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燈，拿在手裡，走到軟榻旁站定。

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軟榻上的女人。

她正好側身睡著，面朝著他，從他的角度能看到她從被子裡露出來的半張小臉。

她睡得小臉紅撲撲的，柔軟而沒有防備。

他居高臨下地看了她半晌，然後走了出去，洗冷水澡。

這一日。

下了早朝，皇上把藺羽單獨留了下來。

“朕賜給你的那些美人，你怎麼不收用了？可是沒有喜歡的？”皇上問藺羽。

藺羽答道：“這些時日很忙，微臣心有餘而力不足。”

皇上露出一個揶揄的笑容：“你我這個年紀，哪有什麼心有餘而力不足？朕每日批閱數不清的奏摺，尚且能夜御三女。”

藺羽把頭埋得低低的，不讓他看到自己的怒氣，只恭維道：“皇上是龍體，與我等凡人自不同。”

皇上哈哈大笑，忽然話鋒一轉，問他：“你喜歡阿頌嗎？”

藺羽微震，抬起頭，驚愕地看著他：“皇上，臣不敢！”

“不敢？”皇上的臉色微落，“意思是，你喜歡阿頌，只是不敢說？”

藺羽撩起衣襬，跪了下去，伏在地上：“臣不敢！”

皇上垂著眼睛，神情不明。

殿內一片寂靜。

藺羽跪得恭恭敬敬，低頭垂眼，不讓自己露出半分不敬。

眼底藏著嘲笑。

他敢說自己不喜歡阿頌？皇上都喜歡的女子，他敢說自己不喜歡？

若說喜歡？他憑什麼喜歡？皇上喜歡的女子，他吃了雄心豹子膽，敢說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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