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喬師師那顆老母親般的心有了被欺騙的感覺。
楊開泰紅著臉,顧左右言其他:“那人真可氣,要是我,早揍他了。”
喬師師捏緊他的手,直勾勾的盯著他:“羊,你跟媽媽說實話。”
“……那你不能告訴別人。”
“媽媽發誓。”
楊開泰見躲不掉,就索性不躲了,看了一眼還在水裡倒車的傅亦,垂著腦袋低聲道:“就是,就是試過的關係。”
喬師師眼睛一瞪,倒吸了一口氣,猛地在他肩膀上錘了一下,急道:“你傻呀?那是能隨便試的嗎!”
楊開泰揉著肩膀解釋道:“不是隨便試,是認真試的。”
喬師師半信半疑:“誰?你?”
楊開泰抬眼看她,很有底氣道:“我們倆。”
喬師師還是不放心:“你是個傻孩子,他能對你負責任嗎?”
楊開泰不明白了,一臉單純的反問:“怎麼負責?”
喬師師恨鐵不成鋼的瞪他一眼:“你也知道咱老大和賀丞是什麼關係,人賀丞怎麼做的?上次在警局明晃晃的喊出來了要讓楚隊跟他去領證,多會粘人。你跟傅隊你們倆不能光試試吧?認真試也不行啊,肯定得有個結果吧。”
楊開泰臉又紅了,道:“那些東西無所謂了,我們倆現在挺好的。再說了,我相信傅隊,他不是那種人。”
喬師師道:“傅隊是個好男人,我知道,就因為他太好了,所以你得加把勁兒,該提的要求你就得提。”
楊開泰無辜道:“但是我對他沒有要求啊。”
“就擔心你這幅德行,什麼都不會爭取。媽媽告訴你,沒有要求也要提!千萬不能讓他認為你無慾無求,有事沒事試試就行了!”
楊開泰怔怔的看了她一會兒,領悟了什麼似的,略有所思狀點點頭:“我明白了,小喬姐。”
淺灘裡的兩輛車分開了,傅亦和周渠良一前一後的把車從水裡開出來停在岸邊,傅亦下車把邱治塞進警車後座,然後衝坐在地上聊天的兩人喊了一聲:“走了。”
喬師師嘆了口氣,扶著他的手慢悠悠的站起來,邊走邊說:“我就沒碰見過一個好男人,所以媽媽的經驗不好傳授給你。不過你啊,可以學學賀丞,看他那小勁兒拿的,不是把楚隊拴的死死的麼,我都得跟他好好學。不過你也不用全學,傅隊好對付,一兩分就足夠了。”
說著,她忽然‘嗯’?了一聲,疑道:“怎麼多出一輛大吉普?”
楊開泰:“……你就是被這輛吉普帶來的,你忘了?”
喬師師蹙著兩道秀眉稍一回想,想起來了,她被綁架了來著。都怪那些該死的乙醚,把她迷的腦子都糊塗了。
“車裡那人是誰?”
她眯著眼去瞅駕駛座的周渠良:“還挺帥。”
“周大哥啊,你剛才一直靠在他懷裡,你不會一直沒認出他吧?”
周大哥,周渠良?喬師師一懵,霎時清醒了,一改病歪歪的低迷姿態,捋了一把馬尾,神清氣爽的走向周渠良的車,還朝楊開泰揮了揮手:“姐坐他的車,你去找傅隊吧。”
第163章 莫比烏斯環【35】
凌晨三點鐘,九里金庭的住戶睡了一大半,只有717亮著徹夜不息的燈光。
肖樹坐在地板上逗貓,一向作息規律的他忍不住以頭栽地,好幾次差點睡過去。
不知道是第幾次,被軟乎乎的貓叫聲喚醒,看看手錶,又過去了半個小時。他還沒忘記自己的任務,每回醒來都在房間裡找一找賀丞,這次看到賀丞在廚房裡泡茶。
賀丞見他醒了,就問:“咖啡,茶。”
肖樹用力搓了一把臉:“茶,謝謝。”
賀丞端著兩杯高濃度的綠茶來到客廳,遞給他一杯,又坐到了落地窗前的一張單人沙發上,把茶被擱在腿上圈著杯口看向小區大門口。
大滿是個人來瘋,只要有人陪著,天色越晚它越浪。別的貓都睡了,它還能鏖戰到天亮。
大滿離了肖樹跩著肉球般的身材走到賀丞跟前兒,先是趴在他腳背上像狗一樣搖了一會尾巴,然後不甘寂寞的抓住他的褲腿往他身上爬。
賀丞垂下眸子瞥了它一眼,輕輕的把腿一甩,就把它甩到了一邊。大滿沒皮沒臉的爬起來又往他跟前兒湊。
肖樹撐著臉沒精打采的看著大滿用一隻爪子頑強不熄的勾住賀丞大腿上的一塊布料,秤砣般的身子在半空中搖曳晃盪。難為它那麼胖,身手還那麼優秀。
“它是不是瘦了一點?”
肖樹指了指大滿,問道。
賀丞勉為其難的垂下眼睛賞了掛在他腿上不肯鬆手的大滿一眼,‘嗯’?了一聲:“又瘦了嗎?”
說著指了指廚房壁櫥:“那有一袋魚乾,拿過來給它吃。”
肖樹:“……楚隊長不是讓它減肥嗎?”
賀丞唇角一撇,悻悻道:“我如果把這兩隻貓養好了,萬事隨他願,他能一年半載都不回來一次。”
肖樹無語了一下,覺得他耍這種小伎倆就像一個不得寵的正房只能用虐待孩子的方法吸引丈夫回家。
肖樹在心裡嘆口氣,起身去拿了魚乾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賀丞把大滿勾在他腿上的爪子輕輕一掰,大滿噗通一聲摔了個四仰八叉,肥魚般撲騰了兩下就自強不息的爬起來,受虐狂似的又黏在了賀丞身上。
賀丞往它嘴裡塞了一條魚乾,然後用腳把它蹬開一米遠,末了拍掉手上的碎渣,又看向門口方向。
直到凌晨四點多,一輛越野才從門口開進來,停在樓下甬道邊的空位上,隨後從車裡下來一個男人走進了大樓。
天色暗,賀丞沒看清楚那個人是誰,直到門鈴被按響,肖樹跑過去開門,叫了一聲:“楚隊長,你可算回來了。”
楚行雲扶著門框站在玄關換鞋,聞言笑了笑:“在等我?”
“等你回來我就回家睡覺了。”
肖樹從衣架上取下外套,連個招呼都沒有跟賀丞打就走了。
楚行雲站在門口目送他兩步,然後把門關上,一轉身就見賀丞站在了他面前。
賀丞把他從上到下掃視一遍,沒在他身上看到血,才心裡稍安,問:“你怎麼這幅樣子?下水了?”
楚行雲身上溼淋淋的,從胸口處往下全都溼透了,看起來像是從齊胸深的水裡趟出來的似的。
楚行雲脫掉外套扔進牆邊的儲物筐,三言兩語把在碼頭攔截漁船,千鈞一髮的一幕簡明扼要敘述了一遍。
“邱治有點能耐,買通了船員和船長,不管有沒有收到他的命令,十一點鐘準時開船。我跟賀瀛到的時候船已經離開碼頭了,聯絡武警支援又太浪費時間,只能我們自己下水去追。”
他邊說著,邊往浴室走,腳下留下一串水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