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學生寶兒又是極為的淘氣,藏了他的戒尺逃到了後林,梓蘇雖然惱怒,但也不能和孩子置氣,罰了寶兒陪他下學後整理學堂。寶兒心不甘情不願的拿著帚子掃來掃去,梓蘇在一旁看著,笑著搖搖頭,又拿著書低頭批註。
“嘭”的一聲,拉回了梓蘇的思緒,吩咐寶兒在學堂裡侯著,自己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寶兒雖是嘴上答應,可還是抑制不住的好奇,偷偷的跟著梓蘇出了門。“啊……”寶兒害怕的瑟瑟發抖,緊緊的拽著梓蘇的麻布衣袖,躲在梓蘇的身後,透過眼角瞅著面前這渾身是血的玄衣男子,“夫子……”
“寶兒別怕,你先在一旁等著,夫子要把這位哥哥扶進屋。”寶兒畢竟是農人家的孩子,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聽梓蘇這樣說,更是不敢放了梓蘇的衣袖。饒梓蘇無奈,只得把男子整個撐在自己身上,帶進了他平時休息學堂旁邊的小屋。結果弄得梓蘇渾身都是血跡,染紅了他的素白麻衣,梓蘇看著已經穿到了男子身上的他的另一衣衫,思慮後決定留宿小屋,他這樣回家,娘指不定會更擔心。
“夫子,那哥哥身上有好多刀痕,娘說這樣的人留不得,夫子還是快把他扔出去。”梓蘇見天色晚了,拉著寶兒的小手,親自送他回家,路雖然不遠,但梓蘇不會放心讓寶兒一個人回家。
“寶兒,哥哥受了重傷,如過我們把他扔出去了的話,哥哥就會死,我們怎麼能見死不救呢?”梓蘇看見他的刀痕時也嚇了一跳,糾結著要不要救這人,救了,定會招來一個大麻煩,要是不救,他饒梓蘇一生都會不安。
“夫子,萬一他是壞人呢?”
“這……”梓蘇也不知該怎麼回答,世上的人本就不分好壞,善心每一個人都會有,善事每一個人定都做過,就這一點,他就值得他饒梓蘇救。“那哥哥像壞人嗎?”
“像,寶兒覺得他像。”孩子一臉認真的點頭,用乾淨的手指戳著自己的下嘴唇,隨著梓蘇的腳步穩穩的向前。
“呵呵。寶兒,到家了,不過你得跟夫子許個諾,好嗎?”寶兒變得疑惑了,他突然覺得今日的夫子溫和了許多,“那位哥哥是寶兒和夫子的秘密,寶兒不許告訴爹孃。寶兒同意的話,夫子以後就允許小丫進學堂和你一起上課。”饒梓蘇是個大意的人,他到今日才知道,王嬸的小女兒常常躲在門外聽他講課。梓蘇本來就替這些女兒家可惜,知道小丫偷聽後就決定讓她一起,現在只不過拿了個藉口,堵寶兒的嘴。
“真的?寶兒聽夫子的話,絕不說,夫子也要讓小丫上學。”寶兒自小就與王嬸家的小丫玩的要好,藏戒尺也只是因為小丫想玩。
“好,寶兒幫夫子一個忙,去夫子家,把這紙條交個曉曉姐姐,不許給別人看,否則夫子就不讓小丫唸書。”寶兒高興了拿著紙條奔向了饒家,梓蘇看了一會兒,也放心的回了學堂。
第 3 章
第二日一早,饒暮曉帶著換洗的衣物和外傷藥趕到了屋,滿是不快。撅著小嘴,插著小手數落著饒梓蘇的不對,“大哥,這樣的人你也敢撿回家,是書讀多了傻了嗎?你看看他身上哪裡還有個好地方,全是刀傷。一看就是亡命之徒,要是仇家追來了,你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等著給他陪葬嗎?我的好大哥,你發善心救救兔子,野雞類的小動物也就算了,這人,你千萬不能救他。你說萬一他醒來後恩將仇報,要殺你滅口,你讓娘可咋活……”
