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叔,我來取將軍的晚飯。”
“好嘞,已經備好了。”
夏如嫣接過裝好飯菜的食盒,轉眼嘴裡就被塞了塊糖糕,牛伙伕笑道:“我用剩的麵粉做了幾塊兒糖糕,味道如何?”
夏如嫣鼓著腮幫子把糖糕嚥下,真心實意地誇讚:“好吃,牛叔的手藝就是好!”
牛伙伕一樂呵又往她嘴裡塞了一塊,然後才道:“快去吧,別讓將軍等久了。”
夏如嫣哎了一聲,提著食盒噠噠噠走了,她回到營帳裡將飯菜擺好,恰好雲鄴從外頭回來,淨過手後剛坐下,視線忽然就在她臉上停住了。
“你嘴邊有東西。”
“啊?”
夏如嫣反射性擦了擦嘴,手上卻什麼都沒瞧見,雲鄴搖搖頭,伸出手往她嘴上一抹,帶著薄繭的指腹擦過柔軟的唇瓣,甚至有些陷進唇縫裡去,他略停頓了兩秒才收回手,看了一眼:“這是什麼?”
說著他竟將手指放到自己嘴裡一吮,隨即恍然道:“哦,原來是糖,你剛才偷吃糖了?”
夏如嫣被他的動作給驚呆了,她怎麼也沒想到雲鄴會對自己做出這樣親密的動作,那、那可是她嘴上的東西呀!
她只覺得臉上無法遏制的發起燙來,潮紅從雙頰迅速蔓延至到耳根,嘴裡結結巴巴地道:“我我我沒偷吃……”
雲鄴眉頭微挑:“沒偷吃嘴邊怎麼會沾了糖?”
“是是是牛叔給給我吃的糖糕!”
“哦,揹著我偷偷吃糖糕?”雲鄴故意道。
“我我我……”
夏如嫣這下更說不出話了,她整個人像是沸騰一般,小臉連著脖子全變成紅色,就差頭頂冒煙兒了,她暈乎乎地站在那兒,滿腦子都是方才雲鄴把摸過她嘴的手指放到唇中吮吸的那一幕。
直到雲鄴把她摁到凳子上坐下,將碗筷在她跟前擺好,甚至連飯都給她盛上了,夏如嫣才逐漸回過神,立馬把腦袋埋得低低的,只顧悶頭扒飯,腦子裡亂得不行,又是羞澀又是無措,一頓飯吃下來連菜都沒吃幾口,把碗筷一收就飛也似地逃了出去。
雲鄴在後頭望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摸了摸嘴唇,眼裡劃過一抹笑意,現在不習慣他的親近沒關係,以後總會習慣的……
夏如嫣最近多了個甜蜜的煩惱,她家將軍跟她似乎越來越親近,老對她做些曖昧的舉動,比如動不動就捏捏她的臉啦,握握她的手啦,還有幾次湊到她跟前嗅她身上的味道,問她用的什麼澡豆,怎麼有股奶味兒。
先前她還因為雲鄴對她比之前疏離而失落,可是現在他對她親暱成這樣卻又令她羞澀不已,但除了羞澀,心裡更多的還是甜,她甚至會忍不住想,如果能一直這樣呆在將軍身邊就好了。
夏如嫣在憧憬未來的時候盧平正將剛收到的飛鴿傳書送到雲鄴手裡,雲鄴展開一看,兩道劍眉越擰越緊,看罷將手中的信紙捏作一團,口中怒道:“豈有此理!”
“主子,可是夏如安家裡有問題?”盧平問。
雲鄴深吸一口氣,搖搖頭:“沒事,與夏如安無關,你先出去吧。”
盧平雖然滿腹疑惑,但還是退了出去,出去的時候剛好碰上夏如嫣回營帳,他用審視的目光往她身上掃了一眼,見她還是一副天真單純的模樣,心裡更加疑惑了,到底這小子家裡有什麼事能惹得將軍動怒?
夏如嫣端著剛切好的西瓜回到營帳,將竹盤往桌上一放,朝雲鄴脆生生地道:“將軍,伙房送了西瓜過來。”
雲鄴還沉浸在剛才看見的信紙內容中,被她這樣一喚才回過神,他先遞一塊到夏如嫣手裡,然後自己才拿了一塊開吃,只是口中索然無味,見小傢伙吃得歡喜,心頭不禁又軟了幾分,柔聲問:“如…如安,你在軍營呆得開心嗎?”
