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快獲得成功。在浮躁的社會背景下成長起來的一代,有太多冷漠自私,浮於表面,透過抖機靈的方式來獲得關注和認同感的人。
頻頻受挫。縱然他不是自怨自艾的人,也還是忍不出悵然若失地嘆了口氣,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他來到這裡,得知自己艱難的處境,首先想的是如何保全自己,其它的事情全部往後靠。對於洗脫罪名之後何去何從的問題,之前隱約想過一兩次,今天發生的兩件事卻在硬生生地提醒他,是該好好考慮了。
和阿力不愉快的交談不代表駱尋要公報私仇,他第二天起了個大早,用心把笛子做完。
阿力卻不領情,接過笛子,話也不說一句,丟給他兩個精力果,悶頭走了。
駱尋面無表情地把精力果留在桌子上。
門外忽然響起青嵐急匆匆的聲音:“阿尋你還磨蹭什麼?快點,祭禮要開始了!”
說完衝了進來,不由分說拉著駱尋就走。很快就到了部落中心。
一群人站在獸神石像的下方,其中一人頭上戴著高高的五顏六色的羽毛裝飾,穿著鮮豔的紅色衣服,在人群之中非常亮眼。其他人左右環繞,小心翼翼的和他說著話——很明顯這人就是祭祀。駱尋和祭祀之間隔著幾層人海,只能看到這人脊背佝僂,應該是一個上了年紀的獸人。
駱尋把祭祀周圍的人一一掃完,意外地發現,沒有族長。稍微放遠一點目光,見族長及眼熟的幾個長老坐在人群稍前的位置。
難不成政教分離的?
不及細想,在十幾下悶重的鼓聲中,祭禮開始了。
祭祀先是自己在獸神石像下振振有詞的祈願了一會兒,然後把案子上擺的祭品——一個巨大頭骨裝著的獸血——塗在自己臉上。接著他轉過神來,開始吟唱某種不成調的頌歌,前後左右的人也哼唱起來,鬧哄哄的,隱隱帶著讓人臣服的氣勢。吟唱過後,祭祀跪倒在地上,駱尋見身邊的人都跟著跪下,也隨大流地跪在地上。
被太陽烤過的泥地非常炙熱,駱尋的膝蓋被燙得著火般刺痛,差點有抬腿走人的衝動,好歹忍住了,過了一陣子才稍稍適應下來。
祭祀在上面祈禱風調雨順,族人頂禮膜拜,姿勢、神色無一不虔誠。駱尋本就興致缺缺,下午的太陽又十分毒辣,他汗流浹背,恨不得一頭扎進湖水中,乾乾脆脆洗個痛快澡才好。
這要放現代,是不是該劃分在邪教的範疇?
……還想什麼現代?既然已身在異世,思考當下才是重要的。
駱尋暗歎一口氣,頭低垂著,汗水滴入泥地之中,暈開一朵朵深色的小花。前方的獸血在熱氣的蒸騰之下散發出濃烈的腥氣,燻在駱尋臉上,讓他幾欲嘔吐。
又熱又燻,再這樣下去,要中暑了。怎麼還不結束?
也許是聽見了駱尋的禱告,祭祀比了一個手勢,身邊的人紛紛站了起來。駱尋如逢大赦,高興地站起,以為完事兒了,卻見十幾個小獸人排著整齊的隊伍,往祭祀走去。
祭祀用一根細長的羽毛在在獸血裡蘸了蘸,在最前的小獸人額上畫了一個記號。畫完後,小獸人在獸神石像前跪了下來,擲地有聲說了幾句祈願的話,這才走下臺。然後是第二個小獸人,第三個小獸人……
駱尋一顆飛揚的心頓時摔下萬丈懸崖,吧唧一聲,仙逝了。
這尼瑪,難不成要一個個給小獸人畫?部落裡小獸人不說上千,七八十個是有的吧?一個個都這樣搞,要多少時間?要命的是,還只有祭祀一個人給小獸人畫畫,效率低得髮指,你說你多找幾個幫手也好啊?
小獸人畫完之後是不是還得給大人畫?駱尋萬念俱灰地想,那麼一大缸獸血,這麼熱的天氣,真的不會變質嗎,塗在額頭上不會臭掉?也不嫌惡心?這麼多獸人,大家都排隊上去,到深更半夜也搞不完吧?
趕緊閃人吧,這地方也是待得夠夠的了。
這麼想著,他不動聲色把自己縮成一團,盡力減少存在感,一小步一小步往後挪。沒走兩步,一隻手臂抵在了他後面,相當熟悉的青嵐聲音從後方傳來:“你想去哪兒?”
咋回事?剛到這邊的時候不是說還有事要忙去祭祀那邊了嘛?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又到他這邊來了?
駱尋回頭,求救般往身後看。
青嵐好歹和他朝夕相對這麼多天,怎能猜不出他的意思?他公事公辦地抿著嘴:“不管什麼事情,等祭禮結束再說。”
駱尋聳聳肩,無奈地站回原處。太陽斜得更厲害,前面站著的獸人很高大,駱尋站在他影子的陰影中,總算感覺到了一絲涼爽。
值得慶幸的是,給小獸人行完祭禮之後,成年人不需要一個個上去。即便這樣,搞完的時候天也已經黑透了。眾人在獸神石像前燃起一堆篝火,獸人們扛出琳琅滿目的肉食放在石像周圍,霎時,食物的肉香便蓋過了獸血的腥羶,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大夥自發動了起來,以篝火為中心圍成一個大圈。吃著烤好的肉食,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今年風調雨順、沒有遇到重大自然災害,忠實地感謝過獸神之後,理應慶祝一下這樣的幸運。歡聚,祈禱,祝福,給充滿未知的未來賦予勇氣。
“走吧,我們找個地方坐。”青嵐走到駱尋跟前晃了一下手臂,“走啊,怎麼了?”
“沒……”駱尋隨口答道,心裡遲疑地泛起了嘀咕。免費的自助餐好自然是好,可……駱尋看著一個獸人吃得油光發亮的嘴,心裡的退堂鼓打得震天響。
“青嵐,要不回去吃吧,我覺得你做的東西好吃。”駱尋非常認真地建議。
“我做的飯其它時間都可以吃呀,一會兒還有表演,我們可以一邊吃烤肉一邊看錶演,這種機會很少的。”
春晚都嫌棄,何況原始社會的表演?可青嵐想看,不能勉強他回去做飯,讓自己處理家裡那些大塊的肉類……還不如在這邊吃。
駱尋跟著青嵐走到人圈邊,有人自動讓出位子,看到來人是駱尋,他們露出吃驚的表情。仔細一瞧,竟不是敵意,而是盯著他的頭看,顯然詫異於他的新發型。
駱尋一路來部落中心,接受過太多這種看怪物的眼神,免疫力都快一米厚了,當下搖搖頭,一笑置之。
青嵐取了烤肉來吃,一嘗,味道竟然還不錯。
微風掀起耳邊的頭髮,還送來了渾濁的酒氣。駱尋很想來上兩杯,但見酒杯只在獸人間傳遞,非獸人沒有一個喝的,便明白這酒他是喝不了的。
木碗低沉相撞,遠近蟲鳴鳥啼。青蛙的呱呱聲、蟋蟀的叫聲、獸人豪放的攀談聲、非獸人的竊竊私語聲在明亮月光的照射下,與食物香氣和諧地融合在一起。風調皮地把火焰趕往同一個方向,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