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我自己會一輩子生活走不出胡源的陰影時,誰能想到胡源竟然將狐王之位讓予了他?
這是施捨。
所有人都這麼認為。
胡促卻覺得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和魔宗宗主的轉世做了交易,用自己的陽壽換取一統三界的途徑。魔宗宗主教給他的辦法現在看來非常實用。
“陛下,宗主讓我們趕緊把太子交給他。”帝雍派來的監察見胡促有些忘乎所以,趕緊提醒道。
“無妨。太子在朕手中,逃不了。宗主想要,讓他自己來啊。”胡促的手化作了狐爪,戳了戳掌心房中的諦樞,巨龍一身髒汙,非常狼狽,龍口中時不時吐出鮮血,整條龍虛弱,宛如垂死。
哈哈。什麼時候看見過太子殿下這麼沒用的樣子!
胡促得意地自一旁的美姬頭上抽了一根簪子,捅進去戳諦樞,這讓他手心周圍血氣愈發濃重。
“哈哈哈看啊!無論朕怎麼折磨太子,他都沒辦法反抗!!原來這種真正立於頂端的感覺這麼爽!?”
監察眉頭蹙起:“陛下,請儘快將太子交給我。”
“朕若是不答應呢?”胡促自認到了狐生巔峰,他覺得天界也不是那麼可怕,戰神太子諦樞也不過如此。這條據說戰無不勝、呼風喚雨的真龍還不是被他握在掌心裡?他甚至認為自己的所求可以更多。
監察沉下神色:“陛下,您不要忘了,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們宗主給你的。”
“哈?憑什麼說是給朕的?那是朕用自己的陽壽換來的!但現在朕反悔了,這麼簡單就抓到了諦樞,根本不值得朕用陽壽去換。”
“你打算反悔?”
“叫帝雍過來!把陽壽還給朕!”
監察神色愈發冰冷。
胡促還在狂喜中,殊不知下一秒他便靈魂出竅。只能在半空中看著自己的肉體,麻木地將諦樞交給監察。
不行!怎麼可以將諦樞給監察!?壽命還沒拿回來啊!他認為持諦樞與天庭做交易可比與虎謀皮要實際多了。哪裡想到對方留了一手。
胡促的身體被帝雍操控。監察對待這個身體的態度要比之前好很多。
“宗主,臣辦事不利,竟勞煩您親自前來。”
帝雍擺手:“無妨。這不過是本座的一縷神魂而已。”他合起手掌,手心關押著諦樞的小皇宮立刻傳送到了本體手中。
遠在天界的蓬萊島上,北極大帝冷眼看著這一切。
蓬萊被稱作天界中的頂級仙境,四季如春,整個島嶼時而漂浮於空中,時而安穩地待在海面。蓬萊中仙草如織,蓬萊之主北極大帝的寢殿常年仙氣嫋嫋、仙音繚繞,然而如今卻被魔氣籠罩。
帝雍沉在養魂鼎中,他只有半截身體,就寧微所知,他的姐夫因為胖胖迫害而在戰場中失去了雙腿,可實情是帝雍上一世被諦樞一劍斬斷,身死道消前被諦樞封印了雙腿,因此這一世外界一開始看到的帝雍少將軍的雙腿是他法術所化。
“你是不是覺得天界快完了?”帝雍朝著北極大帝展現了困住諦樞的狐族皇城。
“天界怎麼樣與我無關,宗主,我由始至終只想復活我的兒子。”北極大帝目光從容,看不出感情波動。
“你兒子的事不過是時間問題,只要將諦樞的血注入養魂鼎便可成事。”
北極大帝沒被帝雍忽悠住:“你現在使用的靈魄是我兒子的!”
“急什麼?”
帝雍從養魂鼎裡出來,迅速化出一雙腿,他
將微型皇城放在北極大帝寢殿的溫泉池裡,沒一會兒,諦樞本體顯現。
“太子殿下,您真該好好謝謝我。當年你一劍砍斷了我的雙腿,現在我竟然還給你找了個大點的地方。你們龍不是喜歡水嗎?這裡呆的要比那裡面舒服多了吧?”
諦樞喘著粗氣,巨大的龍眼眼皮一動,他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哎呀,三界還有誰看見過咱們太子殿下這麼虛弱的時候?”
諦樞用盡全力扯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你當然不是第一個。”
“太子殿下您為什麼老是這麼嘴硬呢?”諦樞搬起諦樞的腦袋,眼神瘋狂而可怕:“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道理,殿下你居然還不明白?”
諦樞的龍頸部位被胡促的爪子捅了一個洞,猶自滴著血,溫泉池周圍也設下了各種禁錮陣法,諦樞知道自己情況,便不多做掙扎,身體動不了,嘴仗還是不能落下的:“宗主說得未免太冠冕堂皇了些,這個池子與其說是給孤擴充套件囚禁空間,不如拿來給你自己恢復力量?”
“什麼都瞞不了殿下。”帝雍俯**,一頭鑽入溫泉中喝了一口,再抬起頭時,帝雍神色迷醉:“不愧是真龍之血。”
諦樞冷笑:“孤的洗澡水好喝嗎?”
帝雍也不生氣:“太子殿下不妨猜猜,天帝陛下會許諾多少承諾換您回去?”
其實自從被困的第一刻起,諦樞就開始考慮如何脫困以及怎樣和幕後黑手虛與委蛇,以免造成太大損失。現在這個問題被加害者擺在了他的眼前,諦樞腦內預想過很多,最終開口還是一句:“父皇春秋鼎盛,哪怕孤身隕於此,父皇亦可維持天界統治。”
“哈哈哈哈!”帝雍狂笑:“殿下,您說這話您自己相信嗎?”
諦樞沒搭話。
“如若三殿下還在,你這麼說或許還有點道理。只不過你三弟那個沒用的東西竟然自己斷送了天帝之位,送到他手上的機會都把握不住。”
諦樞聞言,目眥盡裂:“什麼?是你!?”
“對,是我在背後慫恿他篡位。”帝雍毫不猶豫地承認了:“你們這一輩也就太子您還有點出息,你那兩個弟弟都被天帝天后養廢了。殿下,您有沒有想過,為何天帝天后這麼忌憚二三子奪嫡?”
“無用之言,不必多說。”
帝雍拍了拍養魂鼎:“這一世,我的神魂修為有損,重生時,絲毫沒有前一世的記憶,天見可憐,有人利用養魂鼎讓我想起了前世的一切。太子殿下啊太子殿下,你我本該是兄弟。”
一石驚起千層浪。
“胡言亂語!”諦樞無力地叱道。
“你當然不知道。你的父皇母后在生你之前還有過一個兒子。”帝雍割開自己的指尖,鮮血流入池中,兩種同源的鮮血化作了黑色。
“萬年前,當今天帝還是個初出茅廬的修士,為追尋更高修為境界,他修煉了魔功。藉助魔功加持,僅僅用了十五年便成功飛昇,不僅如此,天后梧鸞也是魔功受益者。他們二人飛昇之後生下一子,將所有魔功反噬在長子身上,以至於長子出生即是魔體,一生與修仙無緣,從小長相怪異,魔族認為他是人,人族和仙界認為他是魔,妖族更是認為他沒有妖族血脈……”帝雍諷笑:“這種感覺,含著金湯匙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