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雖然修煉的是雲夢谷的上乘心法,當不會有如此內力才對。
“這也是為了祛毒。”孟然回答得很坦然,“每日以銀針拔毒後,需灌輸內力在你心脈中走一遭,檢查是否留有隱患。”
見顧子熙皺眉,她忙解釋:“放心,只是檢查,於我內力並沒有損傷。”
“那就好。”
顧子熙還是覺得有些奇怪,既然如此,當時他意料之外醒來,為何她會驚愕,甚至表現出慌亂?無緣無故地主動求歡,他才不信是因為她的小嫩屄發癢了。
只是見孟然不說,他便沒有追問。他相信孟然不會害自己,所可慮者,是此舉會不會傷害到孟然的身體。可惜雲夢谷戒備森嚴,顧子熙如今又要娶人家的嫡傳回家,自然不好偷偷派探子潛入打聽。
他只得將此事按捺下去,平日裡不動聲色觀察孟然的身體,見她一切如常,劍法輕功甚至比之前還有了進步,確實沒有任何問題,方才放心。
雖然心頭還懸著遭人刺殺、雲夢谷被栽贓的事,但在竹樓裡的這段日子,實在是顧子熙最愜意快活的時候。當初誰能想到,於他來說只能無奈接受的一樁婚事,如今竟教他求之不得。
他甚至對賜婚的朝廷也生出了一點感激,好歹寧王府也是孟然的孃家,顧子熙打定主意,日後只要朝廷不主動挑釁,和平相處就是。
偏他這樣想了沒幾日,寧王府竟派人來了。
領頭的是王府承奉,帶著幾個面容嚴肅,穿著古板的老嬤嬤,一見面雖滿臉堆笑,說出的話卻讓顧子熙瞬間沉下了臉:
“王爺在京裡聽說顧公子來雲夢谷迎親,此舉到底於禮不合。郡主本應從王府出嫁,如今暫作權宜之計,禮不可廢。這幾個嬤嬤都是宮裡出來的教養嬤嬤,成親前,就請顧公子與郡主不要再見面,郡主需接受嬤嬤教導,方才不失皇家體統。”
羞
少主難為24
婚前不能見面的規矩確實有,可顧子熙跟孟然,一個是琅琊城少主,一個是雲夢谷嫡傳,江湖中人,哪來這麼多講究。
奈何寧王府的話也沒錯,在王府承奉拜見卿雲岫後,也不知這位醫仙出於什麼想法,竟然同意了這個要求。
孟然聽聞,頓時就急了:
“若是不能見面 ,我怎麼給他解毒?”
卿雲岫坐在上首,一襲青衫 ,眉目出塵,竟似只有二十餘歲的年輕女子。可惜她面容精緻歸精緻,卻透著彷彿人偶的刻板冰冷: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解毒之時,顧子熙就是你的病人,你自然可與他見面,只是平日,不可再朝夕相處。
說罷,她淡淡瞥了孟然一眼: "我知道你與他難分難捨,但此前我說的話,難道你都忘了?"
心頭一沉,孟然的臉色頓時白了幾分:”我,徒兒.....
聞言,卿雲岫嘆了口氣,但她面上未見責怪之色,也絲毫沒有無奈嘆惋之意,依舊是那樣冷冰冰的,如同一個人偶:
“做出選擇,就要承擔後果,你雖然年紀小,但這個道理,我相信你明白。”
...我知道了,師父。"
”你去罷。"
拖著沉重的步子,少女緩緩往外走,待要邁過門檻,身後又傳來冷淡平板的聲音:”找個機會 ,把實情告訴顧子熙。”
忽然間,顧大少主甜蜜愜意的生活徹底沒了。
孟然從竹樓裡搬了出去,出入時身邊都跟著兩個教養嬤嬤。除了拔毒,顧子熙再也尋不到機會與她相處,哪怕拔毒時他也處於昏睡狀態,等睜眼醒來,佳人早已不在。
無奈之下,顧子熙只好在每日為病患診療時尋機與她說話,偏她也不知怎的,神色總是淡淡的: "這一針你扎偏了,專心點。”
顧子熙低頭,只見躺在榻上的壯漢正疼得齜牙咧嘴,他心頭隱覺不對,將銀針隨手扔進盒子裡;“然然,是不是寧王府的人跟你說了什麼。’
“沒有。”
“況且他們說什麼,難道我就會聽?"孟然笑了笑,神色似乎又恢復到了往日的狡黠,“施針需要一心一意,我只是希望你專注些。
不是寧王府,那應該就是卿雲岫。顧子熙卻不覺得事情像她口中那樣簡單,他不動聲色:“我有謝來的訊息了。"
“師兄 ?"孟然立時顧不上其他,”他還好罷?”
"有人看到他跟元雅大戰一場,兩人都受了傷。”
謝來追著元雅一路入了南疆 ,雲夢谷雖然也派了弟子去尋他,到現在都是音訊全無。孟然心頭愈發沉重,又聽顧子熙道:”無論如何 ,我還好好站在這裡,栽贓之人的計劃算是徹底失敗了。"
他也確實不認為是雲夢谷要刺殺自己,之前的分析沒有問題,但現在種種蛛絲馬跡表明,棋盤上的局勢已然有了變化。
難道是幕後之人拿住了卿雲岫的把柄,她只能將琅琊城踢出同一陣營?
之前為了不得罪卿雲岫,顧子熙沒有派探子潛進雲夢谷,如今他卻不得不這麼做。召來顧虎,他一再叮囑:“記住,只在外圍打探,最主要是弄清楚雲夢谷的佈局。”
”弄到了地圖,不如屬下再走一趟?"
沉吟片刻,他淡淡道:“我親自去。”
雲夢谷內機關遍佈,而卿雲岫二十年多前就是絕頂高手,雖然已有近十年沒有出手,但沒人知道她是不是比以前更強。此事冒險非常,可為了不讓婚事出現變故,顧子熙只有兵行險著。
好在他身上雖然還有餘毒,但從拔毒開始孟然就以雲夢谷獨傳封脈之法將毒素抑制在一處,並不影響他的武功。世上只知琅琊城少主左掌右劍,袖裡日月獨步江湖,其實顧子熙的輕功也極為出眾。
他家學淵源,亦對奇門遁甲稍有涉獵,憑藉著身法在機關間騰挪來回,夜色之中,彷彿一隻蒼鷹掠過,唯餘風聲。
谷中兩處最重要的建築,一處止水閣,一處翠微居,卿雲岫就住在止水閣。
小樓坐於湖上,周圍沒有任何遮蔽物和落腳之處。這就是天然的險隘,顧子熙藏身於一棵大樹,沉吟片刻,忽的閃電般掠出。
此時是寅時三刻,根據情報,再有幾息,巡邏的弟子就會到達這裡,所以他只有幾息的時間!
輕掠間,他如飛鳥臨江,姿態飄逸地越過湖水。只是湖面寬廣,一步之後,已是人力不可及。但他不慌不忙,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