夏如嫣不假思索地道:“開心,軍營裡能吃飽飯,將軍待屬下又這麼好,當然開心了。”
雲鄴心口一酸,默了片刻道:“若是以後退役了,你會不會回去找你的家人?”
夏如嫣一頓,慢慢放下手裡的西瓜,有些緊張地看著雲鄴道:“將、將軍,可是屬下哪裡做得不好?為何要提退役的事兒?”
雲鄴伸手將她腮邊的一粒西瓜籽摘掉,安撫道:“你別緊張,我不是想讓你退役,我只是想若你有一天不在軍中了,會不會回去找你的家人?”
夏如嫣握緊拳頭,咬了咬唇道:“屬下要是不能呆在軍中就沒地方可去了,我、我爹孃都不要我了……”
她說著就紅了眼眶,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雲鄴看得心疼,走過去輕拍她的後背:“好,不回去就不回去,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跟著我一天,好不好?”
夏如嫣淚汪汪地抬起頭看他:“真的?”
雲鄴按了按她的眼角,一滴晶瑩的淚珠就滾了出來,染溼了他的指腹,他喉頭髮澀,忍不住將她摟進懷裡:“自然是真的,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夏如嫣埋在他懷裡沒說話,隔了好半晌才見她的小腦袋拱了拱,然後一張掛著淚痕的小花臉抬起來,兩隻眼睛溼漉漉地望著他,用沙啞軟糯的嗓音道:“謝謝將軍,將軍真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
看她這副惹人憐愛的模樣,雲鄴忍不住想親她,不過他當然沒敢這麼做,只放了塊西瓜到她手裡:“快吃吧,多吃點兒。”
吃過西瓜後夏如嫣把瓜皮拿出去丟棄,雲鄴坐在營帳裡心情還很有點沉鬱,剛才的信實在令他憤怒,誰能想到他家小勤務兵竟有如此薄情冷心的父母。
信裡將夏如嫣一家的情況交代得清清楚楚,家裡一雙父母三個子女,最小的女兒叫夏如嫣,現今不在家中,唯一的兒子名字叫做夏如安,雲鄴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分明就是夏如嫣頂了兄長夏如安的名,替他進了新兵營!
難怪那日他送小傢伙回去卻撲了個空,不告訴她就直接搬家走人是怕以後事情敗露吧,現在他們戶籍都遷走了還改了名字,以後小傢伙就算身份暴露,想查也不是那麼好查的。
可見他們已經打定主意不管小女兒的死活了,這種人簡直不配做父母!
雲鄴端起茶灌了一大口,但轉念想到信後面寫的夏家現在的處境倒覺得有幾分解氣,那夏家本來就窮,唯一的兒子身體又不好,在路上就得了病,等好不容易安頓下來已經只能躺在床上靠吃藥度日了。
夏家所有的銀錢都拿來替兒子看病,現在可以說已經是家徒四壁,連大女兒都被他們賣給大戶人家做了丫鬟,看夏如安現今的模樣怕是也撐不了多久,病死是遲早的事兒。
本來若他們沒做丟下女兒溜之大吉這件事,雲鄴搞不好還會接濟他們一下,既然他們已經完全捨棄了這個女兒,那麼他們的死活就不關雲鄴的事了,他以後只需要好好護著自家的小姑娘,把她養得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等平復完亂黨之後就把她帶回府裡恢復身份,讓她過上女兒家該有的生活。
……然後再把她娶進門,做他的小媳婦兒,雲鄴摸著下巴眯了眯眼,這個主意不錯,就這麼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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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不敢親媳婦兒的雲鄴到了晚上終於向熟睡的小勤務兵伸出了魔爪——
第二天,
夏如嫣:將軍,我昨晚做了個噩夢!
雲鄴:哦?什麼噩夢?
夏如嫣:0ДQ有頭豬一直啃我的嘴!怎麼躲都躲不開!
雲鄴:………………
明天將軍也要繼續撩小夏!希望二十章可以吃上肉!我終於把這個世界欠的文案補上了,有興趣的可以去看看??(???)?也就跟小劇場差不多吧
對啦,祝所有寶寶們六一快樂!每天都要開心鴨~~(≧?≦)??
