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笑了起來。
我想,這樣也挺好的。
施施站起了身。
那天發生了很多事情,哥哥見到殷施了,那個我囑咐過不要回來、回來你一定會死
的女人,又出現在了哥哥面前。
哥哥發現他那天睡的人是我了。
這個秘密太髒,太可怕,他不可能讓他的情人知道。
所以她必須死。她可能死於車禍、意外,也可能直接死在哥哥手裡,都有可能。
總之她死了。
哥哥也要來找我了。
第六份收藏9
那天發生了很多事。
人的記憶是相當有限的。我們無法還原一天的每一刻,回憶更多像那個動畫電影裡
的水晶球一樣,它自發擁有高光片段,以零碎的姿態儲存在我們的大腦裡。
我對這一天的記憶就是這樣分了好幾個碎片,有的碎片大一些,有的小一些,有些
是藍色的,有些是白色的,有些是黑的。
我記得我和林叢然發簡訊,他的來信像一團火一樣點亮我心裡的燈,那段記憶是白
色的,後來他沉默了下去,我彷彿看到他喑啞的眼睛,那段記憶是藍色的。
我還記得我給陸秀打了電話,他接起來,說話時沒有了配音人物的那種運籌帷幄、
指點江山的氣勢,他有點生硬地問我“幹什麼?”,那段記憶是紅色的。
我撥通他的電話。
響了三聲,等了等,又響了一聲,陸秀接起電話,說:“喂?”
這個“喂”是降調的。
我說:“哥哥,我打擾到你了嗎?”
他沉默了一會。
我想起他在跟我做愛之前問我的,“之後不再幹涉我的生活”,我想他當時指的不僅
僅是我不再找他、不再見他,應該還包括了教我不再聯絡他。
但他沒提這一茬。
他沒有結束通話我的電話,不單接了,還在我問是否打擾他時沉默了片刻,即便後來他
頗為強硬地回答“有點”,依然能看出他的態度。
他不討厭我。
他不討厭我,這是當然的,不然他也不會在肏我時問我“還討厭他嗎”。
我笑了笑。
我聽著他在電話那頭髮出哥哥的聲音,我問他:“那哥哥什麼時候方便,我可以到
時候再跟你打電話嗎?”
他又沉默了一會。
不方便,你不要打電話了,這種態度才是拒絕,他沒有,所以他沒有拒絕。
他只是問,“有什麼事?”即便語氣很衝,聽起來不太耐煩,但他依然不是拒絕的意
思。
真可愛啊。
我笑了笑,眯起眼睛,輕輕哼了哼。
他立刻說:“沒事我掛了。”
“——我啊。”
我拖長了調子,兩個字說了兩秒鐘,他停下了,在等我。於是我說,“我想哥哥了。”
“我掛了。”
又一次。
與其說是說給我聽的,不如說是說給他自己聽的罷——他到底沒有結束通話。
我笑意更深,問他:“哥哥沒有想我嗎?”
“沒有。”
口是心非。
哇,他一點也不像二十五歲的男人,事業的成功沒有讓他圓滑世故,他蠢到天真,
這種天然讓我覺得很舒服,好像某種動物。眼睛在前的動物天生比眼睛在兩側的動
物更有攻擊性,像豹子比羊,而他是貓科動物的幼崽,眼眸溼潤,爪子卻細軟。
真可愛吶。
我說:“可是我很想哥哥誒,想得渾身發燙……”
他沒有說話。
“哥哥上次把我肏得好舒服,我這幾天一直一直在想,如果當時我們在床上,是不
是可以換好幾個姿勢啦?”
依然沉默。
“哥哥可以試試後入我呢,從後面捏我的奶子,我就趴在床上給哥哥肏,把哥哥的
肉棒夾得緊緊的,用屁股夾,用小穴夾……”
“你、想……怎樣?”
他打斷我。
他大概是在房間裡,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前,我聽到他的手掃過鍵盤的聲音,他起
身了。更明顯的是他的聲音,比之前低了幾個度,啞成了低音提琴裡顫動的弦,還
帶了點猶疑的顫音。
我說:“我想哥哥肏我。”
“艹。”
他罵了聲。
“哥哥,好哥哥,你摸摸我罷,我現在把衣服解開了,露出我的奶子,上面還有你
上次咬的印子,消了好幾個了,第一天的時候滿身都是吻痕,哥哥你好壞哦……”
“我……”,他的氣息有點重了,隔著手機,我可以聽到。那聲音排在手機的話筒裡,
變成電流的雜音傳給我,像穿越了千山萬水的風,潮溼、曖昧,撫摸我的臉頰。
“哥哥,你摸摸我啊,我把腿打開了,內褲裡面好溼哦,好像那種爛掉的泥巴一
樣,你會不會把雞巴放到軟泥裡面?試試吧,很爽的,真的很軟呢……”
“……”
沉默著。他聽到我撫摸自己時的喘息,跟隨我捏著奶子、捻著陰蒂一聲聲地呻吟,
我知道他在聽,他磅礴的呼吸粗糲,響在我耳邊,好像就在我身邊,就在我眼前一
樣。
我把手機開成外音,放在腦袋旁邊,看著天花板,用兩隻手自瀆。
“哥哥……我太溼了,我好難受,我好想要……”
我軟軟地說。
他的呼吸停了。
好半天才落下來,我又問他,“哥哥……嗚嗚嗚……怎麼辦吶?”
“嗯、唔……我摸到小穴裡面了,它好緊,好會夾,我的手進不去,哥哥……”
“放進去。”
他說。
房間的燈在我頭頂晃盪,好奇怪。
哦,不是的,是我在抖。我在他粗野、乾燥的聲音裡細細地哭著,一邊把手伸進小
穴,一邊感受到進入的快感,又兀自嫌它不夠。
“只有一根手指,太少了,我想要哥哥的肉棒……”
“嗚……”
“那就再放一隻。”他說。
我順從,插入自己,兩隻手指並作一股,抽動,傾斜著擠壓G點,越來越快,也下
意識用另一隻手按動陰蒂。
我被捧上了高處,無限無限接近天花板,和那片白色不分你我,極端的快樂讓五感
成了一感,我感到他在我旁邊,不遠的地方,解開皮帶,把陰莖掏了出來,上下擼
動,和我一起呻吟。
明明都是混亂的,呼吸、節奏,不得方寸,但這一刻,我們的步調奇異地一致,他
的手成了我的穴,我的手成了他的陽物,我們擁有彼此。
“哥哥……我快到了……”
“我……也……”
“你……感覺到了嗎?”他問我。
我眩暈而絕倒,不知所謂,迷茫地問他,我說:“嗯?”
“感覺到我在肏你……”
“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