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
顧十七天生神力,已經到了不可抵擋的地步。
蒼虹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緒和狀態,它向旁邊退了幾步,暗自蓄力,然後再次向著顧十七衝去。
冷燁穩住身形,再次刺向顧十七的命門卻被輕易躲過,沒等他再次攻擊,對方卻在馬身上一個旋身揮刀向他砍了過來。
冷燁迅速揮槍擋了一下,又是“當”得一聲胳膊被震到發麻,但他擋住顧十七的一把刀已經是勉強為之,待對方的另一把刀砍過來時卻是避無可避。情急之下冷燁猛地後仰倒身子,那把刀堪堪從他頭頂掠過,眼前飄落一縷銀白,顧十七的刀鋒竟然快到把他額前的碎髮削掉了一束!
向後退了幾步,冷燁盡力維持著胳膊的平穩不讓顧十七看出自己的脆弱,但是他的眉頭卻不由自主地緊鎖起來,對方的力氣太大,動作又急又狠,不用幾個回合,冷燁就會撐不住的。
見冷燁皺眉,顧十七將雙刀交叉磨擦著刀刃,淡淡道:“你不是我的對手,這樣強撐下去對你沒什麼好處,就算我不直接砍掉你的胳膊,幾個回合下來,你的雙手怕是再也拿不起qiang了。”
與此同時木劍英讓東祁大軍兵分數路,分不同方向牽制了西月的部分主力,西月大軍擅長圍擊,如此一來他們很難發揮出自己的優勢。
儘管如此,東祁也沒有討到多少好處,雙方僵持著,皆損失慘重。
池邊月在城上俯攬著戰局,發現西月並沒有佔據太多優勢後,他不由皺眉,食指磨搓著嘴唇,思索著。
片刻後,他對一個小將軍招招手,道:“過來。”
“皇上。”
“顧將軍之前的人馬在何處你是知道的,現在去通知他們,按原路線從旁協助攻擊。”
“末將遵命!”
“冷燁,朕倒要看看你還能堅持多久。”池邊月摸著嘴角笑得冰涼,“這一招還是韓蕭想的,今生能死在韓蕭的陣法下,想必你應該也不虛此行了吧,哈哈!”
這邊東祁大軍正拼死殺敵,突然不知從何處冒出一批手持三箭弩(□□的一種,可以一次向不同方向發射三~五支短箭,且射程遠,威力較大)的西月士兵,對方接連向東祁計程車兵射箭,而且自身移動速度極快,明顯就是經過專門訓練的。
木劍英聽到身後有異,於是回頭,看到弟兄們好多都被那種長不過四寸的短箭擊中,心道不妙。他之前只研究了顧十七的佈陣習慣,卻忘記了韓蕭也會參與陣法的佈置。
主力負責主攻,然後另派一支隊伍攻其不備出奇制勝,不正是韓蕭的一貫做法嗎?
“皇上!”木劍英向正在於顧十七交手的冷燁喊道:“他們另有一批人馬攻上來了!我們要不要撤兵?”
冷燁勉強擋住顧十七一刀,他咬著牙撐著早已經痠麻的胳膊將那柄彎刀攔在自己頭頂。方才因為躲避不及時,冷燁左臂已經被砍了一刀,所幸只是上了皮肉沒有大礙,但是如果對方再來那麼幾下,估計他就沒有力氣再擋了。
聽到木劍英的喊話,冷燁稍一分神,顧十七乘其不備又是一刀,好在蒼虹極有靈性,敏捷地向後退了一步,冷燁回神就勢側身一躺,掛在了蒼虹的腹部。
“敖~”蒼虹一聲慘叫,顧十七那一刀正落在馬鞍上,劃破馬鞍,在蒼虹背上留下一道寸長的口子。
冷燁掛在馬腹上,趁機提qiang向顧十七的黑馬刺了過去。
那匹馬也是久經沙場,反應極其靈敏。不過一寸長一寸強,冷燁的銀槍終究是刺到了那匹馬的肚子。柔軟的腹部最是脆弱,那馬“敖——”一聲慘叫受驚一般跳了起來。
顧十七臉色微變,他夾緊馬肚不讓自己從受驚的馬上掉下來,大喝一聲:“黑嘯!”
聽到主人的呵斥,黑嘯似乎安靜了一些,但中間的片刻時間足夠冷燁重新坐上馬背退出顧十七的攻擊範圍之內。
“木劍英!快撤!”冷燁喊道,回頭看了一眼仍因為馬匹受驚而寸步難行的顧十七,然後拉緊韁繩,反手解決掉幾個攔路的西月士兵,前去接應木劍英。
“三箭弩雖然威力大,但是裝箭的過程十分耗費時間,等他們射擊完一次後讓將士們抓緊時間突圍。”冷燁一邊作戰一邊對木劍英道,這時□□射來的密度有所減小,冷燁一揚手,道:“就是現在!”
“快撤!”木劍英下令。
“殺啊——”東祁將士立刻齊聲大喊,握緊手中的兵器向著同一個方向突圍,在開啟一個缺口後包圍圈被迅速撕破。
冷燁與木劍英衝在陣前,等他們殺出重圍時,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血水和汗水溼透了。
“十七,不必追了!”城上,池邊月對正要追擊的顧十七喊道。
因為馬匹受驚而錯失了生擒冷燁的機會,身為一軍之帥,顧十七多少是有些不甘心的,但他知道窮寇莫追的道理,也明白此時追擊也已經失去了擒拿冷燁的最佳時機,於是只得下令暫時收兵。
第51章 將信將疑(二更)
今日一戰, 東祁大軍損失慘重,除了有近萬人戰死沙場之外, 其餘人的身上亦大都受了輕重不一的傷。
撤退回大營中後, 冷燁下令讓木劍英掛出休戰牌,以留出時間讓將士們修整養傷。與顧十七交手時冷燁自己也被傷了左臂, 回帳後軍醫來看過, 只是皮外傷,並無大礙。
“報——”冷燁正在分析白日的戰局, 尋找下一次作戰的突破點,這時有一個巡查兵進帳通報,“皇上,今日大戰開始不久我們負責巡查的弟兄中有人在距離青峰崖五十里的三叉口發現了一個西月的小將被人打昏在地, 於是將他擄了過來。”
“哦?”冷燁放下手中的陣法圖, 將目光轉向地圖, 一眼就在圖上看到了對方口中的那個三叉路口。此路口因為狀如樹枝分為三叉,分別通往青峰崖、宜州城以及現在兩軍交戰的戰場, 而宜州城正是如今西月軍大營駐紮的地方。
用蘸了硃砂的毛筆把那個路口顯著的標記出來,冷燁望著圖上的紅色位置若有所思。
西月士兵受襲的地方已經不在當時的作戰範圍之內, 所以應該不是因為戰爭受傷。而且他只是被襲擊, 卻沒有性命之憂也沒有被擄走,就說明襲擊他的人應該不是東祁的人而是西月的人。
“西月……”冷燁沉吟一聲, 似是想起了什麼,道:“那士兵傷在何處?”
巡查兵答道:“回皇上,傷在後頸偏左一些, 看起來應該是在毫無防備之下被熟悉的人打昏的。”
“熟悉的人……”冷燁皺眉,想到今日池邊月在城上讓一個士兵扶著韓蕭下了城樓,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猜測。
打傷那個小兵的不是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