我的將軍大人(十九)
因為提到家裡人,夏如嫣吃過晚飯後情緒都還有些低落,雲鄴看在眼裡,把手裡的書一放:“走,陪我出去轉轉。”
夏如嫣被他拉著上了馬,雲鄴帶著她離開營地在山林裡跑了好一陣,這時太陽已經落了一半兒下去,夕陽的餘暉透過枝葉灑在地上,林子裡比白日顯得更加安靜,只有馬蹄聲和偶爾微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夏日的燥熱似乎被樹木隔擋在外頭,夏如嫣只覺得涼風習習,吹得人心頭的煩悶都減少了許多。
她在後面抱著雲鄴的腰,將頭仰起來好奇地問:“將軍,您要帶屬下去哪兒啊?”
雲鄴讓馬兒減緩速度,慢悠悠地道:
“營地裡太熱了,帶你來山裡涼快涼快。”
這兒就夠涼快了,為什麼還往前面走?夏如嫣心裡嘀咕,沒多會兒就聽見有潺潺水聲傳來,再走一截前面果然出現道山澗,還有幾隻動物在岸邊飲水。
雲鄴翻身下馬,牽著馬兒走過去,那幾只動物見有人來立刻就跑了,他正要伸手去抱夏如嫣,她卻已經自個兒跳了下來,動作利索得跟幾個月前判若兩人。
雲鄴遺憾地收回手,將馬拴到樹幹上,一回頭就見夏如嫣蹲在岸邊玩兒水,他大步走過去蹲到她身旁,開口道:“這裡如何?是不是比營地那邊涼爽多了?”
夏如嫣點點頭:“將軍,您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
“出來勘察地形的時候發現的,當時我就想到了夏日可以來這兒鳧水降暑。”
雲鄴說著站起身將腰帶一抽,三下五除二便把衣衫脫掉,最後全身上下只剩條褻褲,在夏如嫣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撲通一聲跳進了水裡。
夏如嫣被水花濺了一臉,她忙用袖子在臉上抹了抹,就見雲鄴已經在水裡遊起來了。她這幾月見多了他不穿上衣的樣子,但這會兒臉頰還是難免有些發燙,她垂下頭用手撥著水,時不時偷偷瞅他一眼,這點小動作可沒逃過雲鄴的眼睛,他鳧了幾個來回故意游到夏如嫣跟前喊她,
“你也將衣衫脫了下來涼快涼快吧。”
夏如嫣一驚,連忙擺手道:“不了不了,屬下這樣就挺好。”
雲鄴當然知道她不可能下水,只是故意逗她罷了,他忽地往水面一拍,細碎的水花便濺到夏如嫣的臉上,她擦了把臉,見雲鄴壞笑著看著自己,頓時睜大眼睛道:“將軍——”
話還沒說完,又是一陣水花濺了過來,然後就聽到雲鄴哈哈的笑聲,夏如嫣鼓了鼓腮幫子,挽起袖子將雙手放到水裡朝雲鄴用力一掀,水花立刻就灑了他一臉,見雲鄴呸呸吐著嘴裡的水,夏如嫣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誰料下一刻又是一陣水花澆得她滿頭滿臉。
“哈哈哈哈——”
她甩甩腦袋看向哈哈大笑的雲鄴,不甘示弱地又潑了回去,兩人你來我往就這樣玩兒起了水仗,直到夏如嫣累得一屁股坐到地上,衝雲鄴直襬手道:“我、我不行了,不來了不來了……”
她身上已經被澆了個半溼,幾縷髮絲貼在腮邊,眉梢眼角全是笑意,一雙眼睛笑得跟月牙似的,已經再看不見之前的失落情緒了。
雲鄴唇角彎了彎,翻身扎入水中,夏如嫣就抱著腿坐在岸邊,將下巴擱在膝蓋上看他,這時太陽已經快完全落下去了,只留一點兒光亮,涼爽的風吹拂在她身上,空中偶爾傳來幾聲鳥鳴,寧靜,愜意,夏如嫣忍不住就輕輕哼起歌來。
她哼的是一首家鄉的民謠,曲調悠揚輕快,等她一曲哼完,發現雲鄴不知何時停了下來,正在水中靜靜地看著自己。
幾近昏暗的天色中雲鄴的眸子愈發幽深,夏如嫣被他看得心頭一跳,慌忙垂眸不敢再看,掩飾性地站起身想要活動一下,誰料腳下不慎踩到塊鬆動的石頭,身體瞬間失去平衡,竟撲通一聲掉進了水裡。
夏如嫣不會鳧水,一掉下去就連嗆了好幾口水,雲鄴趕緊游過去把她托住,夏如嫣下意識抱住他的脖子,吐出嘴裡的水後就劇烈咳嗽起來。
“別怕,別怕,我在呢。”
雲鄴輕拍著她的背部出聲安撫,夏如嫣抱著他咳了好一陣才緩過氣來,?然後就發現自己正被他攬在懷裡,她的手抱著他的脖子,甚至兩條腿也牢牢盤在他的腰上。
她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卻因還在水裡又不敢鬆手,小嘴張開又合上,愣是說不出話來,雲鄴摸了摸她的臉,好笑道:“原來你不會鳧水?”
