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父母已經出去上班,他走進書房,開啟電腦,剛登陸企鵝,便炸出了八個聯絡人的幾十條未讀資訊。他一個個地點開看,其中有三個是告白的,還有三個是約吃飯,還有一個約去網咖的,還有一個,是他的一個朋友,叫曹厲,他說,快點去看群訊息!這七個字後面跟著整整兩行感嘆號。
因為嫌煩,他遮蔽了所有企鵝群,偶爾無聊起來才會看兩眼。曹厲說的群,就是他們圈內人一塊兒建的那一個,何因榮點開那個99+群訊息的企鵝群,對話內容裡,全都是一個名字——鄧楷。
他的心跳猛然變快,粗略地看了一下未讀的99+條訊息,何因榮只覺得耳朵邊響起了驚雷。他們都在談論鄧楷這個好久沒人提起的名字,因為他死了。這個訊息是一個叫李思言的高三男生說的,他點了李思言的頭像,進入私聊,想也沒想,便敲了一句“你是怎麼知道的?”發過去。李思言回得很快:“我住宿舍,今早在教學樓那邊看到了。”
“看到什麼了?”何因榮發了一條,又敲了一句“說詳細點”,但又覺得自己反應有些過度,想了想,還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刪掉了。
“還能看到什麼,不就是警察嘛,拉了警戒線,攔著我們不讓過,隔了老遠,只能看見那邊有穿白衣服的醫生在草地裡鼓搗什麼,還有幾個老師在和警察說話。”
何因榮的手停在鍵盤上,卻不知道該打什麼字去迴應,只是呆呆地盯著螢幕上的“正在輸入”。等了半分鐘,李思言又發了一條訊息過來——“有人說他是跳樓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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