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心意已決，就乾脆，管到底吧……

“冷不冷？”他摸了摸對方的手背，“我開暖風吧。”

“沒事兒哥，我不冷。”搖了搖頭，狄聖龍縮排座椅裡。

而李家橋能感覺到，與其說冷，那男人其實還是在怕。

開啟暖風，他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句：“別怕，有我呢。”

對方眼裡一驚，跟著是猶疑，跟著，就低下頭去了。過了一會兒，是個帶著鼻音的“嗯”。

兩人回到家，上了樓，李家橋拿出拖鞋，給彼此換上，然後直接帶著他進了浴室。

他幫他脫衣服，也幫自己脫衣服。兩人的衣服就那麼混在一起，不管是李家橋的警服，還是狄聖龍的便裝，都被塞進了洗衣籃，難分彼此。

然後，他開了熱水，給他洗澡。

好像個聽話的孩子一樣，老老實實任憑對方擺弄，狄聖龍閉著眼，等李家橋給他洗好了頭髮，告訴他可以睜眼了，才抹了把臉，睜開眼看著面前的人。

李家橋並不迴避那視線，他覺得，想看就看吧，要是一直盯著看能緩解恐慌與不安，那就看吧。

他拿了新的牙刷，擠上牙膏，遞到狄聖龍手裡，而後在那傢伙刷牙的時候，洗乾淨自己的頭髮，又在他刮鬍子時洗好身體，便開始動手給對方洗澡。味道清爽的，透著木香的男士浴液聚攏了細密的泡沫，洗掉沉澱的汗漬、煙味和酒臭，泡沫被沖掉後，面板都顯得透亮起來。李家橋輕輕撫過那些漂亮的紋身，指頭順著那條過肩龍的脊樑逆向一路滑到握著一顆大珠子的龍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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