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阮湘起得有點晚, 出去的時候發現矜矜已經穿好衣服坐在飯桌前了。
溫年也在, 平常她應該是最晚起的, 今天倒是破天荒, 還買了早飯。
看到阮湘出來,矜矜抱怨了一句:“媽媽今天怎麼回事, 我睜開眼,發現年哥正在翻衣櫃, 還嚇了我一跳!”
溫年聽了, 嚼著油條說:“什麼叫嚇了你一跳啊, 明明是你鬼鬼祟祟地跑到我背後。”
矜矜吐了吐舌頭。
“今天我送矜矜去吧。”
溫年喝了豆漿,阮湘抿了抿嘴, “會不會太早了。”
“早點打卡早點下班唄, 不過最近事兒多,早去也挺好的。”
溫年衝矜矜眨眼,“給我一個送你去上學的機會好不好呀?”
小朋友嗯了一聲。
吃完早飯矜矜先揹著書包出去按電梯, 溫年穿上鞋,哎了一聲。
阮湘不明所以, 溫年側了側頭。
“幹什麼?”
溫年重重地嘆了口氣, “說你木吧你還真的是……親我一口啦~”
阮湘:“……”
“肉不肉麻。”
“我倆的關係本來就應該肉麻兮兮的吧?”
溫年湊過去, 催了催,“快點快點!”
阮湘迅速地湊過去親了她的臉頰,迅速別開臉。
溫年心滿意足地轉身。
門關上之後,阮湘鬆了一口氣。
她其實不太習慣這樣的親近,溫年有點超出她想象的粘人, 睡覺的時候也是。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也不能說奇怪。
微妙的感覺。
和被矜矜親近的感覺不一樣。
一時之間阮湘覺得有些不適應,轉頭馬上去洗了個臉。
溫年倒是很高興,連開車送矜矜的路上都跟著音響唱歌,終於在等紅綠燈的時候矜矜忍無可忍,說了句:“都跑調了。”
“這不重要。”
溫年相當敷衍。
“你今天好高興哦。”
小朋友歪頭,今天是溫年扎的頭髮,因為不會編辮子,只能用橡皮筋幫個幾截兒,但看上去相當有力度。
也可能是因為矜矜髮量多的原因,導致溫年今天一邊咬著皮筋一邊還有點嫉妒,說年輕就是好。
“對啊,這麼明顯嗎?”
矜矜:“超級明顯!”
“為什麼高興!”
“高興還要理由嗎?”
溫年晃了晃身體,“就不告訴你。”
小朋友氣鼓鼓地轉頭。
車開到了校門口,溫年在矜矜下車的時候往對方書包邊側塞了兩顆棒棒糖,” 原諒我唄,等你長大點再告訴你。“
小朋友哼了一聲,拿掉一顆,很有尊嚴地走了。
溫年看著對方進了校門,才笑眯眯地去了工作室。
這種愉悅的心情一直持續到下午收工,最先受不了的一個新來的學員,她本來是在身邊的同期小聲嘀咕,“溫老師今天笑得也太……”
“我也覺得!”
接這話的倒不是被她拉住的那個小個子女孩,反而是段慄,端著一杯枸杞大棗茶,眯著眼說。
“趁她今天心情好,你們可以抓緊問問題,不然切換會魔鬼狀態,可能逮著你們的嗓子都可以說一大堆,更別提發聲了。”
段慄從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踩溫年一腳的機會,但這種話顯然也讓這幫新招的學員有點心動,最後還是圍上去了。
“你好壞啊。”
說話的是另外一個還算有名的成員,攬上段慄的肩。
段慄甩開對方的手,“你好騷啊。”
然後笑眯眯地看溫年被圍住。
這期培訓的新生年紀都不是很大,也有十五六歲就開始準備入行,自己在網上搞一些配音秀接一些聲配的。
這些路子段慄年輕的時候也搞加*一*一*零*八*一*七*九*五*一*過,現在看來還挺有感觸的。
因為最近工作室要留的女聲是低聲線的,但也是不是啞,有點年齡感,有幾個符合條件的,但還得練。
主要還是溫年在帶,段慄自己是自己是這塊的,但是在教學上實在沒有什麼天賦,講著講著就變成講笑話。
“我覺得那個叫梁綺的女孩還不錯,挺穩的。”
段慄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對方說的名,“她啊……隔壁學校的。”
段慄說的隔壁學校是她和溫年的隔壁大學,也挺有名,只不過配音都是小專業,那個學校現在的也只是開了播音主持,影視配音還沒涉及,這個姑娘網上報名來的,第一次見面就狂盯著溫年瞧。
還挺深刻。
要說她們團隊裡有名的男性cv也不算少,不知道為什麼溫年招來的小粉絲和最熱的那位男cv不相上下,是個迷。
溫年今天心情好,樂得多回答幾個問題,還帶示範的。
臺詞是隨便撿的,溫年一邊說還帶比劃,邊上的學員看得特別認真。
“溫老師。”
“許諾他三百……嗯?”
“有些小語氣,在具體情境裡要怎麼……”
梁綺的問題有點多。
溫年對她印象挺深的,招新之後偶爾下班回去還能在同一條路碰到對方,估計也住附近。
這一片離大學城不算太遠,但也有點路,房子租金也挺高,但有些大學情侶還是會選擇住在這邊。
周邊裝置娛樂啊都算不錯。
不過前兩次碰到梁綺也都是一個人,有一次還打了個招呼。
“溫老師下班之後有空嗎?”
“怎麼了?”
溫年把梁綺筆記本上的問題都給答了,覺得有點渴,去一邊接了個水。
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其實通常這幫配音的也沒什麼打卡制度,畢竟有些活趕工,多少時間內做完。
所以這個點說是下班,有些人早就走了,有些人呢又留著熬。
溫年的活最近倒是不多,就是帶這幫新人比較累。
“有空一起吃個飯麼?”
“吃飯?”
溫年喝了一口水,“不了不了,我趕著回去吃飯呢。”
“溫老師家裡的有人做飯了嗎?”
“對啊,女朋友。”
溫年露出一個笑來。
她在後輩面前基本上都屬於正兒八經款,除非是認識時間很長的那種後輩,像段慄那種,溫年可能就會露出點不一樣的狀態來。
但這個時候,她都是端著的。
梁綺抿了抿嘴,啊了一聲,“看來約飯只能看老天爺了嗎?”
“中午不都一塊吃嗎,也算約了,有什麼事情在工作室講就行啦。”
溫年蓋上杯蓋,站起來拎包就打算走了。
女人今天沒扎頭髮,鬆鬆散散地披著,沒平時幹練,但幾分慵懶一上來,低頭念詞的時候又平添了幾分吸引力。
現在急匆匆地要走,寬大褲腿的流蘇因為動作而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