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還是去你公司樓下的那個陳記粥鋪?”
“不用遷就我。”
“就這麼定了吧,你下班以後直接過去,我在那裡等你。”
“好。”
顧銘琛的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聽不出異樣,只是沈琉璃是太過細心的人,一起生活這麼多年,對於他的脾性更是瞭解,在結束通話電話的前一秒還是問出了口。
“你是不是不舒服?我昨晚見你喝了不少酒。”
“沒有,宿醉的正常反應而已。”
“那。。。中午見。”
“好。”
顧銘琛聽著沈琉璃結束通話了電話,手無力的一鬆手機便滑落在地板上,他抬頭看了看床頭櫃上的鬧鐘,早上九點多,暗自思忖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終究還是慢慢起了身,本想去衛生間裡衝個澡洗洗滿身的酒氣和血腥味,卻擔心一不小心昏倒在裡面,只能作罷,挪至衣櫃前重新找了衣服出來換好,拿了手機錢包和鑰匙便開了臥室的門。
客廳裡面空無一人,遲景然臥室的房門大開著,床鋪整潔纖塵未染,人去屋空,他雖然已經料到,只是看到這樣空曠的房間胸腔裡的那顆心還是忍不住像是被撕扯著一樣專心的疼。
顧銘琛去了樓下的便民診所,他見沈琉璃需要補充體力,和大夫說了大概的狀況,那人卻遲遲不敢開藥,他的情況還是去醫院更為保險,那人一臉為難的看著顧銘琛。
“顧先生,你還是去醫院做個系統的檢查,然後對症下藥才是。”
“沒關係,只是輕微的出/血,我已經吃了止血的藥,藥效發揮了就沒什麼大問題了,就是有點低血糖,你幫我輸點葡萄糖就好。”
“可是,你在發燒。”
“哦,我忘了,那就再注射個退燒針吧。”
“你這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這行不通!”
“拜託,我等等有事情要出去,現在也沒力氣去醫院。”
顧銘琛坐在輸液的沙發裡,臉色和唇色都是駭人的白,只有兩頰處染著些許紅暈,他頭暈的厲害,說話少氣無力漸漸聽不到聲音,只是看著大夫的目光卻不曾移開。
最終沒有還是沒有拗過顧銘琛,大夫開了退燒的針劑為他注射,又開了葡萄糖和養胃的藥水幫他掛上,看著已經靠在沙發裡昏昏然睡過去的顧銘琛,比他大了十幾歲的大夫終究是搖了搖頭去做自己的事情。
我們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是把一些東西看得比自己還要重要,只是,有些人成功了,而有些人卻在追尋的路上迷失了自己,或者是成了一縷飄魂。
Chapter30
顧銘琛趕到粥鋪的時候正好是午飯時間,沈琉璃選了靠窗的位置已經點好了飯菜,正午的陽光透過窗子灑在她的身上,右手邊的沙發扶手上搭著一件裸色的大衣,她的坐姿一如既往的優雅端莊,人來人往又喧囂的粥鋪裡卻成了一幅美好的風景。
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顧銘琛挺直了脊背平靜從容的走過去,抬頭的時候沈琉璃也正好看到了他,兩個人隔著遠遠的座位誰都沒有率先開口,直到顧銘琛走近,她才站起身。
“讓你久等了。”
“我也剛來了一會兒。”
“你。。。”
“你。。。”
落座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開口,各自抬起頭來看了對方一眼。
“你先說。。。”
“你先說。。。”
兩次同步讓原本尷尬的兩個人放鬆著笑了笑,終於是不再疏離淡遠,顧銘琛靠著身後的沙發, 自然交疊,手掌有意無意的搭在腹部去看對面的沈琉璃,她微笑的時候右邊的嘴角會有一個淺淺的小梨渦,低眉淺笑,神色淡然,顧銘琛原本緊繃著的神經都稍微舒展了一下。
“琉璃,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你瘦了很多,是身體不好嗎?”
“沒什麼,最近事情比較多,胃口不大好。”
“我看你臉色也不好,是不是胃病又犯了?”
“不礙事,老毛病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顧銘琛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不動聲色轉移了話題。
“回來一個星期了,télémaque隨我回國,對這裡比較陌生,前些日子忙著陪他逛了逛,他和蘇氏合作的事情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還有景然。。。你們現在。。。”
“如你所見,他現在恨我入骨。”
顧銘琛輕輕笑著,坐起身來倒了杯熱水捧在手心又坐回去,只是眼底悄然劃過的落寞卻沒有逃出沈琉璃的眼睛。
“我不曾告訴過任何人,關於你的事。”
以為是他誤解了什麼,沈琉璃趕忙著澄清,她不是多言愛嚼舌根的女人,知曉了這件事情也不過是想毅然決然的離婚,卻不曾想過讓自己曾經深愛過的男人身敗名裂。
“我知道,是我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
“如果知道昨天你也在被邀請的人中,我定然不會出席那場晚宴,不管怎樣,我都不想讓你為難。”
顧銘琛怔忪了一下,他抬起眼來看了看沈琉璃,她還是那個知性的女人,不爭不搶不屬於自己的也不會去強求。
“我知道。”
“銘琛,你辛苦嗎?”
沈琉璃將送上來的粥盛好一小碗放至顧銘琛的面前,坐直了身子看著他,顧銘琛握著杯子的手無意識的動了動,他看著透明的被子裡還在冒著熱氣的水,眼神有點迷茫。
“辛苦。”
他對著眼前的這個女人永遠說不出悖心的話,而且,這個時候,他是真的覺得,好辛苦。
“你和景然之間。。。”
“我們離婚那天,我和他都喝醉了,然後他便一走了之,前些日子我剛把他找回來,他怎麼怪我都是應該的,只是,我沒有想到,他真的會和蘇峻衡的女兒走在一起。”
“銘琛,你怪我嗎?”
“恩?”
“我爸爸為了拴住你讓你和我結婚,我又做不到一輩子陪你演戲。”
沈琉璃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