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一直笑得跟花兒似的。也是,一個敢從張泌手底下搶食兒的人,簡單不到哪兒去。
一直到天黑,鄒尚白餓得不行了,這才收拾了書包,打算回了。可一看外面黑透了的天,覺著還是有義務送送人家大小姐回家的--骨子裡帶來的教養和禮貌,讓他自然而然得這麼做,不管心裡多冷淡,卻絕對不允許自己有失禮的時候兒。
送完穆雲回來的路上,有一個很熱鬧的燈光夜市兒,鄒尚白一個人走走看看,十月中旬的天兒,不很冷,只是有些個涼。鄒尚白裹緊了外套,出神的盯著一個老人做糖稀畫兒,蜜色的糖稀繞來繞去,工夫不大就成了一個栩栩如生的鳳凰,真是很神奇。
鄒尚白掏出錢包兒想買一個,結果突然一個人猛拍他肩膀,一把很猥褻的聲音傳過來:"小弟弟,一個人玩兒呢?"
鄒尚白回頭一看,面熟,樣子依稀是上回聽張泌唱歌兒時調戲自個兒未遂的猥褻男。
鄒尚白口氣不善了就:"你誰啊?"
猥褻男臉皮忒厚,自來熟的說:"呦,你忘了哥哥我啦?上回在某某酒吧裡,咱倆見過。"
鄒尚白懶得理他,掉頭兒就走,那猥褻男還跟著:"我說弟弟,合該咱倆有緣,要不每次碰見你都是一個人兒呢,走,跟哥走,哥帶你玩兒去。"
鄒尚白"嚯"的轉回身:"你他媽是誰哥?少跟這兒噁心人,你也配!趕緊滾他媽蛋!"
那小子臉皮再厚被人這麼罵也得急眼:"嘿你還別不識抬舉!我韓楓看上你了是你的福分,你可著滿大街打聽去,誰敢象你這麼罵我!"
"我就罵了,罵的就是你這傻B變態,你怎麼地吧!"
韓楓並不說話,對著鄒尚白身後使眼色,忽然之間就有幾個人從身後過來,把鄒尚白夾在中間,七手八腳的拖著他望一條小黑巷子裡鑽,他們人很多,把鄒尚白擋在中間,街上根本沒有人看出任何不對來。
鄒尚白手腳並用的掙扎,根本沒用,他們人太多了。鄒尚白終於感到有些害怕了。
韓楓還真不是一般的變態,指揮著那幾個小流氓拿繩子把鄒尚白的手捆了個結實,那幾個小流氓嘴裡也不乾淨,"老大,這回看上的貨色不錯啊,就是倔了點兒。""你懂什麼,這樣的才夠辣,玩兒著才有意思,是吧老大。""老大,捆好了,我們衚衕口兒給您看著去,您老享受吧。"
韓楓一揮手,幾個小流氓退出這小黑巷子。
鄒尚白渾身急得都冒出火來,兩隻手被捆上了,就拼了命的用腳踹韓楓,韓楓躲過了,一拳打在鄒尚白的肚子上,鄒尚白疼想吐,痛苦的彎起身子,頓時出了一腦門子的汗。
韓楓嘴裡罵罵咧咧的:"別他媽以為張泌罩著你就敢跟我這兒來勁啊,當初張泌還他媽是我大哥手底下的人呢,見了我都得讓三分,你他媽誰啊?敢罵我。今兒你栽在我手裡,老老實實兒的,讓哥哥我痛快了,就放你走人。"
說著就扯鄒尚白的衣服。鄒尚白整個人全瘋了,手用不上就用腳,"傻B,你他媽放開我!操!"韓楓沒見過這麼不怕死的主兒,一時不好下手,揀起地上半塊磚頭,"呼"的一聲就砸在鄒尚白的腦袋上。鄒尚白頭懵了一下,瞬間就是火辣辣的疼,終於摔倒了,眼前一片發黑。一隻手就伸過來在他身上亂摸,鄒尚白又氣又急,一口氣沒上來,居然就暈過去了。
等鄒尚白意識再清醒過來以後,耳邊很亂,好像是很多人打鬥的聲音,睜開眼睛,一下子就瘋了--張泌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臉上和胳膊上淌著好多血,眼睛裡像燒著一把火,被一群人圍在中間,困獸之鬥。韓楓早就不知去向。鄒尚白看見一個人手裡拿著一條棍子,繞到了張泌的身後,舉起了手。
鄒尚白突然爆發出一陣狼一樣的嚎叫,淒厲到讓人毛骨悚然,張泌身上的血讓他完全失去理智了,居然有人敢讓他流血!就在他面前,有人就敢讓他流血!
