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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年在讀書方面雖然不是名列前茅的主, 但也屬於不上不下的那一撥,哪次運氣好可能能稍微往上衝一點, 不過偶爾也會有差點吊車尾的時候。
不過她家父母對孩子的成績都沒什麼過多要求, 也不像是某些鄰居那種嘴上說說的不在乎。
倒是深切貫徹了“孩子開心就好”的理念。
所以大哥死嗑著圍棋,現在中年差點禿頭,每天為了那點日漸稀少的頭髮發一小會的愁。
對後來溫年說要去做什麼父輩壓根沒接觸過的職業的時候也沒做什麼阻攔, 混到現在,嘴上叨叨叨個不停, 但也沒強制什麼你必須怎麼怎麼之類的。
溫小蕪的話更沒什麼大出息, 囫圇讀了個大專, 在本地的一家公司做會計,每天八點半上班五點半下班,也算悠閒。
唯一能算得上要求的就是對三個孩子身體健康的關注。
老頭除了頭髮少沒什麼問題,溫年除了這個年紀還沒物件沒什麼問題,溫小蕪……除了每天過得過於開心, 也沒什麼其他問題。
這樣的家庭,導致溫年的膽子也不會小到哪裡去。
她也不怕父母,她的一些朋友丟了五塊錢都垂頭喪氣一天還不敢回家的,更別提下晚自習再出去溜達吃吃串兒喝喝大人覺得覺得小孩不能喝的酒了。
季夢雯的肆無忌憚雖然還沒修煉到溫年這個地步,但在同齡人裡也能算是個佼佼者。
她那張臉實在太過無害,在年長一輩裡更是如魚得水,以至於背鍋的常常都是溫年。
不過溫年也不介意就是了。
一開始喝的菠蘿啤,壓根喝不醉,後來開始變本加厲,喝上真啤。
阮湘很粘季夢雯,要不是因為年紀差在哪裡,要是一個學校,一個班,估計上廁所都得黏著。
溫年攛著季夢雯去喝酒其實還被阮湘瞪過。
這丫頭成天悶葫蘆一樣不吭聲,但在和溫年唱反調上倒是相當積極,溫年說喝,她就拉住季夢雯的胳膊直搖頭。
活像溫年像什麼十惡不赦的人一樣。
當然拉不住,還被季夢雯帶著喝了小半瓶。
那天喝的其實就是普通的啤酒,溫年酒量還可以,以前她爸趁她媽不在還給她嘗過一點,這種也就是好奇心作祟。
只不過沒想到最不能喝的是季夢雯,一瓶下去就有點犯困,唧唧嗚嗚的,最後三個人不得不在橋邊吹了好久的風散了酒味才回去的。
第二天優等生季夢雯還困得不行,阮湘加;一;一;零;八;一;七;九;五;一喝得比她多還跟沒事人一樣。
溫年也沒想到,但她這個人還有點犟,非得找個由頭跟阮湘一決高下。
最後的結果溫年沒輸也沒贏,喝得滿身酒氣,回去被她媽臭罵了一頓。
第二天溫年有點垂頭喪氣,又好奇阮湘回去有沒有被罵,聚在一起的時候一頓拐彎抹角,最後經由季夢雯轉達,阮湘媽媽不在家。
運氣真好。
其實那會兒溫年還挺羨慕阮湘的。
因為阮湘從來不用擔心自己考試沒考好或者是自己犯了什麼事兒要被老師告家長。
考試沒考好沒人管。
她自己遲到多次也沒人管,犯事兒的話,通常是別人找她麻煩。
不像溫年,班主任盯她盯得很緊,成績一波動就迅速通知家長。哪怕她爸媽沒什麼想讓她成為狀元的心,但也架不住班主任的操心,總得配合著數落幾句。
要麼就是摻合進了校園暴力等等事件,雖然很輕微,也會被參與者的家長找上門來。
意思就是姑娘家家的,你爸媽怎麼教的。
爸媽頭疼,溫年也煩。
導致她的叛逆期老不在狀態,三天兩頭想做季家的女兒。
因為季夢雯爸媽都是知識分子,講話和和氣氣,還有東西吃。不像溫年爸媽說不通就夫妻聯手,一頓相當利落的“愛的教育”。
所以得了空溫年就往季夢雯那邊鑽。
初一初二晚自習比較早下課,下課之後就跑到季夢雯家裡蹲在對方的房間裡看雜誌。
高中的晚自習有點晚,所以變成了週末。
但阮湘一加入,讓溫年覺得週末都沒以前那麼愜意了。
以前只有她季夢雯兩個人,一起看看電視,看小說,翻幾本漫畫都沒問題,但多了阮湘,溫年就覺得很不自在。
阮湘很悶,不講話,季夢雯照顧她,說她週末一個人在家也無聊,還要自己做飯,倒不如來她家。
而且阮湘幾乎不搭理溫年。
季夢雯房間要脫鞋,溫年是一進去就在對方床上滾一圈,輕車熟路地開啟對方的床頭櫃掏一本雜誌,就這麼大剌剌地保持趴著的姿態。
她那個時候就跟現在差不多高,懶洋洋地趴著,兩條腿戳了出來,就擋了最後進屋的阮湘的道。
阮湘一開始還有點為難。
最後用書包嫌惡地撥了一下溫年的腿。
可惜她的書包裡東西有點多,那天不知道是哪根筆沒蓋好,筆尖戳到了溫年還是怎麼的,這麼一撥,溫年嗷了一聲,轉身直接坐了起來,精準無比地拉住了阮湘的胳膊,瞪著眼說——
“你幹什麼啊!”
她這一番動作實在迅速,阮湘被嚇了一跳。
溫年抓她的力氣實在很大,她一下掙脫不開,反倒被往前拽了拽,書包掉在地上,一條腿跪在床沿,被迫抬頭和溫年對視。
溫年抿著嘴,她的嘴唇有點厚,可能也是因為那時候體重超標的原因,一開始可能會覺得兇,但時間一長,阮湘已經免疫了。
而且越看,越覺得那樣的抿嘴兇法,像在嘟嘴。
“我沒幹什麼。”
阮湘覺得莫名其妙。
溫年的手很熱,她很怕這樣的肢體接觸,總覺得不適,急著想退開,可是越往後退,就被抓得越緊。
溫年哼了一聲,顯然對她的回答嗤之以鼻。
“你倆幹嘛?”
季夢雯端著水果上來的時候就看到這麼一副畫面。
溫年坐在床上,阮湘被溫年扯著,表情顯然很抗拒。
“溫年你又欺負她?”
“我靠,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溫年鬆開了手,一副氣得不行的樣子。
“那阮湘還能欺負得了你?”
季夢雯進了屋把水果放到一邊,“讓她點,別一驚一乍的。”
季夢雯一邊說一邊撿起阮湘的書包。
“去吃水果吧,我媽今天剛買的枇杷。”
阮湘被季夢雯拍了拍背,一臉溫順地過去吃枇杷了。
溫年抿著嘴坐在床上一副被火點著的樣子。
狗仗人勢!
她心想。
“幹嘛。”
季夢雯坐到溫年邊上,撞了撞溫年的肩,喂了一聲,“我生物考卷給你抄?”
溫年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