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一行三人到樓下吃夜宵,王覃把槍頭指向董聚凌,問:“你是不是在玩我?”
“這話怎麼說?”董聚凌假裝聽不懂。
“我還以為你又帶他出來作樂,就跟上次一樣!”
“你說找鴨嗎?你賣嗎?”
臊得王覃一時啞口無言,只好望向緒易,他竟然沒有給自己出頭的意思,鏡片後面的雙眼平靜無波,像沒有聽到這句對王覃的侮辱。
董聚凌接下去咄咄逼人:“惡人先告狀的功夫就數你王覃最在行。你今天上哪了?找小三去了吧?我可查的清清楚楚。”
“凌哥”,緒易開口制止,“不要冤枉別人。”
從天而降的大鍋砸到了王覃頭上,某個刺耳的詞讓他莫名惱怒,罵道:“你嘴裡不乾不淨地亂說些什麼?人家小姑娘好好的怎麼就成了小三了?”
“敢做不敢當啊!”
兩人捲起袖子就要幹一架,這夜宵也別吃了。
王覃跟著緒易進了山莊的房間,問:“我和孟孟的事你都知道了?”
緒易鎮靜地說:“我看到了你和她的聊天記錄,董聚凌是查了你的航班。他說的話確實非常欠妥,我向孟孟道歉。”
聽到聊天記錄,王覃知道自己栽了,連忙去握緒易的手,低低地說:“這事我可以解釋......”
緒易握住他遞來的手,包容地笑了笑,百感交集地說:“就算是這樣,我還是離不開你。”
緒易連解釋都懶得聽。
雖然他逞強地既沒有歇斯底里質問,也沒有在王覃面前示弱。面對出軌的另一半,正常人的反應就是感到失望和噁心,緒易也是一樣。這麼大的房間,留給王覃一個人睡,他自己另外去了別間。
王覃半夜給緒易發信息,他知道他肯定還沒睡著。
“我跟她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緒易不回。
“好餓...”
十幾分鍾後門被人用房卡刷開,緒易放了裝點心的紙袋在門口,人根本沒進來。
“我有點不舒服...”王覃變著法撒謊。
緒易還是來了,坐在床邊把王覃摟了起來,用手試他有沒有發燒,又輕聲問是不是胃疼?
王覃永遠記得緒易是怎麼在雪夜的電話亭裡找到了自己,當時他身上沒有錢,鋪天蓋地關於秦王這個身份的醜聞,又冷又餓又沮喪,就被緒易一把摟進了溫暖的懷抱。
那會是他打從心裡再也不想離開緒易的開始。
王覃連忙摟住緒易就親,兇猛的攻勢讓緒易直不起腰向後倒,眼鏡也掉落在床邊。王覃用扎點心禮盒的緞帶將他的手反綁在頭頂,一邊使力一邊問:“你們的遊戲是怎麼玩的?能不能教教我?”
緒易說:“你越來越受歡迎,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教你的。”
很顯然這句話中的“受歡迎”在暗指他與孟孟的關係,他又急又氣,越來越用力,緒易手腕被勒得紫紅,吃疼地問:“你要學什麼?”
“林京說你是...那個S。”
“你想當嗎?”
“不,”王覃不敢看他的眼睛,躲閃地說,“我願意陪你玩主僕遊戲,讓你當我一天的主人。”
“有這樣對待主人的嗎?”緒易無奈地抬抬失去自由的雙手。
王覃靠近他的肩膀去解開那個死結,兩人的姿勢幾乎形成一個擁抱,當雙手的束縛被鬆開後,緒易順勢就摟住了王覃。委屈了一整晚的王覃知道他總算原諒自己了,不枉捨身賣了自己。聽說那個圈玩得都挺大的,也不知道緒易會怎麼整他,心裡有點忐忑不安。
“給我唱首歌好嗎?”緒易果然開始下命令,第一個要求往往比較簡單,王覃隨口哼了首他曾練了整晚的英文歌。
最後一個音唱完,緒易讚許地嗯了聲,接著想下一個要求。
他想了半天,怕王覃餓了,還讓人先把那盒點心吃掉。王覃的嘴已經被緒易養叼了,居然吃不慣這裡大廚的傑作。緒易看著王覃玩著勺子佯裝沉著實則提心吊膽的樣子,忽然想逗逗他,正色道:“我想好了。如果辦不到,不要勉強。”
王覃還是勇敢地湊了過來。
緒易卻說了一件無比容易的事:“我想聽你喊我的名字。可以是全名,可以是外號,用你喜歡的叫法。”
未免過於簡單了,王覃懷疑聽漏了什麼,緒易只是笑笑地望著對方。臉上充滿了期待。這真的就是他期望的要求罷了。
“緒易...”王覃用和緩的語調念出這樣兩個四聲的字,在緒易耳邊迴響的聲音好聽到迷幻,令他閉上眼睛。緒易看起來真的不再生氣了,對聲音的著迷,已經蓋過了他對王覃出軌的失望與傷心。
“我一直想問你,在你心裡......”
這個問題王覃想過無數遍,他曾以為自己這輩子不會對緒易問出口,因為很沒意義,也有點娘娘腔。
“你只是離不開我的聲音,對嗎?對你來說......我這個人呢?”
第39章 夢碎
緒易一開始沒有正面回答王覃的問題,而是舉了別的例子。
“吸毒的人戒毒後,復吸機率是百分之百。因為在他們的心中,永遠記得當時的快樂。”
“我試過很多方法,努力忘記你的聲音。把行程排滿,不留想你的空檔。履行義務一般聽各種型別的音樂。我試著在年輕的歌手裡尋找能夠替代你的人...最後通通失敗了。”他嗤笑了下。
“試著戒掉你的結果,到了後面不管耳邊播放的是什麼,我都能幻聽到你的聲音。幻想是你在演繹這首歌,想象你的聲線,你的吐字,你的唱法。再聽到你聲音的瞬間,我才知道自己有多離不開你,多麼慶幸能遇見你...”
那個晚上真的很瘋狂,兩人著魔地緊緊擁在一起。
原來緒易一直掩藏自己,是怕暴露他對王覃病態的依賴。
只是喜歡聲音又有什麼關係?除非把緒易弄聾,他們之間的聯結才會停止。
“我能問你變成戀聲癖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忘了。”
對這個回答有些不滿,王覃逼問著:“能不能再誇我兩句?”
“嗯,非要稱讚你的話,你是世間絕無僅有最完美的歌手。”緒易笑得眼睛彎彎的。
這時候他的笑容沒有蔑視和算計,是最純粹的笑。
王覃過生日那幾天,大街小巷好多廣告牌都被他的粉絲包了下來,換上矚目的慶生海報。這些東西是筆不小的花費,王覃私聊粉絲站長,問她一共花了多少數目,他想把錢還給大家。
站長說:錢是折多出的。
王覃撓撓腦袋,他都快忘了,緒易這個財主還潛伏在自己的粉絲群裡。
就連王覃的發小都看到了那些廣告牌,又羨慕又嫉妒地在電話裡嘟囔著:“你今年都三張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