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知道,沒有凌總的吩咐,保安是不可能讓葉禾靠近電梯的。
凌斯琴自然是同意了。想了想,她還讓韓夕下去等著,一會兒接她們上來。
約莫二十分鐘過後,施恩獨自一人走進了大堂。看見沙發上的凌斯琴,一下子就想起了中午的那個偷吻,心裡有些忐忑,又有些甜蜜。
“你的朋友呢?”凌斯琴見只有施恩一人,有些不解。而且韓夕也沒上來。
“她和夕夕姐在樓下,”施恩道,“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她們好像認識。”
樓下,韓夕緊緊地將葉禾抱在了懷中。身子微微顫抖,淚水止不住地往下落。
葉禾沒有落淚。雖然眼眶微紅,但她的表情卻十分冷漠。
“小葉子,”韓夕抽泣地說道,“是你嗎,小葉子?”
過了許久,葉禾才終於出聲:“夕夕,是我。”
葉禾剛一出生,就被拋棄在了孤兒院門口,被當時只有六歲的韓夕撿了回去。從那以後,韓夕一直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她。
葉禾七歲那年,韓夕被親生父母找到並帶走。自那以後,她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面。
“什麼?”施恩有些吃驚,“夕夕姐小時候在孤兒院?”
“是啊。”凌斯琴將自己調好的咖啡放在了施恩面前,“說起來,她也是替我受的罪。”
施恩端正地坐好,準備聽凌總講故事。
“大約在我四歲那年吧,當時的管家,也就是韓夕的父親,來幼兒園接我和韓夕。”凌斯琴回憶道,“誰知道,路上突然被好幾輛麵包車跟蹤。他們來勢洶洶,好幾次差點兒撞到我們的車。”
幸好管家開車技術高超,躲過了好幾次危險。他意識到來者不善,當機立斷,讓坐在車後座的妻子給韓夕和凌斯琴換衣服。
妻子照辦了。
雖然管家儘可能躲避,但又怎麼可能敵得過人家一波接一波地撞?最終還是被撞到,翻了車。
管家的妻子將凌斯琴死死護住。在昏迷前,她看見幾個人將穿著凌斯琴衣服的韓夕抱走了……
那些人,是來尋仇的。
他們將韓夕賣給了人販子,隨即人販子將韓夕帶到了N省,又賣給了一個犯罪團伙。他們專門從人販子手中買來孩子,又訓練成小偷。
四歲的韓夕落入他們的手中,不知道捱了多少打罵、受了多少折磨。萬幸的是,五歲那年,她終於逃了出去。
幸運的她遇見了一位孤兒院的老師,老師將她帶了回去,詢問她的身世。韓夕被綁時年齡太小,加上受了太久的折磨,已經想不起來自己家人的聯絡方式了,也想不起來自己究竟來自哪座城市。
不過,她還能記住自己的名字——韓夕。
最後,韓夕只能留在了孤兒院裡。這一留,就是整整八年。
葉禾是在六歲那年認識的施恩,之後施恩經常去孤兒院找她玩,和韓夕也認識。
但不到一年後,韓夕就被父母接走了。也就是說,她們一起玩的時間不到一年。還不到七歲的施恩自然不會對韓夕有什麼太大的印象,也就一直沒有想起她,更沒有認出她。
而葉禾就不一樣了。在七歲以前,韓夕就是她的全部。
第13章 意亂情迷
一個平凡的星期一早晨,施恩像往常一樣和凌斯琴坐在一起吃早餐。食物的分量、食材的選擇,都是經過營養師精心計算的。剛開始施恩很不習慣,會覺得有吃不飽的感覺,漸漸也就適應了。
因為擔心施恩吃醋,凌斯琴便讓韓夕不用再來伺候她們吃飯,而是等她們吃完了再來收拾。
“我吃好了。”施恩放下筷子,說道。
“那走吧。”凌斯琴起身。
二人剛要走進電梯,韓夕追上前來:“小恩恩,請等一下!”
“嗯?”施恩停下腳步。
“這個,拜託幫我帶給小葉子。”說著,韓夕將自己親手烤好幷包裝好的蛋糕塞進了施恩的懷裡。
“你自己給她不好嗎?”施恩有些無語。
自從那天葉禾送她回家以後,韓夕每天都要拜託她給葉禾帶東西。今天是蛋糕,那明天多半就是烤麵包或者自制飲料。搞得施恩現在都不能和凌總一起回家了,一下班就要去見葉禾。
“你幫幫我嘛,小恩恩。”韓夕撒起嬌來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小葉子還沒有原諒我……”
的確,葉禾除了重逢的第一天叫了韓夕一聲“夕夕”以外,就沒有再跟韓夕說過一句話了。
“韓夕,我提醒你一句。我們要是遲到了,損失可是要從你的薪水裡扣的。”凌斯琴面無表情地說道。
“小恩恩,”韓夕彷彿沒有聽見一般,一個勁兒的對著施恩耍賴,“小恩恩……”
“好的好的好的,”施恩見凌總臉色不對,連忙接過了韓夕手裡的蛋糕,同時把她往後抵,“女女授受不親,夕夕姐你注意一下。”
“小恩恩最好了!”韓夕高興壞了,伸手就要來抱施恩,被凌總一個腦瓜蹦彈在了額頭上。
“快走吧,一會兒真遲到了。”凌斯琴對施恩道。
“是,凌總。”
————————————
自從那天偷偷吻過凌斯琴以後,施恩發現,自己好像迷了頭。她的目光,再也離不開凌斯琴了。
她會忍不住在意凌斯琴的每一個舉動,會絞盡腦汁地去思考對方對方每一句話的深意。
就好像丟掉了魂魄一般,一點兒主意也沒有。成天際暈暈忽忽的,不知怎樣才好。有時候欣喜,有時候著急,有時候煩悶,有時候為欣喜而又要慚愧,有時候為著急而又要自慰,有時候為煩悶而又要欣喜。
感情在她心中繞著圓圈,把這個最簡單、最單純、最直白的年輕姑娘鬧得不知道了東西南北。
有好幾次,她甚至沉浸在自己的感情中,沒有聽見別人叫她。
“施恩,施恩。”
施恩夢一般地待著。
“施恩。”凌總的聲音放大了一些。
“是,”施恩如夢初醒,“凌總,有什麼事兒嗎?”
凌總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是說,你這次專案完成得非常不錯,有沒有什麼想要的獎勵?”
“獎勵?”此時的施恩完全處於脫線狀態,腦子裡想著之前親吻凌總的畫面,幾乎是脫口而出,“凌總,我可不可以親你一下。”
當她意識到自己說了多麼放肆的話時,卻已經晚了。最後一個字已經脫口而出,再也沒有收回的餘地了。
“凌,凌總……”施恩急得就好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凌總,我不是……”
她恨不得打自己兩個嘴巴掌——誰讓你說心裡話的。
“可以,”凌總面不改色地說道,“隨便哪裡都可以。”
辦公室裡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