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的音樂對善觀也有用。問題在於,不可能一直吹笛子,特別是在外打獵的時候,發出聲響直接會把獵物嚇跑。
治標不治本。
錚子獸發怒、鷹族急匆匆來找所謂的“水靈珠”,無法正常獸化的族人……駱尋皺起眉頭——他們似乎染上了某種大規模的傳染病。不同的是,這種傳染病的特徵有點奇怪。不發燒不流鼻涕,直接改變了動物的習性。
他是不是可以這麼猜測,錚子獸也和獸人一樣暴躁,因為無法平息內心的躁動所以才集體進攻部落?
青嵐和善觀有一肚子的話想問駱尋,比如吹得是什麼啊,這竹笛是怎麼做出來的,那歌曲怎麼這麼好聽啊等等,但誰也沒有真正把問題說出口——駱尋凝重的神情告訴他們,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
“阿尋,怎麼了?”最後還是青嵐小心翼翼地發問了。
“沒什麼。”駱尋重新拿起小木棍戳起一塊肉,見兩個人眼巴巴地望著他,不由尷尬地咳嗽一聲,解釋道:“就是有點擔心獸人們,怕他們在外面打獵出意外。”
善觀的眸子亮得出奇。
“真的沒事的,你不用擔心,不影響獸化的。”善觀又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解釋了一遍。
駱尋挑眉道:“真是小事?還是你們獸人約定好一起這麼說的?”
善觀再一次驚奇了,“你怎麼知道的?族長之前找過我們,讓我們說心情比較煩躁,但對打獵沒有影響。我剛剛也是說漏了嘴……”他一臉尷尬。
族長恐怕也知道這次的事情不同尋常。為了部落的穩定,他不得不控制著獸人的言行,以免在部落造成恐慌。
正想著,有人在外面叫門,說是要給青嵐和駱尋修屋頂。族長夫人之前罰守衛者給他們修屋頂,所有的人都修好了除了他們兄弟倆。
他洗脫了嫌疑,這兩位守衛者才姍姍來遲。
善觀耷拉著腦袋,“他們倆真是的,到現在才來給你們弄屋頂。我也是,你家的屋頂沒修好,我竟然一直都沒有發現……”
駱尋翻了個白眼——善觀這哥們,又被戲精附體了?
善觀還想等駱尋安慰幾句呢,結果人家完全不鳥他,他心裡的假鬱悶變成真鬱悶:“哎,怎麼不理我了啊。”
駱尋斜斜看著他:“還裝不裝了?”
善觀狗腿狀:“不裝了不裝了,再也不裝了,以後在阿尋面前,一定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一顆真心捧給你看……”
駱尋受不了地打了個激靈,嫌棄道:“打住。”
善觀癟了癟嘴,不說話了。
一旁圍觀的青嵐看著他們之間有趣的互動,偷笑不已。
屋頂很快就弄好了,駱尋心中很是滿意。他道了謝,扭頭就看見其中一個守衛者紅著臉欲言又止的樣子,警鈴大作地閃到善觀身後,那個守衛者眼神黯淡下來,叫了同伴走了。
有善觀一個人追就已經夠他受了,其他人還是扼殺在搖籃裡吧。
善觀對駱尋躲到他身後的做法非常滿意,等兩個守衛者的身影完全消失,他低下頭,神采飛揚道:“阿尋,我在你心目中是特殊的對不對?”
駱尋懶得理他,拔腿就走。
“哈哈哈,就知道我和其他人不一樣的!”善觀跟在後面,樂得不行。
“……”
青嵐很少看到駱尋這麼吃癟的表情,又開始悶頭笑。
三個人一路來到河邊的樹下。大夥正聚在一起玩五子棋。
現場氣氛非常熱烈,幾個人圍成一個圈,駱尋數了數有十來個圈。我天,這裡的人還真是沒什麼正事可以做,大白天的聚眾下棋。試想一下如果他們學會了麻將鬥地主,估計連獸人們都會玩物喪志到不想去打獵吧!
“阿尋,今天一早我去洗衣服,聽別的非獸人說這個什麼五子石頭的遊戲是你最先教小朋友玩的?”青嵐走上前,疑惑道,“你怎麼會玩這個遊戲?”
駱尋懶洋洋道:“我不光會玩這個遊戲哦,我還會吹竹笛呢,在飯桌上不就給你們展示過了嘛。”他早就看出青嵐和善觀想問他吹笛子的事兒,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出擊,“如果我說我是生病做夢的時候別人教我的你相信嗎?”
青嵐大吃一驚:“誰?”
“哈哈哈……”駱尋捂著自己肚子,“這你也相信呀,青嵐小盆友,做人不能太天真哦。”他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道:“這段時間身體不是慢慢變好了嘛,特別神奇的是,小時候的一些記憶也開始恢復了。”
他謹慎地往兩邊看了看,湊近青嵐:“五子棋……五子石頭的遊戲是鷹族經常玩的遊戲。包括竹笛,他們那裡的非獸人都會吹。”
說完,他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說謊是不好的,可他真沒什麼其他的辦法,只好說這些都是在鷹族學會的,反正鷹族找不到“水靈珠”,估計以後都不會再來。青嵐和善觀就算懷疑,也沒辦法求證。更重要的是,青嵐特別怕他和鷹族牽扯上,這個原因青嵐肯定不會讓其他人知道。知道的人越少,穿幫的可能性也越小。
“你們倆還說悄悄話,都不讓我聽的嗎?”善觀不滿地抱胸。
駱尋斜睨著他:“你們獸人聽力過人,會聽不見?”
善觀臉一紅。
青嵐聞言趕忙走到善觀面前,重重叮囑道:“善觀,剛阿尋說的話,你不能和其他人說。”
“放心啦放心啦,我的人品你們放心。”有人給他解圍,善觀當然求之不得,順著臺階就下來了。
……少年,你哪來的臉說這種話呀。隨便問兩句就說出了心情躁動影響獸化的事實,現在這麼信誓旦旦地做保證真的大丈夫嗎?
駱尋質疑的目光讓善觀又羞又惱:“阿尋,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就算把我的舌頭割下來,我都不會在別人面前吐露今天的任何事!”
“……好啦,相信你啦。”駱尋隨手往旁邊一指,“這麼多人在玩五子石頭,你們倆難道不心動嗎?你們學會的話,我可以指導你們喲,保證讓你們成為高手。”
說著,他調皮地對善觀眨了眨眼睛。
善觀突然摸上了自己的不斷起伏的胸,就像被丘位元之箭射中了一樣。
少年,演技略顯浮誇了……駱尋嘴角一抽,面無表情地走了。
善觀:“……”別,知錯了還不行麼,別這麼嫌棄我呀。
右手邊不遠處有兩個人在下五子棋,身邊站了兩個人圍觀。駱尋看了一下就數那邊人最少,對著那個方向指了指,小聲說:“青嵐,我們去那邊。”
青嵐跟在他後面。
可駱尋還沒走兩步路就後悔了——下棋的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抬起了頭,正是他早上千方百計不讓青嵐和他見面的,司加。
駱尋第一反應就是改變自己的方向往左邊走,不料司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