他的指腹有些粗糙,拂過臉頰時弄得夏如嫣癢癢的,一張英俊逼人的臉龐近在咫尺,說話時的吐息曖昧地噴灑在她臉上,昏暗天光中他的眸子黑而亮,帶著點笑意又帶著些憐愛,赤裸的胸膛緊緊壓在她胸口,滾燙的體溫透過布料一直熨到夏如嫣的心臟。
她的呼吸剎那間變得很慢,然而心跳卻快得彷彿要衝破胸腔,兩個人的身體嚴絲合縫貼在一起,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每一塊肌肉的形狀。
夏如嫣從未與雲鄴靠得這樣近,在這一刻她完全聽不見周遭任何聲音,只聽見自己如雷的心跳,還有男人略顯粗重的呼吸。
她呆呆地看著他,就那樣溺在他烏黑的眼瞳中,直到思緒一點點回籠,當她重新意識到兩個人的姿勢有多麼親密,夏如嫣頃刻間便覺得自己全身上下都發起燒來,她反射性鬆開手,然而下一秒又趕緊抱了回去,這時她才發現自己屁股底下還有隻大掌託著,臉上的血色頓時又更盛了幾分。
她慌忙移開視線不敢再看雲鄴,用快要急哭了的聲音道:“將將將軍,我我我……”
她我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雲鄴低笑一聲,託著她往岸邊游去,夏如嫣甫一被他送上岸就跟受驚的兔子似的跑開老遠,躲在一棵大樹後頭好半晌都不願意出來。
等雲鄴把衣服穿好了,解開馬匹的韁繩,夏如嫣才磨磨蹭蹭地走出來,臉上還是血紅一片,小眼神四處遊移就是不敢看他。
雲鄴知道她害羞,也不多言,直接抱住她往馬背上一放,然後自個兒翻身上馬將她禁錮在身前,夏如嫣忙扭著身子要下去,雲鄴攬住她的腰道:“別動,你身上溼透了,坐後面會著涼的。”
“可可是屬下……”
夏如嫣想要爭取坐後面的機會,雲鄴壓根兒不接話,駕著馬就往回走,夏如嫣只得閉了嘴,卻將腰板挺得直直的,儘量不碰到身後的雲鄴。
雲鄴睨她一眼,雙腿一夾驅使馬兒加快速度,這一顛簸起來夏如嫣總無法避免地會與他碰觸到,再加上她渾身溼透了,被晚風一吹就控制不住打了個噴嚏,雲鄴立馬將她往懷裡一攬,語氣嚴肅地道:“看你涼了吧,好好偎著我,不然等會兒得了風寒怎麼辦。”
夏如嫣被他圈在懷裡,後背果然有源源不斷的熱意傳來,她紅著臉不敢吭聲,只兩片睫毛忽閃忽閃的,一會兒想到方才跟雲鄴在水裡擁抱的情形,一會兒又想到下午他和自己說的那些話,心裡跟浸了蜜似的,抿著的唇邊漸漸漾起兩個小小的梨渦。
這麼走了一陣,夏如嫣突然覺得屁股後面有個東西硌得慌,她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對雲鄴說:“將軍,您身上的劍柄戳著我了。”
雲鄴臉色一僵,咳了一聲道:“你且忍忍,馬上就回去了。”
夏如嫣雖然奇怪為什麼不能把劍拿開,但還是老老實實閉了嘴,於是那劍柄就戳了她一路,回到營地時天色已經全黑了,雲鄴在馬圈前把她放下來,背對著她道:“你先回去吧,我要照料一下追風。”
追風就是雲鄴愛駒的名字,他以往也經常親自照料追風,夏如嫣並沒多想,應了一聲就離開了,聽見她遠去的腳步聲雲鄴總算鬆了口氣,還好回來沒碰上幾個人,不然要在人前出了糗就麻煩了,他將追風牽進馬圈餵了水和草,直到身體完全平復下去才回了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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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我是劍你是鞘……
夏如嫣:(;≧Д≦)流氓!!!