梓蘇默默的聽著暮曉的嘮叨,他知道暮曉刀子嘴豆腐心,說說心情也就舒暢了,她總不能真的把他扔出去。梓蘇仔細的替男子擦乾淨臉後,又把暮曉趕出小屋,替男子換衣上藥。梓蘇伸手摸了摸被劃了一刀的臉,“真是可惜,多俊俏的臉蛋,再潛的刀痕也是會留下傷疤吧。”
梓蘇趕了暮曉回家,讓她幫自己給家裡掩飾,不讓事情敗露,暮曉氣結,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梓蘇安排男子住在小屋,自己照常每日去給孩子們授課,小丫如願的進了學堂,寶兒在下學後有時也會去看看那位“壞人哥哥”,暮曉怕自家大哥兩頭忙碌受累,每日都來照顧著男子,久而久之,她到看他不一般了。梓蘇看著小姑娘的嬌羞樣兒,也自的讓了時間給饒家小妹。白日留暮曉在小屋照顧他,夜晚送她回家。
苻檁醒的時候,夜幕早已降臨,天際連一絲白光都消失了,只隱約閃爍著明黃黃的燭光,燭光邊是一位身著粗布素色麻衣的男子,他正在仔細的翻著書,苻檁看不清男子的面容,只隱隱看著他的輪廓,異常削瘦。待苻檁走近,饒梓蘇給苻檁最初也是最深的印象,破落的小屋哪裡配的了這樣閒適的神情,陋室非陋人。
“呃?醒了?你已經了昏迷五天五夜,肯定餓了吧,我去給你盛些小粥,我小妹親手熬的。”梓蘇自己小嚐了一口,又把粥遞到苻檁的手裡,挪開自己的位置,小心扶他坐下,“還好粥是溫熱的,不會傷胃。昏迷了這麼久,身子會很虛弱,不宜太走動,吃了粥就上床好好休息。“
”你傷的太重,我又怕你仇家找到你,沒敢給你找大夫,這些都是我自己配的藥,不知道你是否有不適感,要有不適感,定要告訴我。”
苻檁喝完一些小粥之後,總算感覺好多了,但身體的疲憊感還是很重,向饒梓蘇道謝後,又匆匆爬上小床睡著了。這天下還未打下,他絕不會喪命於此。饒梓蘇本來也想著詢問苻檁一些事,但看他臉色蒼白,手腳無力,走起路來飄飄浮浮,也認為他還需要休息,便沒再說什麼了。
次日苻檁早早醒來,看見梓蘇趴在案桌上睡的正香,四下望了望,才發現屋內只有一張小床。苻檁輕輕的起身,給自己穿上鞋子,走到梓蘇的桌前掏出一張小紙條,輕巧的寫上小字,趁梓蘇還在熟睡的時候,喚來自己的鴿子送信給君越,苻檁咬牙切齒的說,“這事兒一定與寅王脫不了關係,他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咦?你醒了?我大哥知道嗎?他冒了很大的風險救你,你可別不知圖報。”苻檁被突然闖入的女子嚇了一跳,以為她是那些殺手,伸手抄起旁邊的木條,想要直取她命,苻檁不想讓乾淨了饒梓蘇身染鮮血。聽她說話,才想起這是梓蘇昨夜提到的小妹。
“原來你就是他的小妹,多謝你們兄妹的搭救,我宋苻檁絕不會忘記你們的恩情,還望告知姓名,待我回了鄉,定要好好答謝你們。”苻檁悄悄地放下手中的木條,拱手作揖,表示感謝。
暮曉才不理會拿好心當成驢肝肺的傢伙,徑直去叫醒饒梓蘇,探了探他的體溫,看他臉色還是正常,又替大哥揉肩捏背。
“誒,都是因為你,我大哥這些天睡不安慰,身體都累了好多。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