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轉頭看他,顏鄴朝著他一笑便又轉了回去。
半晌,他又用手肘捅了捅紀景晗:“紀景晗我問你,蘭亭好玩,還是邙山好玩?”
紀景晗道:“邙山。”
顏鄴笑道:“那你不想回去啦?”
“回是必定要回,不過不是現在。”
顏鄴點點頭,紀景晗此時也洗好了菜轉身回廚房,不久之後顏鄴也拿著處理好的山雞走了進去。
紀景晗此時正在朝裡頭放著油,顏鄴將手中山雞扔到案板上:“紀景晗,別動!讓我來!你閃開這點,小心別被油濺到了。”
顏鄴接過紀景晗手中的鍋鏟,剛一接過鏟,油,就濺了出來。
紀景晗眼疾手快的用一盤擋住了飛濺起來的油,只不過換的顏鄴眼前一片黑。
他慢慢拉下紀景晗的手:“行了行了!我沒事!”
紀景晗將盤子輕放回原處,顏鄴抓了一把青菜放入鍋中,發出了呲呲聲。
顏鄴笑道:“燙一下而已,並無大礙。”
“從前,這裡都是老繭。全是被燙的,沒有一陣厚厚的老繭,根本受不住出丹是不可缺少的‘承丹’。”
顏鄴伸出五指。從前他的老繭皆是長在指尖上頭,當然,現在早已消失不見。
如同顏鄴所說的,他,真的給紀景晗把那隻山雞給悶了,倒了一大瓶醬油,塞了一堆藥材。
晚飯後顏鄴便爬山的房頂,一手撐在房脊之上,看著火紅的落日漸漸消失在群山延綿之下。
接替的是一片星羅永珍。
紀景晗悄無聲息的站在了他的身後,顏鄴抬頭,喚他坐下。
顏鄴的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湊近了他的臉,眼睫輕掃過他的臉。
顏鄴轉過頭,指著在眾星中一顆十分明亮耀眼的星道:“紀景晗,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麼星?”
紀景晗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道:“紫微星。”
顏鄴道:“錯了。”
紀景晗不解。
顏鄴繼續道:“那是你。”
……
顏鄴再一次下山時便聽到了這麼一則訊息:
顏鄴一日晚在郴陽行兇被當場抓獲,罪行暴露。現已確定,顏鄴便是多起命案的兇手!
這……他哪裡行兇了!他可是在邙山待的好好的!
他立即跑回邙山找紀景晗商議,二人一致認為,此事不可再拖,要快速解決。
紀景晗已紫微恆二公子的身份給紀蕭蕪發了一封密函,二人就偷偷來到了天市恆。
雖然外頭有重兵把手,但憑二人的身手還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裡頭。
顏鄴拉住紀景晗道:“我們下密室去,你跟著我,別走丟了。”
紀景晗點頭示意明白。
顏鄴當初便是被囚禁在密室中,裡頭不禁是拿來囚禁犯人的也是拿來存放寶物的。
他從前也如此認為, 不僅僅是他其他人們走進來也定是把這裡頭當成一刑罰恐怖的地牢,可誰知它還有著這樣的功效。
他知道時是被剛捉入裡頭不久,但是他偶然一次夢中醒來便聽到了外頭修士的交談聲。
“誒!這次又是什麼好東西進去了?”一名修士道。
“不清楚!裡頭的東西我們什麼時候能去見過,哪一直是恆主才能夠進去的密地。”另一名修士靠在牆上道。
“反正肯定是很好的東西!”
“那是!不好如何能進到裡頭!奇珍異寶數不勝數!就連裡頭哪位煉丹時候的草藥大部分都是……”
顏鄴那時才知道,那些奇珍異寶並不是天市恆從別處蒐羅來的,而是自己出的!顏鄴練的那顆丹不知用了到底多少奇珍異寶!竟然大部分皆是從裡頭出來的!那麼裡頭的有的東西肯定十分多且珍惜。
這裡僅有少數人清楚,皆是楚凌恆的心腹。
顏鄴懷疑楚凌恆及其可能將“命魂”藏在裡頭。
顏鄴拉著紀景晗,他對於這裡的記憶並不算多,但是零零星星總算是還能夠想起來些。
二人在黑夜中匍匐躲藏潛行了一陣總算是找到了入口。
為了不打草驚蛇顏鄴拿著紀景晗到了一處離密室較近的地方擺了一個瞬移陣,頓時藍光一閃,二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咚!”
顏鄴的頭磕到石壁上,發出沉悶的一聲響。
密室中,除了他,再無一人。
密室外頭有重兵把守,但裡頭卻空無一人。
為什麼?因為裡頭的犯人大都被綁的嚴嚴實實,再加上外頭的東西又十分堅固,裡頭的人想跑也跑不出去,外頭的人想跑也跑不進來。
所以巡邏,看守這些東西便被免了。
密室中就連吃的也不必進來送,因為裡頭的人本就是將死之人,早些死和晚些死並無差距。
只有恆主要來審問時才會開門放行。
顏鄴撐起身子環視四周竟不見了紀景晗。
顏鄴心中疑惑:不可能啊!應該會傳送到一起的啊!怎麼分開了?難道他好久不佈陣了?手法生疏?造成了失誤?
顏鄴又試著小聲喚了幾聲,可是密室中只有他細細的迴音,再無他聲。
顏鄴扶著牆前進,剛走了一會扶著牆的手便觸黏黏糊糊的東西。
顏鄴心中有些發毛。
他吞了吞口水,將手收回,密室中還是有些微弱的光的,他抬起手,想要藉著這個光線看清楚手上是些什麼。
可是映入他眼簾的只是一灘黑乎乎的東西。
顏鄴只好作罷,用力甩手想要把手上的東西甩掉,此時他卻看到了對牆上有著十分斑駁,交錯的深黑色痕跡。
十分駭人。
他將那隻手放到鼻子前聞了聞,一股濃厚的血腥味。
顏鄴轉頭看向自己扶著的那堵牆,同樣,也是有著深黑色斑駁的痕跡。
顏鄴手指互相搓了搓手上黑糊糊的東西,最終確定:這是血!人血!
顏鄴撇撇嘴:到底是誰這麼無聊,拿血來畫畫,還畫的如此醜!
顏鄴想先離開此地,找到紀景晗再說,可他剛剛邁步腳上又踩到了什麼軟乎乎的東西,那個東西一被碰到便以十分快的速度跑開。
顏鄴不為所動的繼續往前走著,這裡的環境極易讓他回憶起但是被一人困在此地的驚恐,黑暗。
想想心中就發毛。
顏鄴一邊四處觀望,一邊走著。
按道理來說紀景晗掉落的地方應該不會離他太遠啊,怎麼現在怎麼找都找不到呢?
顏鄴又繼續朝前走,不知走了多久,他……又看見了那堵血跡斑駁的牆。
這個……不會他繞了大半圈又繞回來了吧!不會吧!顏鄴又看了眼一旁的血跡斑駁的牆。
顏鄴拿出腰上佩著的短劍想要在牆上胡亂畫個標記,以便一會要是真的又走回來的話,能夠及時認出。
沒想到,他這一劃,竟然!
劃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