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而是親手把那個紅珊瑚雕帶回了東宮寢殿。
整個天宮的花燈為他而點,諦樞卻只覺得心裡空得難受,直到見到這個紅珊瑚雕才舒服一些。
“參見太子殿下!”宮中侍女急了,本想今日有宴會,太子不可能這麼早就回來,故而連床榻都沒有薰香。卻不想諦樞這麼早便回到了寢宮,手中還捧著的造型怪異的紅珊瑚雕。
“都起來吧。”諦樞一抬手,侍女們紛紛起身,見太子要放東西,便麻利地前去幫忙。
“不用。”諦樞親手將紅珊瑚雕放在了木櫃上,櫃中陳列著眾多仙品靈器,放個毫無靈力的紅珊瑚雕放在上面著實有些尷尬,卻不想太子殿下覺得放這位置還遠了點,竟將這東西轉至床頭木櫃之上。
“殿下,睡榻前放此物,若是晚間起身撞到了怎辦?”伺候諦樞許久的大侍女伏凝擔憂道。
另一位侍女伏詠忙道:“殿下想放哪兒就放哪兒,姐姐別瞎擔心了。”
“無妨。”諦樞撫摸了一下這個紅珊瑚雕,越看越喜歡:“孤有預感,將此物放在床頭,可解我心憂之事。”
這夜,諦樞終於睡了一個好覺。
現如今,誰還不知道天帝天后打算撮合東海公主與太子?也因此,萊珠送的東西被太子親手挑選帶回寢宮的事兒,不到一天功夫便傳遍了天庭。
諦翎因太子生辰那日之事被罰禁足,心心念念都是諦翎的萊珠無法與情郎見面,既然如此,她本意並不打算在天宮久待。天宮上規矩多,人又無趣,就萊珠看來不如回東海深淵找鯉寧微聊天。奈何萊珠身不由己,生辰宴上沒有撮合成功,天后娘娘並未死心,便跟東海龍王提點了兩句,敖翰是個聰明龍,經過諦翎在壽宴上這麼一鬧,他也開始考慮將女兒嫁給太子到底是不是好事。老龍王心有七竅,考慮再三明白這並不是一門好親事,面上卻依然言聽計從,天后一說“時不時叫萊珠去東宮走走”,敖翰毫不猶豫地連連點頭,裝作非常同意這門親事的樣子。
天后既然傳召,萊珠無法抗旨,只得前去,未免這位太子殿下胡來,她還隨身帶著把刀,儘管她知道以自己這三腳貓的身手一定不是天界戰神太子殿下的對手。
這一路上萊珠想了很多,在諦翎口中,太子就是個剛愎自用的武夫,而萊珠歷來是最討厭這種男人的。她打心眼裡不想和諦樞接觸,萊珠不情不願地走到東宮,還沒進殿就像聽到一個輕佻的聲音在說:“太子殿下,恕我直言,這紅珊瑚雕我也觀察了半天了,半點仙力流動也沒有,可見就是個尋常之物,聽說你將它放在床頭,莫不是高看它了?”
紅珊瑚雕居然真入了諦樞青眼?萊珠不信。這幾日天宮中的傳聞她不是沒聽過,然而用膝蓋想都覺得不靠譜。堂堂天界太子,什麼珍奇法寶沒見過?怎麼可能會獨愛這種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紅珊瑚雕?呵,說白了就是結親的藉口罷了。
“仙器、法器、靈器,孤多的是。只不過那些都不合孤眼緣而已。”諦樞奪過此人手上的紅珊瑚雕“看夠了就放回去。”
“不就是一尊普通的紅珊瑚雕,用得著這麼寶貝麼?要我說啊,眼緣這個東西,難以琢磨,不過你喜歡就是了。聽聞這是東海送的,怎麼著,你對那東海公主真有想法?”
諦樞抬眼看向門外:“這就要看公主的意思了。”
“公主竟然親自來了嗎?”那人立刻撣撣身上並沒有的灰塵,整了整自己的衣裳。
萊珠知道自己被諦樞發現了,咬了咬唇,賭氣進殿。眼見那人將原本吊兒郎當的氣質收起幾分,朝她行禮:“在下地仙胡源,拜見東海公主殿下。”
“地仙胡源?”萊珠腦子一轉,想起了這個人。此人是太子同窗,父親更是太子之師、三界第一名師胡哲。生於狐族,當年諦樞拜師於胡哲,便與他的兒子成了同門和好友。
“正是小人。”胡源扇了扇扇子,一雙狐狸眼頗為風流。
無論是諦樞還是萊珠都沒有接話,這下又得這條狐狸費心,之間他一派風雅地道:“要我說呀,公主殿下,您與我們太子殿下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看,他把你送的紅珊瑚都放到床頭了。”
“胡源!”諦樞不悅。
“我這不也是實話實說嘛!你要是對人家公主殿下沒有興趣,幹什麼把這東西放在床頭?”胡源推了推諦樞,曖昧道:“我還不知道你這人?彆扭著呢!喜歡人家就趕緊開口。”
“孤只是看它合我心意。”
“合心意就對了!找伴侶不也是合心意的事兒?殊途同歸!”
“抱歉。”萊珠實在聽不下去了,打斷了胡源媒婆的話語:“我今日來是奉天后娘娘的命令,天后娘娘不在此處?那我便告辭了。”
“哎哎哎!天后娘娘不在太子在啊!”胡源還在留人,萊珠卻已經轉身離去了。
“就這麼走了?這小妞有點意思。”胡源又扇了扇扇子,“諦樞,你要是不想要,那我就追了。”
“我不信你沒聽過那些傳聞。”
無需多說,胡源也知道諦樞說的是萊珠和諦翎的事情,他攤手道:“傳聞畢竟是傳聞,再說了,你三弟怎麼可能敢跟你爭老婆?”
“他們二人若真是情投意合,孤也不願橫刀奪愛。”
胡源翻了個白眼:“得得得!你高尚!不過公主殿下一定不知道,你這傢伙小時候也挺可愛的,會跟在我後頭撒嬌,還拉我哥的尾巴。說什麼為什麼你自己沒尾巴,說著說著還哭了哈哈哈哈!弄得我那老哥還專門給你變了狐狸尾巴裝上!”
諦樞冷冷地瞥了胡源一眼:“你今天來到底是有什麼事?”
“無趣,你比小時候無趣多了!我這不就上來看看你嘛!你生日是我沒趕上,你也知道自從妖界的那條大鯉魚被你們清理之後,妖族也還是亂作一團,我被族裡摁在家裡處理事情,根本出不來。”
“群龍無首,你們糊狐族為何不出來肅清?”
“你當我們都跟你一樣嗜殺成性?”
“降除妖祟,封滅邪魔,怎可說是嗜殺成性?”
“你……”
胡源盯著眼前這人,幾乎很難回憶起小時候那個跟屁龍了。他不禁無奈,眼中緩緩溢位滿滿的懷念:“妖怪也是有感情的。你殺了妖怪,他們一家人也會傷心。”
“孤只除該除之妖。”
“何為該除之妖?萬年前妖界確實猖狂,惹得四界民不聊生,是該肅清不錯。但五百年前蛟族叛亂,不都是因為你們天界壓迫?幾千年了,我的太子殿下啊,無論魔族還是妖族,都是該到反抗的時候了。”
這話如果是從別人口中說出的,諦樞多半不會在意。可胡源既是他的同窗,亦為摯友,更是見識廣博,他既然都這樣說了,這證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