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
溫年坐下,悄悄地指了指阮湘,看了一眼矜矜。
矜矜搖了搖了頭。
溫年拿了一瓶飲料,才倒了半杯,還沒遞給矜矜,又被阮湘叫停。
“別給她喝。”
“這也不行?”
溫年晃了晃汽水。
“汽水就別喝了吧。”
溫年深吸一口氣,湊過去對矜矜說:“來告訴姐姐,你喝過什麼?”
不知道是佔便宜還是什麼,這會兒又自稱姐姐了。
“加多寶,茉莉花茶、青梅綠茶?不過太甜了,媽媽不怎麼讓喝。”
“阮湘你是人麼你。”
溫年實在是聽不下去了,自己喝了那小半杯汽水,“太過分!”
阮湘:“你激動什麼。”
溫年越看越覺得小姑娘太不容易了,她這麼大的時候成天就是往小賣部跑,兜裡鋼鏰沒幾個,但也解解嘴饞了。
正好這個時候米線上來了,滿滿的一鍋,阮湘被熱氣撲了一臉,而溫年已經笑眯眯地給自己女兒夾米線了,還帶介紹的。
“我和你講,這家米線是我覺得最好吃的了,咦,忘了問了,小朋友你叫什麼?”
溫年把小碗推過去,聽到小女孩說了聲謝謝,然後說了兩個字。
“子衿的衿?”
“嗯。”
“這麼有文化的麼?”
溫年唉了一聲,“不像我爸媽,取名字那麼隨便,什麼猛啊年啊蕪的,蕪還好點吧,結果還加了個小……”
“大名呢?”
“杜今月。”
“那怎麼叫矜矜不叫月月?”
溫年笑著問。
“不知道,一直就這麼叫。”
米線太燙,矜矜抬頭衝溫年吐了吐舌頭。
阮湘看上去好像沒什麼食慾,吃個菜還挑三揀四,估計是素菜裡有她不喜歡的,還不想聲張,最後被溫年發現了。
“你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吧?”
溫年戳了戳手機,她的手機一直在嗡嗡嗡,鎖屏上都是微信的群訊息。
“我習慣了。“
“你這叫家長□□。”
溫年口氣裡的調侃意味很重,阮湘雖然覺得她的性格沒什麼變化,但畢竟她們之前的相處都是十幾歲的時候,這麼多年過去,很多細微的東西她短時間內是發現不了的。
總之這種調侃,比以前柔和了不少。
以前那個看到小孩就想趕的傢伙到現在變成了一個開冷笑話的阿姨。
吃完東西之後溫年帶著這倆回的家,結果在電梯裡又碰到了上次那倆老太太。
這個時間還沒到老年活動時間,逛超市去了,大包小包的。
第一個進去的是溫年,她和行李箱一塊就擋住了後面的阮湘和杜今月。
“小溫你這是出……咦,這女孩我見過。”
“是是是,您見過的,上上星期,記性真好啊李奶奶。”
阮湘牽著女兒的手進電梯的時候感覺被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
她在這方面一向相當敏感,所以下意識地往溫年邊上站了站。
溫年哪能不知道她這個毛病,笑了一聲,又聽到兩位老太太開始說她之前的室友。
頭有點疼。
好在她住的樓層高,倆老太太五樓就下去了。
“是經常碰到嗎?”
阮湘挺畏懼鄰里關係,她還沒離婚的時候在a市住的是獨棟的別墅,也沒什麼鄰居可以往來。
她性格里天生沒有健談這個選項,所有杜明東的應酬場合襯得她木訥無趣,在大學裡交到的朋友也屈指可數,結婚的時候甚至連找誰當伴娘都頭疼不已。
到現在打算重新來過,硬著頭皮面對各項工作事宜,生活重壓她也別無他法,只能磕磕絆絆地往前走。
但能躲的最好還是躲掉吧。
“不經常,就是偶爾特別巧。”
溫年盯著跳動的數字,“晚上小區外面那個廣場有這麼大年紀的老太太健身的活動,跳舞的,練劍的之類的,回來差不多八點半前吧,我偶爾會碰到。
到了。
溫年讓阮湘先出去,她一遍拉行李箱,一遍說了一串數字。
阮湘愣了一下。
“密碼。”
矜矜重複了一遍,阮湘才去摁。
“我說你成天發呆發些什麼呢,”溫年有點無奈,“看看你們家矜矜,真機靈。”
門開了,漆黑中竄出一條活物來。
小姑娘嚇了一跳,哇地後退,撞到了溫年,溫年相當自然地牽住對方的手,“別怕,一條傻狗。”
阮湘開的燈。
呼哧呼哧的狗喘氣聲,還是那條金毛,也不吠,歡快地跑到溫年邊上打轉。
狗尾巴掃啊掃的,差點掃到矜矜。
溫年鬆了手,讓阮湘先把小孩帶進去,按了一把狗頭然後把行李拖進了屋。
“那個矜矜,你要看電視的話就自己開吧,遙控器在茶几上。”
說完溫年去洗了手,出來的時候對阮湘說,“對了,上回和你說的是那個房間,不過我想了想,你帶了一個孩子,還是睡主臥吧,我就搬到次臥了。”
溫年走了過去,開了門,歪了歪頭,“你自己收拾吧,我先去洗個臉。”
主臥很大,還帶陽臺和衛生間,風格和外面一樣溫年,而溫年自己的東西已經收拾得乾乾淨淨了。
阮湘的行李箱攤在地上,矜矜在一件件地往外拿。
“媽媽。”
阮湘嗯了一聲。
“這個阿姨,是你的朋友嗎?”
阮湘的交際圈很小很小,她結婚的也早,所以有些幼兒園的親子活動,碰到的家長都比她大上不少,更別提二胎的了。
她特別被動,也不知道別人家的小孩都怎麼樣。
自己家的孩子也不能說外向,只對熟悉的人嘰嘰喳喳,不熟的人愛理不理。
孩子基本上是阮湘一手帶大的,杜家條件很好,也能給得起女兒最好的。
不過阮湘感覺到矜矜似乎也沒什麼朋友,有那麼兩個幼兒園一起到小學都一塊的吧,到現在也因為阮湘離婚換了城市而斷了。
小孩子的友情長不長久她不知道,大人的友情長不長久阮湘其實也不明白。
“應該算是吧?”
溫年太特殊了,阮湘到現在都不知道怎麼去定義自己和對方的關係。
她和溫年沒一起讀過書,不是同學。
也不像和季夢雯那樣是鄰居,更不是什麼閨蜜。
現在勉強因為工作有點似有若無的聯絡,但也稱不上同事。
世界上所有的關係似乎都可以冠上標籤,只不過她天生遲鈍,很難分辨。
“那這個阿姨還挺好玩的。”
矜矜把衣服放在床上,“以前都沒聽媽媽說過,我還以為她是季阿姨呢。”
作者有話要說: 要颱風了!害怕……
第9章 上班
阮湘跟季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