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梁京兆合上了楚虞的房門，沒有回到臥室，而是走進了書房。

在擰開臺燈後，他點上了一根菸。

他發覺自己對楚虞日漸稀薄的耐性——也就自那個巴掌開始，自那一次他將本市翻覆，為找她一個楚虞，最後卻得到了這樣的結果，楚虞只因為王昊的一句話，就將自己陷入危機裡，這樣毫無責任的軟弱！然而楚虞是沒有錯的，她不過是個小女孩，毫無出眾，毫無性格，那一點點的軟弱無能，在顧影自憐裡造化成一些較為體面的矜持，這便足夠一個女人存活，他不應該再對楚虞抱太大的期望了。楚虞是這樣的女孩，一眼就可看到老的：出嫁前依靠父親，出嫁後便依靠丈夫，十個中產家庭便可養出十個楚虞，但有一點，楚虞是那些人家的孩子大不同的。楚虞，是他梁京兆親自撫養的。

這一點不同，就是很大的不同了。

所以梁京兆總告誡自己不至於：不至於和楚虞動氣，不至於“遷怒”於楚虞。

他按著鼻樑，將煙在菸灰缸裡按滅了。

第二天早，楚虞起床時候還有些忐忑，她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隔著門聽到了客廳的一些聲音，想是梁京兆已經起來了，她在房間裡賴了一會，直到看錶，已經是不能再磨蹭的時候，便硬著頭皮開了門。

梁京兆就坐在餐桌旁，楚虞對座的位置。

楚虞慢騰騰過去，梁京兆合上了報紙，淡說一句：“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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