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才剛剛升起這個念頭,就來了血光之災,要是真讓阿力再去找竹子,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慘絕人寰的事!
如果他是水,那阿力絕逼就是火啊,天生相剋!
過了幾分鐘,感覺鼻血不再流了。駱尋低下頭,擦掉鼻子下的汙跡,諱莫如深地瞅了眼阿力,重重嘆了口氣:“竹子你找對了,但光有這個不夠。首先,你得找東西把竹子砍斷。其次,還需要一個鋒利的東西,可以在竹子上面開這樣的小孔。這個叫圓形,懂嗎?”
他順手拿了一片竹葉把它撕成橢圓形,大概和音孔差不多大,比給阿力看。
以前上學的時候,有一次五一在一哥們家玩兒,他們同是文體部的,風花雪月的音樂聊的最多。那哥們會的樂器不少,更吹得一手好笛子,穿著白衣黑褲乾乾淨淨往那一站,迷倒一大票女生。在哥們老家也沒啥事,兩個人去爬山,看到路邊有竹林,一合計打算自己做支出來,看看和外面賣的幾百的笛子到底有啥區別。
可別看這小小的笛子,把兩個蛋疼的人折騰得夠嗆。採的竹子骨節相對較密,他們找了一根細鋼筋燒紅來通節。哥們家裡沒有電鑽,本來要去借的,結果發現燒紅的鋼筋挺好用,就直接拿來燙孔了。各個孔之間的距離是哥們算出來的,那時候網際網路還不發達,好在哥們對笛子比較精通。算好孔的距離之後拿筆在竹子上畫好,再燙孔。燙孔是個技術活,他們最開始燙得太狠都弄糊了,孔也不是圓形,報廢了好幾根竹子才勉強弄好。
搞定孔之後後面的事情就比較簡單了,他們還特意去鎮上買了紅酒,拿軟木塞充當笛塞。蘆葦做葦膜聲音更好,但兩人都不知道怎麼弄,最後還是用了新鮮竹子裡面的竹膜。
把皮削好之後,一支嶄新的竹笛就誕生了。駱尋爭著搶著要吹,結果音色卻讓他大失所望,比買的竹笛差了半截,還有一個音音準有問題,想來是開孔不到位。
整整一天,兩人聚精會神搞這麼一根小小的笛子,做出來的東西還不盡如人意。兩個人心裡鬱悶,跑出去喝了一頓酒才舒心了點。
現在想想,青蔥肆意的年輕時光,真是回味無窮啊。
“對了,還需要一根細長的東西,把裡面的結打通。”駱尋收回思緒,把竹子的一頭對著阿力,“我們大概要取一米,就是這麼長來做笛子,要通兩個骨節,你大概找和它差不多長的工具就好。竹節比較硬,你找的東西也要有一定的硬度,否則沒法打通。”
見阿力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駱尋又給他解釋了軟木塞,讓他去找找有沒有比較柔軟的植物樹枝。都說清楚之後,駱尋迅速擺手,讓阿力準備去了。
不是駱尋不想和他多呆,阿力這人真是有毒,為了避免中毒,如非必要還是減少接觸吧。
待高大的獸人走出門外,駱尋盯著竹子,心裡泛起了難。打孔通節的事情先不說,其實最主要的是孔和孔之間的距離問題。這裡有沒有度娘,十年前做過的東西,誰還記得那幾個資料?
不過他也不求音準了,只要竹子能發出兩到三個音符就足以,畢竟如此精細的樂器,這個世界沒有。他們恐怕連音調都不懂,怎能知道音符會有七個這麼多?
第17章 白蓮花君
有了特殊藥水的加成,打孔事半功倍。駱尋獨自坐在院子裡忙碌,沒有其他人的打擾,效率更高。為了更好的試出正確的孔位,他先打好了吹孔,再把軟木塞、笛膜弄好,每開一個孔就吹一次。音色沒問題,就說明孔的位置基本上正確。
他又從旁邊的樹上颳了樹皮縫隙裡的樹油,用作填補。這種樹油很特別,剛刮下來的樹油是液體,一滴到竹子上就迅速變成硬度很高的固體。為了防止樹油在鱗片上固態化,需要事先在鱗片上塗上一種藥粉。駱尋偶然一次看到火翎用這樣的方法來補有裂縫的木碗,當時覺得神奇,所以多留了個心眼,這不,馬上就有了用武之地。
他先試探性地開一個小孔,如果距離遠了,他就把樹油滴在孔裡把它變小一點,再用藥水把孔往近距離的地方腐蝕。這樣雖然麻煩了點,但能節省不少竹子。試想,要是打一個孔發現不對就扔一根竹子,阿力砍來的這幾根細竹根本就不夠用。
第一個孔開得很順利,只試了幾次就試出了正確的音調。這把駱尋高興壞了,一時間信心爆棚,夏日中午的瞌睡蟲消失得無影無蹤。
就這麼一鼓作氣把幾個孔都打好吧!這麼想著,他逐漸熟練的動作也越來越快。
可萬事開頭難,中間更難。忙活了半天,第二個孔的位置他就是找不好,都快延伸到吹孔了,聲音還是奇怪至極。他不得不扔掉手上這根慘不忍睹的竹子,從一旁撈起一根新的,比對第一根竹子,把吹孔和第一個孔的位置打好,接著再來試第二個孔。
這過程用折磨人來描述一點都不為過,堅忍不拔的耐心和對音樂的靈敏感知缺一不可。
青嵐在屏障外,阿力去幫火翎找植物,火翎出門看診了。濃濃夏日,駱尋額上的汗如斷線雨滴,源源不絕順著面龐流下,他卻絲毫沒有察覺,全身心投入在打孔中。他沒有喝一滴水,嘴唇起皮了,簡單地舔舔,繼續幹活。
不知不覺間,太陽西沉,熱度降了下去。從別處吹來一陣風,淘去了灼人的熱氣,空氣變得涼爽起來。
駱尋輕輕吹了一聲手上的笛子。
普普通通的音色,此時此地此景,卻是如此妙不可言!
就是它了!
“終於做好一個孔了!”駱尋興高采烈地拍了拍手,這才拿起手邊的木碗,囫圇灌下去一大口涼水,深呼一口氣,身體與心情一齊飛揚!
真是太他媽難做了!
這時,他突然察覺到了點什麼。
周圍陷入詭異的安靜,天色不復之前的明亮,像是即將天黑。青蛙鳥獸在樹叢裡歡叫,可駱尋只覺得這聲音像隔著一層什麼,聽不真切。他試著動了動腿,麻痺感侵襲,險些栽倒在地。
“咔擦——”駱尋聽到一個細小的聲音,他如芒在背,毛孔全開,迅速扭頭!
一張臉放大在他眼前,他悚然一驚,往後連連倒退,腳後跟被樹下大石絆倒,身體一下失去平衡,他徒勞無功地揮舞了幾下手臂,眼看就要跌倒在地上。
素白衣服的男人動了,眼眸一轉,伸手拉住駱尋,溫柔的磁性嗓音在耳邊響起:“怎麼啦,這麼不小心。”
頭上的白色羽毛裝飾在微風的吹拂下翩然起舞。
駱尋臉色發白,儘量使自己放鬆下來,可他的嗓子還是緊得慌:“碧落,怎麼是你?”
碧落往後撥了撥柔順的頭髮,動作無比優雅,嬌嗔道:“怎麼啦,怎麼不能是我呀。聽聞你前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