今天的將軍撩不撩!
將軍:爭做小叔叔之後第二撩的男主!
嗚嗚嗚寶寶們真的不要久坐不動,我前陣子就覺得右手手指有點脹痛,我本來還以為是滑鼠手什麼的,結果前幾天發現整條右手臂都非常痛而且還發麻,貼膏藥拔罐熱敷都無濟於事,然後我昨天就去了醫院檢查,CT一照結果是頸椎病變壓迫到了神經,太慘了我,明明年紀輕輕為什麼會一身的老年病啊?希望寶寶們都引以為戒,千萬不要像我這樣!(爾康手)平常坐一會兒就起來活動活動,不要經常低頭!也不要躺在床上玩手機!
我的將軍大人(二十)
泡了水又被晚風吹過的後果就是,當天晚上夏如嫣的癸水提前來了,她往常都是幾個月才來一回,這次因著喝了蘇子游的藥,居然兩個月不到就又來了。她自個兒睡著了不知道,雲鄴清晨起來的時候習慣性往她那邊一瞧,就見到她褲子上一大片血漬,他當時就給嚇了一跳,忙彎下腰低聲喚她,
“如安,如安,醒醒。”
“唔…將軍……”
夏如嫣揉著眼撐起身,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雲鄴焦急的表情,她疑惑地問:“將軍?怎麼了?”
雲鄴指了指她屁股底下,緊張地道:“你褲子上好多血。”
夏如嫣伸手摸了一把,溼漉漉的手感立刻令她反應過來,她飛快扯過被單將下半身掩住,結結巴巴地道:“我我我……”
?“你痔疾又犯了吧,我去叫蘇子游,你先換條褲子。”
雲鄴丟下一句就走了出去,夏如嫣見他還以為自己是痔疾,雖然覺得丟人但又鬆了口氣,她趕緊換了褲子墊上月事帶,將草蓆上的血漬擦淨,再將髒褲子塞到木盆裡頭藏入床下,等做完這一切雲鄴剛好拉著蘇子游回來,蘇子游照例把過脈,對雲鄴道:“還是老毛病,我待會兒熬好藥送過來,這幾日讓夏小將多休息就好,注意保暖,不可貪涼。”
雲鄴連連應下,等蘇子游走了他才回過味來,注意保暖?這大熱天的還保暖?他再一看夏如嫣紅著臉坐在床上不吭聲,突然一個激靈,終於想到他以為的痔疾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雲鄴一個大老爺們兒,母親早逝,家裡全是男人,對於女人的事情知之甚少,但也曾聽手下的人聊天打屁時說過女人來那個的事兒,雖然並不清楚,心裡還是大致有個概念,知道女子每個月總要流一回血。
之前他以為夏如嫣是男子,只往痔疾那方面想,現在知道她是女兒家,再一想這兩次都流了那麼多血,恐怕根本不是什麼痔疾,而是女子的癸水吧!
想通這一點的雲鄴愣是石化了好一陣,直到夏如嫣小聲問他怎麼了方才回過神,他用力搓了把臉,耳尖透出可疑的紅色,吭吭哧哧地道:“那、那個,你先休息,我…我去去就回。”
他說完便出了營帳,在營地裡漫無目的地亂走,哪兒還有心思晨練,走著走著又想起一件不對勁兒的事,蘇子游是大夫,他先前替夏如嫣看過病,他的本事雲鄴還是知道的,不可能把癸水看成痔疾,那麼問題來了,蘇子游…難道已經知道小傢伙是女子了?
想到這一點的時候雲鄴整個人都不好了,他還想起自己上次讓夏如嫣脫褲子給蘇子游看,簡直想抽自己一巴掌,雖然想想也知道小傢伙不可能那麼幹,但當時他可是留了蘇子游跟她獨處,對了!自從那以後蘇子游就對他家小勤務兵格外熱情,往日看他冷冷清清的模樣主動搭理過誰?對他家小勤務兵卻又教劍招又借劍還送什麼酸梅乾。
這麼看來他一定是知道小傢伙的身份了,而且還主動幫她掩飾!