這個時候的鄒尚白,就好像月圓之夜的狼人,只要一瞬間,伸出了所有的獠牙和利爪,變得嗜血瘋狂,拋棄了全部的理智和人性,只剩下赤裸裸的憤怒和獸性。
旁邊那幫人被他的吼聲嚇到了,動作都頓了頓。
鄒尚白從地上猛竄起來,猛地撲到那個舉起棍子的人身上,手被捆著,沒關係,還有牙齒。鄒尚白瘋了一樣不管逮到什麼地方,下嘴就咬,牙齒深深的插進活著的肉體裡,彷彿感到有血液在嘴裡汩汩跳動著。牙齒下面那個人"嗷"的慘叫了一聲,刺激的鄒尚白的怒火更熾,咬緊了牙就是一扯,有溫熱的血液撲面而來,鄒尚白松了口,嘴裡都是鹹腥的味道,瘋了一樣的又是一口咬下去。
周圍的幾個小流氓全傻眼了,那個人不停的發出殺豬一樣的慘叫,一聲又一聲。鄒尚白滿頭滿臉的血紅,眼裡閃著瘋狂的,野獸一樣的光,整個人就好像從地獄鑽出來的食人惡鬼。
張泌也愣住了,看著整個瘋狂了的鄒尚白,是誰?是為了誰他變成這樣的?是自己嗎?
一個清亮的聲音傳過來:"小白,你趕緊給我下來!再咬出人命了!"話音剛落,一個力氣奇大的人揪住鄒尚白的後領子,把他從那小流氓身上薅下來,是杜家文。緊接著一頭亂蓬蓬的栗色長髮晃了過來,一個漂亮的跆拳道側踢,給一個小流氓兒的下巴摘了鉤兒,是變態姐姐齊雅萱。
然後是大頭領著一大票人殺到,也顧不得那幫小流氓趁機逃走,趕緊七手八腳的扶起鄒尚白。
鄒尚白呼吸急促,滿臉滿身的血,眼睛燒得通紅,撥拉開扶著自己的大頭,跌跌撞撞的跑向張泌,一把撲住他,"嗷"的叫出了聲:"哥!!!!!!"張泌趕緊伸手扶住他,拍著他的背輕聲撫慰:"我在這兒呢,我沒事兒,那血不是我的,真沒事兒。"
鄒尚白一個猛子躥上來,準確無誤的叼住張泌的嘴唇,張泌腦子當時就"嗡"的一下兒短路了,直覺得滿嘴的血腥味兒,一條柔軟的舌頭急切的纏上自己的,緊緊的,拼命吮吸纏繞。就象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急切的透著恐懼。他遲疑著送出了自己的舌頭,鄒尚白瘋了一樣恨不得把他的舌頭拉斷,滿嘴的血腥,充滿了獸性的瘋狂。張泌再也忍不了了,一個轉身把鄒尚白壓在牆上,全身都貼在一起,讓人快要燒光靈魂的熱吻。夾雜著恐懼,感激,痛苦,後悔的吻,複雜到讓人忘了這只是一個吻--這簡直是靈魂的獻祭和交換。
旁邊的人傻眼片刻,就在齊雅萱的指揮下悄無聲息的退場了。
過了不大一會兒,就見張泌揹著鄒尚白跑了出來,對著守在巷子口兒的杜家文齊雅萱,還有大頭急吼吼
的說:"快,快送他去醫院,韓楓好像砸了他頭了,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