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牛奶燕麥粥是她的殺父仇人。

“韓夕，你去吃早飯吧。”凌斯琴開口道，“這裡沒你事了。”

“是。”韓夕如釋重負，連忙離開了。

“怎麼了？臉黑得跟炭一樣。”凌斯琴難得開口打趣人，“誰惹你了？”

“沒，沒有人惹我。”施恩微微一愣，隨即扭開了頭，“我，我就是……就是沒睡醒，沒事的，真的。”

“沒聽說過起床氣還有潛伏期的，”凌斯琴微微皺眉，“到底怎麼了？施恩，你是我的秘書，也就是我半個助理。無論什麼時候，我不希望你對我有任何隱瞞，你明白嗎？”

施恩咬了咬唇，心裡面一陣劇烈地掙扎。但最後，還是吞吞吐吐地說出了心裡的感受。

“我，我不喜歡你摸她的頭。”施恩道，“我，我也不喜歡她守著你吃飯。”

事實上，施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吃哪門子醋。自己是秘書，韓夕是管家，八竿子打不著的，也不存在搶飯碗的問題。

但當她看見凌斯琴拍打韓夕的頭時，她就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一早上的好心情全沒了。那一刻，施恩非常慶幸自己不是金剛狼，不然說不定一衝動就直接插死她了。

等到用餐的時候，見韓夕跟樁子似的立在凌總後面，她更是感覺一顆心好像泡在了醋缸子裡面，還是幾百年出窖的老陳醋。那酸爽，簡直不敢相信。

和施恩相反，凌斯琴在聽出了施恩話裡的意思以後，心裡卻突然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甜蜜。

“今天你有安排嗎？”凌斯琴問道。

“沒，沒有。”施恩應到。

“沒有的話，吃完早飯以後我帶你去樓上看看我的寵物們吧。”凌斯琴道。

“寵物？”施恩心裡莫名地一揪，“凌總，你……有養寵物嗎？我昨天怎麼沒有看到？”

“我養了好多呢，都住在第27層。”凌斯琴道，“它們每一個都有專人照顧的，我平時也不怎麼管，偶爾去看一看、玩一玩。”

凌斯琴注意到了，施恩捏著勺子的那隻手微微有些顫抖。

她嘴角微微上揚，不動聲色地把自己盤子裡的胡蘿蔔撥到了施恩的盤子裡:“我不愛吃這個，你幫我解決了。”

“好的，凌總。”施恩二話沒說將胡蘿蔔送入了自己口中，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感受到胡蘿蔔的甜味，她臉上的表情也終於“多雲轉晴”。

雖然她並不愛吃胡蘿蔔。

凌斯琴嘴角的笑容越發明顯。

她突然發現，楊秋慧那天說的其實也沒有錯，施恩……真的好像一條大型犬。嗯，沒錯，大型，施恩很大。

比她養的倉鼠、兔子、烏龜什麼的，都要大。但，比它們都更加可愛。尤其是，吃醋的時候。

不過，想起施恩臉色發白、手發抖的樣子，凌斯琴心裡又不忍了。

28層、29層是專門的寵物學校，用來對寵物們進行訓練。

照顧寵物的傭人們得到管家韓夕的通知，說是凌斯琴要帶著新秘書來看寵物，都早早地取消!了課程，帶著自己負責的寵物來到了27層等待“視察”。

因而，當施恩跟著凌斯琴來到27層時，看到的就是一群訓練有素的小雞、小兔、烏龜、鴿子、刺蝟等等，規規矩矩地站在自己的保姆身旁。甚至還有一個保姆抱著一個魚缸，裡面養了各種觀賞魚。

施恩掃視了一眼，沒有看見狗和貓。原本抑鬱的心情，不知為何突然變好了許多。

凌斯琴彎下腰，對著烏龜招了招手，口中道:“過來，茜茜。”

那隻烏龜笨拙地爬向了她，一直爬到了她的腳邊，停下了。

凌斯琴將偏偏拿起來，觀察了兩下，問保姆道:“她之前是不是得了肺炎來著？”

“是的，凌總，不過已經痊癒了。”說著，保姆將一張證明給了凌總看。

“痊癒就好，我會給你多加一個月工資作為獎金。”凌斯琴道。

“謝謝凌總！”對方喜道。

“施恩，你也別光站著。”凌斯琴道，“那麼多小可愛，挑幾個一起玩唄。它們都是從出生就開始訓練的，不會傷人。”

施恩走到了那隻大白兔面前，保姆將兔子抱起，小心地送入了她的懷中。

“凌總為什麼不養條狗呢？”施恩妝似隨意地問道，“狗狗訓練以後不是會更聰明嗎？”

凌斯琴看向施恩，平靜地說道:“我曾經養過一條狗，養了許多年，後來它走了。”

施恩沉默了。

“當然了，想要再養一條狗是很容易的。但我就算養再多，也不可能比那條更加愛我了。”凌斯琴將茜茜放在了地上。

烏龜是冷血動物，人手的溫度對它來說太高了。除非必要（比如檢查身體），不然最好不要老是將它拿在手裡。

雖然凌斯琴的語氣十分平靜，但施恩還是聽出了她對那條去世的愛犬懷抱的深情。

“鴿子們每天都要定時放飛，”凌斯琴道，“但不管飛多遠，總是要回來的。”

說著，她看向了施恩:“施恩也是一樣。不管你出生在離帝都有多遠的地方，最終還是註定會一步一步走進帝都，來到淩氏集團。因為，你屬於這裡，你明白嗎？”

“謝謝你，凌總。”施恩道，“我明白了。”

“明不明白不重要，關鍵是要感受到。”凌斯琴輕撫施恩的頭，“感受到你自己對我的意義，以及不可替代。”

“午飯後陪我去美容，我順便給你挑幾件好衣服。”

“好的，謝謝凌總！”施恩的聲音充滿了喜悅。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新讀者們可能會覺得雲裡霧裡。(?˙︶˙?)

關於施恩在本章的奇怪表現，後面我會解釋的，先賣一個關子。

（老讀者請不要劇透）

第8章 一起出差（上）

施恩原本以為，凌總說的美容，是要帶她出去逛街。

等到吃完午飯，跟著凌總走進電梯，又親眼看著凌總按亮了“25”。那一刻，初入豪門的施恩童鞋眉頭一皺，意識到事情可能沒那麼簡單……

“施秘書，您看這個結果您還滿意嗎？”造型師領著施恩來到了服裝鏡前。

“很，很好。”施恩眨了眨眼，“謝謝了。”

簡單地講，凌總家二十五樓是凌總的私人美容院，也包括了美髮等專案，但沒有化妝師，因為凌總從來不化妝；二十六樓是凌總的私人服裝店，有好幾位高水準的服裝設計師和服裝搭配師。

施恩素顏的顏值大概在九十分左右，被她們從頭到腳包裝了一個遍，現在整個人看起來完全變了個模樣。

“哇偶，”施恩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眨了眨眼，“我覺得我現在可以去找個導演試鏡了。”

“你能不能有點兒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