雲鄴得出這個結論,心裡的酸味都快溢位胸腔了,他走到蘇子游的帳子跟前踱了幾圈,最後還是回了自己的營帳,輕手輕腳掀開簾子一瞅,見夏如嫣躺在床上睡了,這才過去坐到床邊盯著她的睡臉仔細端詳,又俯身在她小嘴兒上親了幾口,心裡方覺得舒坦些,反正小傢伙是他的,蘇子游就是再套近乎也休想搶在他前頭!
劉副將晨練完回來,一進帳子就看見雲鄴大馬金刀坐在裡面,他愣了愣道:“將軍找屬下有事?”
雲鄴雙手撐在膝蓋上,食指敲了幾下道:“劉副將,我記得你與你夫人已經成親快十年了吧?”
“是啊,將軍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劉副將一邊擦汗一邊坐到他身旁,拿起茶壺灌了一嘴,雲鄴緊緊盯著他,從嘴裡擠出一句話道:“那你可清楚女子若來了癸水需要注意些什麼?”
劉副將口中的水噗的一下全噴了出去,他咳了好幾聲才緩過來,擦著下巴上的茶水震驚道:“將軍問這個做什麼?”
雲鄴也覺得有點兒難為情,但還是硬著頭皮道:“你告訴我就是,別的就不要多問了。”
劉副將放下茶壺,猶豫著說:“倒是知道一些,這女子若來了癸水,首先要注意的就是……”
一炷香後雲鄴從劉副將的帳子裡頭出來,感覺自己的知識面又拓寬了不少,他先回去看了夏如嫣一眼,見她仍睡著才又離開,卻沒去練武場,而是去了伙房。
夏如嫣本來身體沒什麼不適,只是有些犯困,她剛開始睡著還好,後來漸漸地就感覺小腹開始隱隱作痛,同時伴隨的還有一股強烈的墜脹之感,明明是夏日卻渾身發冷,她將身體蜷縮起來,雙手用力捂住腹部,卻仍未醒來,只眉頭越擰越緊。
但過了沒多久,突然有一個溫熱的東西塞到她懷裡,將將挨在小腹處,那東西源源不斷地發出熱氣,將體內的寒意漸漸驅散,她舒服地喟嘆一聲,眉目終於舒展開來,蒼白的嘴唇也慢慢恢復了一些血色。
就這樣不知睡了多久,等夏如嫣醒來的時候發現懷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個湯婆子,這湯婆子還尚有餘溫,恰好熨在她的腹部。
夏如嫣再一看身上還多加了一層薄毯,?她認得這薄毯,是將軍的東西,原來是將軍替她蓋的嗎?那這個湯婆子…想來也是他放的吧?
她正思索,就聽見有腳步聲進來,隔擋的布簾被人掀開,雲鄴蹲著個碗走進來坐到床邊,牽起她的手摸了摸,見是暖和的才道:“睡醒了?方才我看你好像很冷就替你加了床毯子,現在應當不冷了吧?”
“不、不冷了。”夏如嫣看了雲鄴一眼,小聲地問,“屬下懷裡的湯婆子也是將軍放的?”
“自然,除了我還會有誰?”雲鄴將碗遞到她嘴邊,“來,趁熱把藥喝了。”
夏如嫣把碗接過去,乖乖將藥喝光,才剛放下碗嘴裡就塞進來一塊果脯,酸甜的滋味兒頓時將苦味驅走大半,雲鄴放了個紙包到她手裡:“這是杏脯,拿去吃吧。”
他端著空碗準備出去,站起來了又回頭道:“待會兒有人送午飯過來,你先別睡,等吃過午飯再睡,這幾日你就好好休息,什麼事也不用管,知道了嗎?”
夏如嫣點點頭,饒是上回她來癸水雲鄴也說過這種話,可是怎麼都覺得今日這番話聽著更為體貼,杏脯的甜味彷彿一直甜到她的心裡,她用力抱緊懷中的湯婆子,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樣幸福過。
她一定是上輩子積了福,這輩子才能遇見將軍,夏如嫣出神地想著,可是沒多久就垂下了眼睫,神情也跟著落寞下來,將軍這樣的大英雄,堪稱世上最優秀的男子,所以…也只有天底下最好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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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又預估失誤了,現在說一下最準確的預告,明天互相表白+親嘴嘴,後天一定能開上車!我發誓!(拍桌)要是後天不能開車我把頭擰下來給你們當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