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龍終於是從炮位上下來了,還煞有介事地整理著自己的衣服,擦了擦被炮煙燻黑的臉。死啦死啦在周圍尋覓了一下,老百姓家院牆外放了小堆山木砍的劈柴,死啦死啦過去揀了一條。
迷龍:“他逃兵。”
死啦死啦沒有迴應,抬頭望著天,不,他也不是在望天,他閉著眼的,喃喃地念叨著鬼知道什麼。
然後他開始用那條劈柴毆打迷龍,迷龍沉默地挨著,聲聲入肉,後來他被打得跪在地上了,就只好用手護住自己的頭——但死啦死啦也儘量不招呼他的頭。
我呆呆地戳在那裡,所有人都戳在那裡,看一個人把另一個人往死裡打。
後來半截帶血的劈柴從我眼前飛過,那是在迷龍身上活活砸斷的。我看著,死啦死啦從正笨拙地往起裡爬的迷龍身邊走開,去原處找另一段劈柴。
我是麻木的,麻木的是我的臉、手腳、血管和神經,我麻木地轉開了頭,我在迷龍的家門前看見迷龍的老婆和孩子,兩個人都那樣冷冰冰地看著,大人甚至沒有去捂小孩子的眼,眼睛裡是那樣一種不折不扣的……仇恨。
死啦死啦又找到一段劈柴,他走向迷龍。
迷龍實在是非常結實,我的團長用了四條劈柴才打斷了他的腿。
我們又回到了祭旗坡,陣地不再屬於我們,那現在是主力團的地方了,屬於我們的只有我們用廢墟里的材料給自己搭的那些很過意不去的營房,說營房太恭維我們的手藝了,它們就是拼拼湊湊地手藝還在石器時代的這麼些棚子,最像樣的兩個是我們為麥師傅和全民協助搭的一間總算還是四方的房子,後來卻被死啦死啦鵲巢鳩佔了,還有一個是獸醫留下的帳篷。那是我們的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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