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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優璇回頭看鄰床的左小小，左小小看的驚呆了，豎起大拇指說道：“天啊，你真是女中豪傑，它會咬人的，你不怕嗎？”

周優璇平靜地說：“我一點都不怕，因為它經常來我家，而且我家黃豆地裡這種蜈蚣多的去了，有時候我們還活抓了，放進瓶子裡泡酒，用來做藥引。我媽每次去地裡看到都用刀砍下去，將它們砍成兩截，我一點都不怕。”

雨越下越大，宿舍停電了。周優璇也朝著門外看了一眼，閉上眼沉思了一會兒，想像著母親一個人在家的情景，又想著學校裡的情景。她想著學校裡下雨，但學校宿舍不漏雨，家裡不知道現在有沒有下雨，每次下雨家裡總是有很多水珠從破洞的屋頂上往屋內滴落。家裡的油毛氈破了好幾個洞，下雨時候不停的漏雨，床上的蚊帳上總要放著一個不繡剛小臉盆，壁爐旁，飯桌上，到處擺放著鍋碗瓢盆，用來接住漏在屋內的雨水，滿屋滴答聲。每逢下雨母親就得一夜不睡，總是坐在小搬凳子上觀察著四周擺放的鍋碗瓢盆，每過上一段時間，看看房間內接著雨水的碗、盆、鍋有沒有滿，裝滿的母親就用另外的盆子繼續裝雨水，將滿滿的雨水往屋外倒後，從新拿回來接住漏在屋內的雨水，直到停止下雨，母親才能安靜的入睡。

周優璇想著想著，用枕頭捂住自己的頭，默默的流淚，她害怕鄰床的左小小發現，故意裝作睡著了。左小小叫她，她沒有應答繼續思考著，自己如何才能改變命運，眼看就要中考了，家裡實在是困難。自己該何去何從，想到妹妹和自己，內心非常迷茫。她相信老師說的知識改變命運這句話，她在心裡告訴自己無論如何自己和妹妹都必須克服困難，繼續上學，完成外公的遺言，一定要上大學，一定要坐上飛機和輪船。

突然宿舍裡哇的一聲尖叫聲，她把急忙用枕頭開乾眼角上的淚水，看到同學正在準備著課本，宿舍裡燈泡亮了，雨停了。同學們說班主任說了要到教室開班會，周優趕緊收拾課本朝著教室走去，教室裡坐滿了同學們。雨後的空氣變得清新起來，班主任王老師，坐在講臺上，左手抖了抖鼻樑上的金屬圓形邊框眼鏡說道：“同學們，本來今天要讓你們休息的，實在沒有辦法學校領導讓我組織開個班會，傳達中考報名的事情。”教室裡安靜極了，老師繼續說著：“學校要求，我們班裡的成績好的同學儘量報考市重點高中，為學校爭光，成績一般的同學可以報考縣第一高中和自己喜歡的中專學校。”班主任繞著班裡走了一圈，到周優璇身旁敲了敲周優璇的課桌說：“周優璇，你是班裡平時成績最好的，曾經是省級三好學生，老師相信你的能力一定能上市重點高中。”老師走到講臺上，對同學們說：“馬上就要中考報名了，請同學們與父母商量自己要報考什麼學校”說完班主任王老師坐在講臺上批改作業，讓同學們自己複習。

過了幾天，中考報名的時間到了，同學們都和父母商量著報考哪個學校，什麼學校比較好找工作，周優璇和周正梅相依為命，相互商量著，他們沒有告訴母親，母親是個農民，一直以來忠誠的與土地打交道，她不懂學校，更不懂專業。為了不給母親新增思想壓力，周優璇到處向老師打聽著各種學校。最後，周優璇按照學校的要求報考了市一中，妹妹報考了縣一中，李寧也和郭德春借來了錢，和父母鬧翻後報考了縣一中。

中考

在即，學生們處在一種緊張的氣氛中，老師讓學生們回家放鬆休息，但周優璇和周正梅依舊在學校裡像平日裡那樣，卷不離手，刻苦讀書，早上背英語單詞、古詩，晚上做數學題、化學題。兩人相互鼓勵，周優璇教妹語文、英語，周正梅教姐姐數理化。周優璇心裡清楚的知道現在家裡的條件確實很困難，母親積攢了三年的錢不在了，每天吃了上頓，下頓就得想辦法，兩人中只能有一個人上高中，一個人將失去上學的機會，她極力表現出平靜，鼓勵著妹妹周正梅。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往前過著，好像一條開啟的線團向著遠方無限延伸。中考終於到了，考試時學校將座位打亂了，不同班級的學生坐在一個教室裡，每個學生的前後左右都是自己不熟悉的其他班的人，教室上空電風扇在嗡嗡的轉動著，吹著一陣陣涼風。周正梅坐在一排，周優璇坐在最後一排。周優璇每次考試都在揮動著筆桿子，好像在非常認真的答題，可試卷上卻一個字也沒有寫上，監考老師走近她，低聲問：同學，你為什麼揮筆但沒有寫字？周優璇小聲回答：“我在構思。叮鈴鈴下課鈴聲響了，監考老師一聲下令“停筆”，所有人放下手中的筆，周優璇也放下筆，可答題卡上仍然沒有一個自己書寫上去的字。考試結束後，學生們情緒激動，有的惋惜，有的興奮，表情各異走出了教室，談論著考試的選擇題，這題選A，那題選B，有的趕緊找到語文課本看自己默寫的填空題有沒有答對，監考老師順著一排排的課桌收著試卷裝進試卷袋裡，屁股一扭離開教室。

走廊上、校園裡學生們依舊在談論著題目。周正梅一臉的高興問著周優璇：“姐，考的怎麼樣呀，好不好做？“周優璇裝作很滿足的對妹妹高聲喝道，太簡單了，我覺得我能考滿分。周正梅笑著說：“姐姐，語文你也敢說能考滿分，看你自信的。”

考試結束了，母親為了供姐妹兩上高中，每天忙著打零工，幫村裡修路，提沙灰，背磚頭，做過村裡最苦的活。過了幾個星期，眼看分數就要出來了，同學們個個都在打電話查詢分數，因家裡沒有電話，周正梅跑到同桌家，同桌拿出小靈通幫助周正梅查詢成績。周正梅站在一旁，雙目炯炯有神看著同學，耳朵專注著手機裡的聲音，你的成績是513分，他高興的抱著同桌激動的說：“我們兩個人都考了縣一中啦，我考了513分，你考了482分，以後我們仍然是同桌，怎麼樣我們三年初中是同桌，高中還是同桌好不好？周正梅高興之餘，第一想到的是姐姐，她繼續說：“你能不能再幫我查一個人，看她考的多少？”

同桌思索一下問：“誰，哦難道是你喜歡的男生？”

周正梅：“哪有，我看到王敏敏為了段加富早早回家，我就發誓絕對不早戀的，你幫我查查我姐姐的分數吧。”

同學再次撥通分數查詢號碼，周優璇站在一旁，身體傾斜耳朵貼近同桌李憶的右耳朵，湊到手機上，突然他被電話那頭的語音驚呆了“周優璇的中考成績為465分”。周正梅突然全身無力，癱瘓在地上，臉上發白，嘴裡嘟噥著：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為什麼，姐姐你這是為什麼？周正梅抽搭著，從未有過的疼痛襲擊而來，她感覺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