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憤怒從心底慢慢升起,並瞬間佔據了他的心頭。
“妖族此法極為霸道,基本上認定了人就會不擇手段,而且……”凌寒的聲音放低,“羅網身死,大妖也會隨之死去,相反,若大妖死去,羅網倒是能活下去,但卻一生再也無法行情慾之事。”
“禪師想必是被一大妖相逼,才會被下羅網咖?”凌寒為了讓菩葉在法淨面前說幾句好話,以抵消奪舍素心的誤會,頂著菩葉那無絲毫感情的眸子,硬著頭皮道,“若是禪師不願,可設法將那大妖圍殺即可,反正您是出家人,在此方面不受什麼影響……”
菩葉沉默半響,才微微一笑,“你對此事倒是知之頗深。”
這笑容讓凌寒渾身打了個寒顫,他乾巴巴的道,“因為素心說,黑蛟王就是她母親的羅網,黑蛟王和法淨禪師拼鬥時,黑蛟王被法淨一禪杖打在腦門上,他母親紅螺王即使在宮殿中被重重保護,卻因羅網之故替黑蛟王分擔了一部分傷勢,又正值臨盆,才會難產死去。”
他想了想又道,“他日你若重傷,為你下羅網的大妖也會替你承擔一部分。”
菩葉冷笑,心說生死自有我來選擇,關他何事?!
縱然他心中怒級,可多年修煉生涯倒是讓他保持著面色如常,他扯扯嘴角,“……呵呵。”
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樣,讓凌寒覺得特別不舒服。
凌寒眼珠子一轉,又想起一事,“對了,發情期間大妖都會守著自己的羅網,他們的性格會變得多疑善妒,而且極為野蠻粗暴,有的甚至會智商全無,你最好小心。”
菩葉挑眉,智商全無?藤子殷倒還沒這麼方面的表現。
他深吸一口氣,將雜亂的思緒拋到一邊,輕聲笑道,“不管如何,多謝凌道友告知我此事,此去山高水長,不知何時還能再見面,還望多多保重。”
風拂過,蕩起他青灰色袍角,滿是笑意的眉眼間更加溫潤平和,彷彿剛才那一番話對他沒有任何影響般。
凌寒見狀倒是心生佩服,他點頭,“不錯,天下之大,你我有緣再見。”
看著凌寒離去的背影,菩葉有些發愣。
就在此時,一雙手伸出來,將他緊緊抱住,耳邊傳來藤子殷略顯陰沉的聲音,“他剛才在和你說什麼?”
菩葉沒有掙扎,他順勢放鬆了身體,靠在藤子殷身上,目光平靜如水,“他在和我說羅網。”
藤子殷的身體一僵,小心的窺視著菩葉的神色,卻沮喪的發現菩葉的臉上沒有任何端倪。
“你對我下了羅網。”
語氣越平靜,藤子殷就越發心驚肉跳。
他的雙手不自覺的用力,菩葉被勒的有些疼,卻也知道現在要是掙扎,結果不會是他想要的。
所以他依舊放鬆身體,任由藤子殷纏著他,只是臉上越發空白,“藤子殷,我當初答應你了,將自身元陽與你,而你會想辦法將我送回蒼淼界,現在我已經做到了,該輪到你了。”
他微側臉頰,靜靜的看著藤子殷,“還是說,你要反悔?”
藤子殷氣息不穩起來,黑色的眸子也閃過絲絲紅光,他死死的盯著菩葉,在某個瞬間,菩葉覺得藤子殷甚至想要吞了自己。
哪想到幾個呼吸後,藤子殷沉聲道,“好。”
菩葉一呆,這是什麼意思?
藤子殷極其溫柔的撫著菩葉的臉頰,眸若秋水,泛著絲絲粼光,“菩葉,我知你惱我,不過你是我的羅網,我不會鬆手。”
“你的願望我會達成,無論是什麼。”
菩葉冷笑,“要你去死呢?”
“你想我死嗎?”藤子殷繾綣的在菩葉耳邊摩挲著,聲音卻非常清晰,“菩葉,你若敢對在佛祖面前說,你對我無絲毫情誼,並希望我立刻魂飛魄散,再無恢復之法,那我就去死!”
菩葉聽後頓時如遭重擊,他張嘴,想說我管你去死,可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口。
他閉上眼,無力的道,“……你故意的。“
“是啊,我賭的就是你的慈悲心。”藤子殷低聲笑起來,“我非有意羞辱你,或者將你當做渡過發情期的工具,只是我覺得,若不如此,也許在某一天,你肯定會離我而去。”
“你會繼續去參你的禪,守著一顆琉璃心,萬法不沾,天天晨鐘暮鼓,然後將我變成記憶,化為談笑間的悵惘和感慨……”
“你何其殘忍。”藤子殷覺得只要一想象這樣的畫面,他就覺得窒息,隨即就要發狂,“世人皆說西方有極樂,你讓我重獲新生,感悟極樂後,又抽身離去,是不是太狡猾了?”
菩葉搖頭,“你在狡辯。”
“恩,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菩葉氣結,他沒好氣的瞪了藤子殷一眼,心中的怒火卻不知不覺的散去了,察覺到此點後,他頓感無奈和悲哀。
他掙扎道,“你說了一大堆,可我卻沒有接受的必要!”
“是啊,你可以拒絕的。”藤子殷笑眯眯的道,“所以我才在你身上下了羅網。”他舔了舔唇,彷彿在回味某種滋味,“這樣就算你能忍住發情的痛苦,我也能憑感應找到你在那裡。”
“我做的一切發自我靈魂的意志,你可以拒絕接受,卻不能讓我停手。”藤子殷輕柔的道,“我愛你,與你無關。”
“你——!!!”菩葉呆住了。
他的心皺成一團,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能清晰的看到自己在沉淪,卻又無力阻止。
如此深沉的感情讓他感到窒息,也讓他無從逃避。
他喃喃的道,“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是頭一個說,我適合白色的人。”
藤子殷撫摸著柔軟的白色長袍,笑容中了多了絲明亮,“我並非生來血色,也擁有純澈。”
唇被封住,滾燙的舌衝了進來,帶著席捲一起的氣勢,奪取了他的呼吸和思維。
菩葉悶哼一聲,試圖後退,可下一秒後腦就被緊緊扣住,同時身體被那些不知何時伸出來的藤條捆住,動彈不得,更不可能退後,他只能被動的承受著一切,根本無法阻止。
而本就是剛被侵犯了十餘天的身體,最深處甚至還留著未消散的歡愉和麻木,此刻再度被點燃,頓時先於菩葉反應過來前忠實的迴應起來,肌膚瞬間變為粉紅色,身後某處也開始發癢,甚至最深處那條曾帶給他極度歡愉和痛苦的地方還顫動了一下,清晰的昭示著自己的存在和渴望。
菩葉無力的嗚咽了一聲,徹底放棄了掙扎,一方面為自己身體的反應而感到悲哀,一方面也因情慾竟如烈火燎原般無法阻擋而痛苦,下一秒,他眼前恍惚一變,不知道藤子殷將他帶到了哪裡,周圍再無一人。
他只覺得天地倒轉,身體被重重壓在下面,熟悉的束縛感再度席捲全身,唇齒間唾液交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