓非並沒有回頭,只是緩緩邁著步子,在餐桌前坐下。

白桌布上,擺放著一束紅玫瑰,紅的太過分。

喬其笑笑:“簡陋了點,真不好意思。”

“沒有,這裡很好。我很喜歡。”韓非禮貌的笑笑,覺得雙手有些粘膩,他問:“請問,洗手間在哪裡?”

“往前走,第一個就是。”喬其進廚房了。

韓非走進衛生間,一推開門,撲面而來一陣惡臭。他連忙用手掩鼻,味兒這麼大,是下水道有問題麼?

實在無法忍受這味道,他匆匆將手洗淨,剛要離開,餘光瞥見浴缸的一角,滲出絲絲紅顏色。

韓非走過去,用手沾了一點,放在鼻尖仔細聞了聞,臉色微變。

再用手敲敲浴缸後面的牆壁,發出咚咚的空蕩聲響,裡面好像是真空的。

就在這時,衛生間的燈滅了。

一隻手輕輕的搭在他的肩上,把他嚇了一大跳。轉過頭來,喬其不知何時站在了身後。

“停電了……”喬其舉著蠟燭,慘白的微笑,“去吃飯吧……估計一會就會來電。”

“呃……嗯。”韓非恢復鎮定,又將手洗了一遍,跟著喬其來到客廳。

午餐很豐盛,這麼快,看樣子早就準備好的。

喬起很有禮貌的為他倒了一杯紅酒:“這是Merlot 82年的紅酒,嚐嚐。”

韓非把酒推到一邊:“我不喝酒的。”

“哦?”喬其垂下眼睫,“真是可惜,不喝酒可是人生一大損失啊。”

“呵呵。”韓非笑笑,雙手放在膝蓋上,並不動餐具。

喬其側過身,就著桌上跳動的火焰在暗中看著他。

窗外的天氣陰沉沉的,好像飄起了小雨。韓非內心突覺不適,輕聲問:“怎麼?臉上有東西?”

“韓先生很漂亮。”喬其笑笑,夾了餐盤裡一片竹筍,放進嘴裡。

韓非看著他吞嚥下去。

“怎麼不吃?是飯菜不合胃口嗎?”他問。

韓非搖搖頭:“沒有,食物看起來美味極了。”

“那多吃點。”

兩人靜靜的用餐。

喬其吃的很少,大多數時候,只是默默的飲酒。偶爾抬頭看著韓非,眼神撲朔迷離。

午餐用到一半,韓非漸漸察覺不對勁,身體失去了力氣,強烈的睡意襲來。

他倒下去之前,看見喬其的沾著紅酒的嘴角微微上揚。

再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韓非躺在床上,身上蓋著蒼白的被子,他試圖起床,卻發現全身沒有一絲力氣,動也不能動。

他被喬其下藥了。

“你是一個賤人。”身後突然傳來沉悶的人聲。

韓非轉過頭,喬其站在那裡,面色陌生且微微發青,看得出來在發怒,脖子上的青筋爆裂。

他走到床邊,觸控著他的肩膀,手腕,還有腳踝:“你知不知道,你長的很像我妻子——都是一樣的賤!”

韓非點頭:“我一進來就注意到了,那副照片,的確與我有五分相像。”

“是啊,所以我才找你來啊!”喬其將手從他身上移開,踱步到衣櫥前,拿出一件紅色的喜服。

韓非愕然,那件衣服不是隨著新娘下葬入土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很奇怪是吧?明明入了土,為什麼這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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