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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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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兩個醫生推著快步往裡走。

醫生很嚴肅,一邊用聽診器聽周煙左右肺,一邊問:“怎麼回事?”

司聞答:“可待因服用過量中毒,我做了應急處理,可她只吐了一部分。”

醫生皺皺眉,沒問怎麼會中毒,推到洗胃間,開機器。

護士平放周菸頭部,給她上身蓋了張塑膠材質的隔離布,系在脖子地方,然後把她頭偏向外側。

司聞不離開她,一直攥著她的手,就蹲在病床旁。

他看著醫生把胃管從周菸嘴裡插進去,一直往裡插,插得過程周煙的嘴就一直往外分泌液體。

他不離開,周煙都吐在他身上,也半步都不離開。

抽取胃液之後,第一次灌注,周煙全反出來,都是液體,還有部分快要化沒的藥片,也就是說,她沒吃東西,昨晚上也沒吃。

司聞胃也疼了。

周煙皺眉。

他也皺眉。

周煙在顫抖。

他也顫抖。

周煙手慢慢抓緊,又鬆開。

他也攥緊了拳頭。

洗到周煙排出的液體澄清,總算結束。

周煙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好像死了一樣,司聞開始害怕,拉住醫生沒讓他走:“她為什麼不醒?不是都洗出來了?怎麼還

不醒?”

醫生也沒辦法:“先給她轉入高階病房。洗胃過程很順暢,她也沒有其他反應,是好現象。現在給她檢驗胃液,結合洗胃結

果,觀察再看。”

司聞不想聽這些,他就想知道,為什麼周煙還不醒?“她怎麼不醒?”

醫生理解他的心情,卻也只能說這麼多了。

不知道患者目前是個什麼情況,他們也不好胡亂下定義進行治療。

醫生剛走出去,秘書帶了一眾保鏢、藥谷管理趕來,全都要擠進這小小一間房,司聞扭頭甩給他們一句:“滾!”

秘書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聽司聞語氣急成那樣,以為出現了什麼緊急狀況,著急忙慌地趕來,被他一聲滾,又率大部隊出了醫

院。卻也不敢走,所有人在醫院大門前,站成方陣。

後來下了雨,雨點打在他們身上,涼透了他們體溫。

過往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麼大陣仗。而看他們嚴肅、正經,又都不敢問。

但他們知道一件事,醫院裡那位,是司聞。

這樣的畫面,在歧州太過新鮮,當天晚上就在整個城市不脛而走。所有人都在好奇,司聞病了嗎?要不是,那是誰病了?誰能

讓司聞守在醫院裡?

那個妓女嗎?怎麼可能呢?

可偏偏就是這個妓女。

轉到高階病房,司聞也沒鬆開周煙的手,護士過來幫忙清理、給她換衣服,司聞碰都不讓她碰,全都自己來,護士也不敢出

聲,在一旁輕輕提醒他該怎麼做。

司聞給周煙把衣服換上,她還不醒。

他明顯感覺到周煙昏迷不醒帶給他的刺激促進了腎上腺素的釋放,這些東西不斷施壓心臟供血,一會氣短,一會胸悶,心律也

不穩定。

他對這個生理反應很陌生。

這不是藥癮。

他執起周煙的手,細密地吻,確切地吻,吻在她頸上,臉上:“周煙…你醒來…我把刀給你,槍也行,你就殺了我…我允許你

殺了我,周煙…”

他就這麼吻她,用他的溫度點火一樣融化她身體的冰感。

司聞是誰啊,他會不知道周煙已經脫離危險?

他知道,他就是害怕。

在他以為他可能要失去她時,那種生理上的疼和恐懼,就超過了他對過去的耿耿於懷。

這當然不是藥癮,是對周煙的癮。

41

加拿大大麻合法化,一堆癮君子的高潮。

這是第一步。他們堅信,有第一步,就有第二步。

全世界都在懷疑,毒品這東西是不是真沒傳說那麼恐怖。或許它只是跟煙一樣,不過勁大了點,反應強烈了點,毒性應該也跟

煙一樣,是可以被身體接受並控制的吧?

要真是這樣,國際禁毒日是擺設?

死的那些禁毒警察都是演電影、過家家呢?

扒皮抽筋、死無全屍、被滅滿門都是嚇唬人呢?

那些慘不忍睹的照片、錄影是PS合成的?

這是說誰媽呢?

溫哥華貧民窟,說它是魚龍混雜,都顯得和善。

那地界,根本是人間煉獄。

遍地販毒的,吸毒的,賣淫的,殺人的,兇案頻發,隔三差五硝煙四起。

早上起來一條街上全是屍體,身上槍眼跟篩子似的。

這是他們想要的生活嗎?

他們要是清醒的、沒被毒品侵蝕,再問一遍,這是他們想要的生活嗎?

必然不是。

吸毒者不止是吸毒後控制不住自己,有時候癮上來了,他精神狀態也是很不穩定的,這時候往往會出現一些駭人聽聞的行為。

殺母,殺妻,殺子,殺人全家。

就像司聞,毒品改了他一部分性情,狠還是狠,可有時候就沒法控制這個底線。

他的這個癮,說好聽點、體面點,叫藥癮,可阿片類就是毒品。

為了別人,他把自己搭進去,慘遭拋棄,是挺讓人心疼,也完全可以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只要他能承擔這代價。可這遠不能

成為他一而再再而三傷害無辜的人的理由。

哪怕他身不由己,也得為這份傷害負責到底。

病房裡,闃若無人。

司聞半步都不曾離開周煙,眼也不挪,生怕一愣神,她就不在了。

周煙昏迷了十個小時,甦醒已經凌晨兩點。

她只是睜開眼,司聞就慌張地碰掉了水杯,‘啪’的一聲,碎滿一地。

他去摸她臉,還沒摸到,又拿回。下不去手,索性觀察起她呼吸、心率變化。“哪裡不舒服?”

周煙平視屋頂,並不作答。

之前洗胃,她意識模糊,很想睡,可沒法睡,窒息感一直吊著她。

洗完,她總算有機會睡了,就閉上了眼。

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跟周思源生活在一起,什麼都有,她還不是妓女,身邊人都很溫暖,沒有四面楚歌,也沒有流言蜚

語。

夢裡她還有一個愛她的男人,他會細細吻她,笑著叫她阿煙。

她很幸福。

可一眨眼,畫面裡出現司聞的臉,他過於猙獰,質問她:“周煙!那男人是誰!”

她害怕,拼了命逃掉,然後一直跑,一直跑。跑回家,去搖醒床上的愛人,打算告訴他司聞要殺了他,可他轉過身來,竟然就

是司聞。

她的愛人,竟然是司聞。

這夢堪稱驚悚,她受不了,就醒了。

醒來還是看到司聞的臉,他還緊抓著她的手。

她把手抽出來。翻過身不想看他。

司聞眼瞼翕動,帶得眼睫也像是被風撫了下。

他疼時就這樣。

周煙看著吊瓶裡的藥輸進手背上的血管,能感覺到自己脫水症狀消了。

命找回來了,她卻沒有失而復得的歡快。可能是前一秒那個夢太瘮人,也可能是鬼門太苦,銘心刻骨,她暫時還不能從司聞的

狠戾抽離開來。

可不管是為什麼,她都決定,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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