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不過是一顆邪佞之心,太過於執念了,以至於成就了仙邪,而他執著於生死。
“呵。”蕭玦實在懶得對此人抱有任何笑容,只是一聲呵,諷刺備至。
“殘月天,卿道衡,皇甫垗,無論他們多麼高超,只要敢阻攔我,最終都還不是死於我手上。而且他們都,不得好死!!”子良王露出了本來面目之中邪惡的笑,“而你,蕭家正牌傳人,只有你,有充足靈力和膽識的你,在春分這合適的時機,才能幫我.......”
蕭玦終於明白,為何上次大戰之前,子良王不殺他了,因為他沒有阿桃,沒有靈力,根本沒有辦法助他,而且,時機不對。
這次,重生後這麼些天,他的放蕩逍遙,也都只不過是子良王精打細算好的。
卿子甘瞬間瞪大雙眼,失聲道:“原來是你.......當年,提醒我去藏書閣找到指定法術招魂魂靈,還魂蕭玦的那人......”
“怎麼樣?感動嗎?替你們牽就這段姻緣。”子良王咯咯笑著,“你打算如何回報我?不如做我的走狗?”
“呸!你也配!”蕭玦啐道,“你要是敢動他,我變作厲鬼,也要回來纏著你。”
子良王雲淡風輕,“小侄放心,你只要肯心甘情願幫我圓了心願,這裡所有的人,我都放!”
“此話當真?”蕭玦覺得實在不足為信,可還是賤道:“怎麼辦,我竟有點想相信你。”
“那便相信我。”子良王向他伸出友誼之手。
卿子甘不顧疼痛,嘶吼,“不要去......”
啪——
“給我老實點!”子良王惡狠狠隔空扇去一耳光,“你這副爛樣子,我連看都再懶得看一眼,你最好閉嘴,等著我將你丟出去,各自乾淨!”
蕭玦見子良王如此幾次三番作踐卿子甘,隱忍不住,威脅道:“你再動他一次試試?”
子良王笑道,“喲,動怒了?”
“你再動他一下,你就永遠別想見你想見之人!”蕭玦溫文一笑,眨著眼睛道。
子良王哼一聲,又不能將蕭玦怎麼樣,只好忍了這口惡氣。
“殊琛,小心!”卿子甘喊可是已經來不及。
此時,一陣劍光閃過,劍尖已經從後背穿過胸膛,吭哧一聲——
蕭玦痛的,肝腸寸斷。
子良王慍色漸起,“你搞什麼鬼!?”
皇甫姚丟開含光寶劍,任由其與蕭玦共同倒地,“王爺不必擔心,含光劍可保其性命到明日春分,又能讓他聽話,何樂而不為?”
子良王和他相視一笑,嘆道:“做得好。”
子良王只覺得心中一輕,似是又放下了一樁心事。
可這一輕,偏叫他覺得,連自己的身體和力量都失去了大半。無妨了,一切大約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了。子良王背過身去,靜靜望著殿外,等著春分之日的第一刻鈡,等著那個期待已久的皇兄。
蕭玦罵道:“你還積陰德?可笑!”
卻見,皇甫姚轉了身,瞧那卿子甘一步一步蹭向蕭玦的可憐模樣,不覺可笑,道:“夫人好容易有了身孕,我可不想看著她們死。”
說罷,提出含光寶劍,搶了蕭玦背上的承影,朝著卿子甘擲去,卿子甘這些日子被折磨的簡直沒了人樣,猛一用力,卻接住了劍。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清明假期快樂啊!!!
第66章 戰子良眾人齊心力,祭桓溫天下回太平
此時,迅雷不及掩耳,趕來的桓溫掏出虛鼎,慌而不亂下,將神水取出,撒於冰殿各處,神水之為神水,活死人,肉白骨,蕭玦和卿子甘身體上的創傷好了多數,只是病根未除,連冰冷寒絕的冰殿也減去了徹骨的寒氣。
子良王轉身,周身受到了神水濺到的紫氣瞬間消滅,他淡淡一笑,半閉半睜著眼,道:“我道那陸霜何處都尋不到的虛鼎在何處,原來在你這漏網之魚手中。”
桓溫哼道:“當年,你窮兇極惡,放任陸霜殺盡天下醫門,怕找的就是你這死穴的對抗物,其中神水驅魔化邪,你這邪物,也休想逃過。”
子良王不應聲,只是怒意蓬勃,氣機之時,舉起一張充斥著紫黑色霧氣纏繞的無限黑洞的手,便要收了他們,誰知,皇甫姚,桓溫二人,齊齊上前,卿子甘見狀,明白過來,拾起身前的遺風劍,蕭玦知他們暗地必是用了這一招反間,於是三人並用三大神劍,齊齊刺向子良,子良王萬沒想到自己會招架不住,這三劍,雖並不似前一般虛無縹緲,可到底似乎有些痛了。
可是那個真正痛得禁不住聲的人,並不是子良王,而是慕容二小姐。
她呆呆站著,無聲地望著身旁的子良王,良久,唇角勾起一抹心滿意足的笑,全然不顧那穿進身體的含光劍。
皇甫姚倒是驚得似脫韁的野馬,“妹妹,你這是......做什麼........,他罪大惡極,死了活該........你這是為何?”
子良王也沒有想到,四把劍齊齊向他刺來的時候,居然真的有人願意與他同甘共苦,感同身受嗎?
他以為這世上,能對他好的只有皇兄一人。
他本為庶出之子,母親又死的早,在宮中少不得太監丫鬟的欺負,父皇根本看不到他這種庶子的存活,每日裡,宮中每日沒有人陪伴,沒有人給予溫暖的日子都是噩夢。終於,噩夢總有醒的時候,那個每次為他出氣,將他從水深火熱之中救出來的人,將他從卑微的塵土中扶起來捧上天的人,是那個生不逢時,早就入土的皇兄。
他以為,這世上,除了皇兄那一抹陽光,其餘的都不過冰天雪地罷了。
可誰知,他今日,除了外面的代表所謂光明和希望的太陽,竟在一個女人身上真的看到了光明。
他難以置信,搖搖頭,眉頭緊皺,眼中充滿著痛苦和揪心,可道出的聲音卻無比冰冷:“你知道——他們殺不死我的。”
慕容二小姐嘴角掛著鮮紅的血,臉色早已慘敗,可是一襲紅衣,應得她面若桃花,真真恍若新嫁娘一般,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她強忍著腹部傳來的灼燒和陣陣痛楚,吞吞吐吐道:“可是——我不想........你只有一個人...........”
這句話,春風化雨,一句頂萬句,勝過千萬言。
“本王不是一個人?”子良王疑惑道,他不解,不明白為何慕容二小姐會這麼做,眾人皆看醉了,那個冰冷絕人的二小姐,想不到一顆冰心下竟是有如此曲折婉轉的深情,“你說清楚些.......說清楚些.....本王不懂.......本王不懂!”
他還是抱住了那個受了傷,便要墜地的慕容二小姐,眼神冰冷,充滿著困惑和瘋癲,他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