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鬼麵人身的仙皇很是謹慎,發現不妙,迅速遠遁,胃裡翻江倒海,涕泗橫流。
翻過這座山,又是一處戰場。
這裡有上千位仙靈正在廝殺,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無數屍體,無數樹藤緩緩在地上爬行,掩蓋屍體。
有永恆仙靈從上空跌落,還沒落地,就被突然從地裡翻起的樹根洞穿腹部,嗖地拖入地下。
“這都是什麼鬼東西!難道連一塊歇腳地都沒有了嗎!”這位鬼麵人身的仙皇強者驚魂未定,化作一縷青煙隨風飄動,避開了最混亂的戰場,來到了龍主神傀所在之處的另一面,這裡界主級古獸較少,永恆仙靈也不多,較為安靜。
“那裡有塊空地!”鬼麵人身的仙皇剛一靠近,只覺一陣舒適,茶香迎面撲來。
與其他地方的吵鬧血腥截然不同,這一大塊空地上,
有不少陣營不明的仙靈隨意地坐在綠草如茵的地面上,各自拿出小火爐,烹著自帶的清茶,清風徐來,像在聆聽仙音,研習妙術。
鬼麵人身的仙皇強者內心一陣激動:“這就是我想找的地方,果然有和我一樣消極厭戰的道兄!哈哈哈我來了!但我不愛喝茶,我喝酒!”
他飛到這塊寧靜的土地上,落地後安靜地坐了下來,心情也不知不覺地平復了。他茫然呆坐,半晌後,竟也效仿其他仙靈,翻出火爐與茶壺,倒了杯茶,悠閒地喝了起來,已然忘了自己方才所想。
清風化作灰白色長髮的青年,他隨意地支著頭躺在草地上,正是懶惰大本源法則的化身。
“雖首戰告捷,但絕不能掉以輕心。”容玄命部分古獸陣圖對逃向他方的永恆仙靈乘勝追擊,而他自己則率領千軍追殺道藏及兩大界主的那一撥,所謂窮寇莫追,於是只追出萬里左右,還未出石人一族掌控時空範疇,便繞路折返。
返回的路上,容玄殺敵的壓力少了許多,基本上都是掠殺,這才聯絡上謝宇策:“你怎麼這麼快回來了,吳駭呢?我聯絡不上他。”
謝宇策警惕道:“你又想作甚?”
容玄:“確認安危。”
謝宇策:“假慈悲?”
容玄:“就當是吧。”
謝宇策語氣生硬:“用不著。沒你在他好得很。”
容玄道:“吳駭沒氣,你在氣什麼?明明提前告訴了你,你也準時趕到,他也平安無恙,你還想怎樣?”
謝宇策一愣,莫名煩躁:“我什麼怎麼樣,我說你什麼了嗎!我只是提醒你,算計吳駭這種事,以後別來第二次。凡主非常重視吳駭。”
容玄:“你是站在你的立場上警告我,還是站在你師父的立場上?”
謝宇策道:“有區別?”
“如果是站在你的立場上,我接受。但如果不是……”容玄沒說下去,接著問,“你知道凡主為什麼尤其看重吳駭嗎?”
謝宇策說:“這問題問得很有水準,你怎麼不問問凡主為什麼看重你?”
容玄道:“我以為是看在你的份上。”
謝宇策沉默片刻,道:“能不能別提凡主。”
到目前為止接觸過的所有強者,謝宇策大多能分析一二,唯有凡主太過自由散漫、隨心所欲,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根本分析不出動機。
謝宇策完全看不透的人就只有凡主。
忌憚吧,對方是自己恩師,不忌憚吧,恩師盯吳駭太緊。
以前還有所收斂,後來自從吳駭自作主張煉化魂晶,待在地球很長一段時間,凡主非但不怪他亂來、耽誤修煉時間,反而相當心疼、各種縱容,各種門禁,好像非得把他放在自己眼皮底下不可。
“就這麼跟你說吧!唯一能讓凡主做事的只有吳駭,”謝宇策說,“吳駭可以讓主宰跑腿,可以指責凡主的不是,凡主不會說他半句不敬。我不知道當主宰的究竟該怎麼對弟子才正常,但他們這樣正常嗎,你覺得?”雖說吳駭當面指責凡主,幾乎都是為了幫他說話……
謝宇策煩悶很久了。
容玄倒是覺得師父寵徒弟是天經地義,尤其是師父趕著收的徒弟,會比送上門的徒弟更看重一些,這點應該各大強者都深有體會。只是這個放在凡主身上,就很不可思議。
“不管正不正常,首先是你難受。趁著還不晚,可以的話位面戰以後就帶著吳駭遠走他域,離開凡主的掌控,否則你會一直苦惱下去。”
“居然被你點醒……”謝宇策愕然,說,“有種要帶人私奔的感覺,我真懷疑凡主會追到宇宙彼端去。行,回頭我問問吳駭的意願。”
最後,容玄道:“別忘了你還欠我們一句祝福沒說。”
謝宇策很驚訝:“什麼時候的事……你居然在意這個!?”
所謂的一句祝福,其實只是當年他死而復生以魂魄狀態去地球之前,提到過類似的一句玩笑話。葉天陽當真也就罷了,沒道理連容玄也……
容玄道:“我無所謂,但我徒弟在意。”
葉天陽的聲音突然蹦出來,道:“就這麼點小事,還需要勞煩師父替我銘記,徒兒實在有愧。”
謝宇策道:“葉天陽你偷聽?!”
葉天陽嘆道:“師父,我不是有意的。”
容玄道:“無妨,想聽隨便聽,師父沒什麼需要隱瞞你的。”
這對狗師徒。謝宇策深呼吸,咬牙切齒地留下一句便斷開了軍網通訊:“位面戰結束以後再議。”
他會懷疑自己無故戒備凡主,搞不好是受這對師徒荼毒!
“阿嚏!”吳駭停下來摸了摸鼻子,誰在想我?
魔眼萬方錐內,淒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縛那曄施展的魔眼萬方錐格外遼闊,魔焰高漲,掉下去就屍骨無存,魔眼黑線攻擊忽閃忽現,毫無規律,但殺傷力極強。
吳駭左閃右閃,在裡頭跋山涉水數久,朝天喊道:“喂!你這裡面已經沒有多餘的魔能可以供我吸納了,麻煩你放我出去吧!”
吳駭走一路吞一路魂霧,怎麼都不見縛那曄的身影,他在裡面待了一段時間,突然有天,魔焰見他靠近便朝兩旁分開,給他讓路,吳駭心生驚疑,順著這條路,越往前走,魂霧越發濃郁,沒走多久便見到了渾身裹在黑袍中的縛那曄。
“這就吃飽了,還要不要再吃點?”縛那曄笑盈盈地迎了上來,抬手一招,一大堆魂霧聚整合細小流沙盛放在昂貴的金制器皿裡,送到吳駭面前,看著他端杯細飲,說,“不知神醫大駕,招待不周,這裡的魂霧不夠新鮮了,我帶你去吃更新鮮的!”
“怎麼了?”吳駭心生警惕,說,“你這態度讓我瘮得慌,有事說事,別亂獻殷勤。”
縛那曄妖冶蒼白的臉皺了起來,急急忙忙說:“楊欽受傷了,腿傷,聽說感染了一種罕見的毒,我偶然看到軍網有人在尋醫,你是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