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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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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麻醉藥。

“沒有麻醉藥怎麼辦?”

“就這麼縫吧。”

我遲疑了幾秒,當針穿過血肉模糊的傷口時,斷水崖的身體輕微的顫抖。嘴唇都白了。

他嘆氣,

“怎麼了?痛麼?”

“如果你不想我痛的話就麻煩你利落一點,你手這麼哆嗦,沒縫好我就先掛掉了。”

“別開玩笑了,你死了我……”

“鈴子怎麼辦……”

“那天我救鈴子是因為她離我最近,如果我放棄她而去救你的話很可能來不及救你,你們會一起摔下去的。”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如果我摔死了怎麼辦!”

“我有想過,如果我親眼看見你的屍體,我就會……”說到這裡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你不要說和我一起死,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是嗎?”他笑,眉梢有點苦澀。

“再忍忍,還差幾針就縫好了。”

我沒想到第一次臨床實習的物件竟然是斷水崖。流了這麼多血,而且又沒有用麻醉藥。他這麼忍著需要多大的耐力。我睨著眼角看他,發現他在注視著我。

縫到最後一針,我準備打結的時候,斷水崖說,

“幫我打一個同心結。”

我看看他,“我不會!”

他的手抵住腹部,樣子很認真。

算了,我根本不想和受了傷的人爭執,我學著藤岡鈴子上次在北海道教我的方法在最後打結的位置上打了一個同心結。

我摸摸斷水崖的額頭,有點發熱,我喂他吃了退燒藥,幫他蓋好被子,打算離開。

“留下來好嗎?”斷水崖說。

其實你知道的,我根本不想留在這裡,這裡有太多的回憶,會將我湮沒。

他拉著我欲離開的手,我使勁掰他的手指,可是他就是不肯放手。

“我會在這裡的,你睡吧。”

被捅了一刀,我想他也痛得夠嗆了,不知道從哪裡惹回來的仇家。黑道就是這樣子,什麼時候被人殺死了都不知道。我坐在床邊,看他皺起的眉頭一點點的撫平,呼吸均勻。

有多長時間沒有這樣看他了?剛離開這裡的時候感覺一天都恍如隔世。帶著帽子和墨鏡偷偷的在房子外面溜達,只為了能看他一眼。可是他現在就在我的面前,我卻連撫摸他臉的勇氣都沒有了。始終相處了一年,不算長,我卻賠上了一輩子的愛情。我現在已經沒有力量再去展開另外一段愛情了。誰對我好,我就依靠誰。很軟弱,但卻無能為力。

對於得不到的愛情,我只能放手,或者祝福,他能比我幸福。

突然想起一首很舊的歌,比我幸福。記得歌詞是這樣唱的,

請你一定要比我幸福 才不枉費我狼狽退出

再痛也不說苦 愛不用抱歉來弭補

至少我能成全你的追逐

請記得你要比我幸福 才值得我對自己殘酷

我默默的倒數 最後再把你看清楚

看你眼裡的我好模糊 慢慢被放逐……

那天在北海道的願望樹下,我寫了四個字,比我幸福。這就是我的願望。

口袋裡的手機不斷的震動,我輕聲的接了電話,

“喂,養次。”

“我在外面,沒事,我很安全。”

“你不用來接我了,我現在就回來。”

突然不見了,養次很擔心我。對於養次我始終處於被動的狀態,我知道他對我很好,我也很想回報他。我和他同在一個屋簷下,感情的事也算是慢慢的水到渠成。其實我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是戀愛。那次在溫泉,我騙斷水崖我和養次在一起,回到房間以後,我和養次抱在一起哭,哭過之後才發現彼此的心是那麼的靠近,我得不到我的所愛,同樣的他也得不到。這份執著和痛苦,我比誰都明瞭。

斷水崖,我們就這樣,結束了。

我不知道在我有生之年要花多長時間才可以忘記你。或許忘不掉……

或許我也……

不準備忘掉。

我把地上的血跡清理掉,準備離開。走到弦關處,斷水崖走出來。

“你要去哪裡?”

“我必須回去了,養次會擔心的。”

沉默了半響,

“你真的和他在一起?”

“嗯,他對我很好的。”我尷尬的點點頭。

斷水崖走近我,把下巴枕在我的肩膀上,

“怎麼辦?我不見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

“什麼東西?我幫你找找。”

“我把我的小貓弄不見了。”

我不確定自己是否弄懂了他在說什麼,有些無措。

“還記得同心結的說法嗎?”他問我。

藤岡鈴子說把親手打的同心結送給你喜歡的人,你們就能永遠在一起。

“還給我!”

他笑著躲開,“送出去的東西再拿回來是很沒有禮貌的哦。”

“還給我!還給我!我已經不再是你的小貓了!”我激動得朝他吼。

“嘖、嘖……我的小貓又生氣了。”斷水崖的臉上掛著虛弱的笑容。

“你自己丟掉的東西沒人有本事幫你找回來!你就叫吧,反正你再叫我也不會是你的小貓了!”

我氣憤的轉過身……

“你在做什麼?!”

這個人一定是瘋了!

斷水崖撐在沙發上,一邊笑一邊用手把剛剛才縫好的線一點點的扯出來。傷口受到擠壓,血像泉水一樣奔湧而出,皮肉模糊的往外翻著,連帶扯出來的肉塊驚心的粘線上頭上。

“怎麼辦,又流血了。看來你是走不成了。”他殘忍的朝我笑,額上涔涔冷汗。

我強忍著胃部劇烈的翻湧。

“你這個混蛋!該死的混蛋!”

32

斷水崖好不容易才睡著,眉頭還緊緊的蹙著,剛才那股神經勁兒看來讓他痛得不輕。如他所願,我最後還是沒能離開。其實我可以一走了之的,管他是死是活,都和我沒有關係了。可為什麼走不掉?我想我還是心疼他偶爾流露出的脆弱姿態。儘管不能相愛,就當是最後照顧他一回。

他手裡一直揣著剛才從皮肉上扯下來的同心結。我看著還沾著血的繩子,不明白斷水崖為什麼當它是寶。難道說,真的打了一個結就永遠不會分開了嗎?真是天大的諷刺,斷水崖,你不要再用這麼脆弱的眼神看我了,否則我會以為你捨不得我的。

臨走前我打了一個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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