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怎麼個救法啊?”孟吟蘅一臉無奈。
“嗯,這就要你們來我太白山一趟了。”雲知卿終於喝完了面前的餛飩湯,打了個飽嗝,一臉心滿意足,“正好我也好久沒回去了,這次,就帶你們去罷。”
“啊?但是渭邑城距太白山有千餘里地啊,寧煜他中的雖只是殘留的繞骨花灰燼之毒,但也不可小覷啊,能堅持那麼久麼……”孟吟蘅一臉緊張之色。
雲知卿聞言,卻臉現驚詫之色:“老弟啊,你不知道你的心上人的體質麼?”
孟吟蘅一聽此話,注意力都放到“心上人”這三個字上了,臉微微一紅,道:“雲兄你別瞎說,我跟寧煜——”
雲知卿擺了擺手,止住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壓低聲音道:“梅影公子是百毒不侵的體質啊。就算你不知道的話,祭壇那日的情景你應該也看到了。他親手焚燬的繞骨花,自身卻毫髮無傷。這區區繞骨花灰燼又怎能奈何得了他呢?”
“但是他中了姬少丞的金針之後,明明傷口處也有黑點——”
“那你可有看到之後梅影公子在那之後,有出什麼事嗎?除了就是臉色蒼白了點——”
孟吟蘅皺眉思索一番,片刻後,一拍桌子,大跳起來說道:“還真的是啊,太好了!”
“老弟,淡定。”雲知卿忙扶了扶因他的動作而不住顫抖的桌子,示意他坐下。
孟吟蘅看了看餛飩鋪周圍其他人投來的異樣眼神,登時有些不好意思,忙坐回椅子上。
“那這樣說來,寧煜那個毒根本就不必要擔憂了?還有,雲兄你怎麼知道寧煜的情況的?”還有一句話卻被他生生嚥了下去:“就連我都不知道……”
雲知卿向四周望了望,示意孟吟蘅附耳過來,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道:“並非如此。梅影公子百毒不侵的體質,不是天生,而是幼時被下了一種名為‘聚毒’的藥引。這種藥引在前期對人並無損處,反而會使人百毒不侵。但是到後來啊——”
孟吟蘅忙問道:“後來會怎麼樣?”
卻見雲知卿微微一嘆,不答反問道:“你可知,何謂‘聚毒’?”
孟吟蘅搖了搖頭。
“聚毒,顧名思義,將人所中的毒盡數聚在一起,並非化去,而是積攢起來,到了一定時候,所有的毒便會盡數爆發出來。”雲知卿緩緩開口說道。
“什麼?這些毒都還留在人的體內?也就是說,這‘聚毒’就相當於一個百毒收容器?”孟吟蘅只覺腦中“轟”的一聲,心頭湧上一股莫名的煩悶感。
雲知卿緩緩點了點頭:“正是如此。”停頓片刻,又道:“不過,世間萬物都是相生相剋,這‘聚毒’呀,也並非無解。”
“怪不得當初在那個江都密林的時候,寧煜中的那個毒會消失的那麼快,原來,‘清風借力’這個毒早就被吸收掉了……”孟吟蘅心內不禁想道,“我當時還懷疑他,唉。”
“這……這太不可思議了,是誰給他下的這個‘聚毒’?這‘聚毒’又怎麼解?”孟吟蘅問道。
“給他下這個‘聚毒’的,就是他親生母親。”雲知卿一邊說著,一邊捧起面前置於桌案上的一碗茶,淺淺飲了一口,“至於如何解,現在我也不知道。”
“……”孟吟蘅無奈,“雲兄你這話還不如不說。”
雲知卿卻是淡淡一笑,從座椅上站起身來,輕輕拂去衣衫上的塵土,道:“時候不早了,走吧,去‘長清亭’與他們會合。”
“雲兄,你還沒回答我吶——”孟吟蘅忙起身跟上雲知卿的腳步,在走出餛飩攤的時候,順手扔給餛飩攤老闆幾個銅板。
長清亭(一)
孟吟蘅心下存了無數個謎團,但經過剛才跟雲知卿這麼一番談話,他才發覺,自己對寧煜真的是少之又少。他除了知道寧煜在落月教的身份之外,其他的幾乎一無所知,改日定要詳細問問他。
“對了雲兄,你還沒說秣陵城外那日是怎麼回事呢?”孟吟蘅突然想到了這個被他又一次拋到腦後的問題。
雲知卿本來和他並排走著,聞言頓時停下了腳步。
“那一日啊……”雲知卿思索片刻,似在醞釀言語,孟吟蘅緊緊盯著他,絲毫不給他機會含糊過去。
雲知卿見這次孟吟蘅是非要弄清楚不可了,無奈之下,也只得輕嘆一聲,道:“這事啊,還要從好幾年前說起了。”
孟吟蘅一愣,有些不明白,這麼點個事兒,怎麼還會牽扯到好幾年前?不過既是雲兄如此說,自己聽著便是。
只聽雲知卿徐徐開口道:“約莫□□年前,那時的我初次離開太白山。當時我也是十六七歲的年紀,仗著學了點武功,便不可一世起來了,遇到什麼事都想插手管一管。”
孟吟蘅心想:“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啊……”
“有一日,我騎著個小毛驢,到了一個林子中。突然聽到前面傳來兵戈相交聲。我意識到了前邊可能是發生什麼了,便把小毛驢拴在樹後面,準備自己悄悄過去看一眼。”
“你看到了什麼?”孟吟蘅好奇地問道
冷風吹過,揚起了一陣塵土,雲知卿揉了揉眼睛,又接著說道:“前面有一個衣著華貴的小少年,帶著兩三個隨從,在與十數名黑衣人相鬥。那少年約莫十歲左右,卻有著一雙極為好看的眸子。我看他們明顯要支撐不住了,一向俠義的我自然是要出手相助的。”
“後來呢?”孟吟蘅問道。
“後來我自然是幫他們把賊子打跑了,那個小少年簡單對我拱手道謝一番,便離去了。”雲知卿淡淡說道,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啊?就這麼沒了?”孟吟蘅不禁大失所望,卻沒聽出來這兩件事有什麼關聯。
“當然不可能就這麼沒了。”雲知卿道,“當時我沒想到,我幫他們打跑的那夥人,背後是有一個大勢力撐腰的。而沒過多久,那些人便找到了我。”
“啊?是誰?”孟吟蘅不禁問道。
“落月教。”雲知卿淡淡吐出這三個字,語氣中無悲無喜,彷彿在說一件與自己毫無干係的事。
“啥?”孟吟蘅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禁重複了一遍:“落月教?確定嗎?”
雲知卿點點頭:“當時落月教在此地的分壇主,帶著二三十人把我堵在了一處荒郊野嶺。二話不說,直接就上來開打。”
雲知卿停頓片刻,又道:“其實以我當時的武功,即便打不過,要想逃脫還是沒問題的,但是我當時一晚上沒睡覺,一天一夜沒吃飯了。打了沒多久,便有些頭暈眼花,還一個失手,被他們打落了劍。”
“就在我以為自己死定了之時,突然又看到了那日救我的少年,這次他們卻不是勢單力寡了,那小少年帶了好幾十個人,他明顯也認出我了,便二話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