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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七 世界上最最柔軟的時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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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飛揚在家裡賴了好久都不肯走,到初七那天,程紹均發動紀爸爸和紀媽媽一起把女兒趕出了家門。這兩個星期以來程紹均充分向老兩口證明了他的人品極為可靠,於是乎紀爸爸和紀媽媽也不想著把女兒養在身邊了,美其名曰,嫁夫隨夫。

天可憐見的,紀飛揚在心中怒吼:我還沒嫁呢!

回到A城,一切未變,《沉醉千年》正式殺青,劇組在一起過年,程紹均和紀飛揚一起出現在飯店的時候,現場著實轟動。

唐一雋喝了點酒,竟是帶頭起鬨,笑道:“飛揚啊,我們全劇組過年可都沒回家,就你一個人搞特殊化!現在引得大家都不滿意了,這頓飯你得請!”

程紹均先她一步開口,笑呵呵地上去敬酒,“我請,我請。”

紀飛揚偷偷瞄了一眼張嘉茜,見她臉色平靜,倒是有點想不明白了。

席間紀飛揚想起來自己從S城帶了一大堆的佛珠,忙拿出來獻寶似的,“人手一串人手一串!新年大吉大利!”

輪到張嘉茜的時候紀飛揚還有些猶豫,張嘉茜卻笑著接過,還說了聲謝謝。紀飛揚想到張玥和沈臨西正在國外度蜜月,順手又多給了兩串給張嘉茜,“幫我帶給臨西和玥玥。”

張嘉茜沒什麼表情,嘴上說:“好。”

一頓飯吃到半夜,出門的時候程紹均讓紀飛揚先到下等他,他和張嘉茜有話要說。紀飛揚沒什麼疑心,直接跟著大部隊下了。

劇組的人相互道別,等到人群散去,只剩下紀飛揚一個人站在風裡。這時候黑漆漆的路邊走過來一人,瘦骨嶙峋的樣子,穿了件黑色風衣,他低著頭一路走過來,把紀飛揚嚇了一跳,差點要以為是什麼變態殺人狂之類的。

直到那人走近了抬頭,紀飛揚才認出是馮韻文,驚訝得一手突然捂住嘴,“韻文!你……你怎麼瘦了這麼多!”

馮韻文只是笑了笑,聲音有些沙啞,“怎麼,是不是變難看了?”

紀飛揚仔細看去,他精神很不好的樣子,臉色憔悴,眼窩深陷,下巴上長著些微沒有剃乾淨的胡茬,眼神中更是沒有了往日那種神采。

那個趾高氣揚、老子天下第一的馮韻文哪兒去了?

紀飛揚看著他,問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馮韻文伸手,一臉賴皮的樣子,“我剛才聽到他們說人手都有禮物,我的呢?沒有我可要生氣的!”

紀飛揚正好還剩下最後一串佛珠戴在自己手動,忙摘下來遞給他,低聲說:“新年快樂。”

馮韻文接過佛珠,一手把玩著,特別高興的樣子,“這還是你第一次送我禮物。”

“韻文……”

“飛揚你知不知道,我真的不該來見你,讓你看到我這樣子,都破壞完美形象了。”馮韻文頓了頓,有些頹喪地看著她,“但是怎麼辦,我一見不到你就非常操心你,總怕你會過得不好、不開心,總想著要來看看你。其實,在程紹均身邊你哪會出什麼事?是我自己想多了。”

黑漆漆的夜色,路燈昏暗的光線下,紀飛揚看到他分明是在笑,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苦楚。這一刻她突然覺得,是否馮韻文的所有快樂都是偽裝、其實他才是最最心事重重的一個人?但是這種想法很快又被她自己否決了,那種無畏不羈,哪是可以裝出來的?

那麼眼下的頹廢又是怎麼回事?她真的很想再次問問馮韻文,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心知他不會說,話也就堵在喉嚨裡了。

“飛揚,好好照顧自己。”馮韻文這般說著。

紀飛揚覺出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有些生氣了,“馮韻文,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馮韻文看著她,忽然深吸了口氣,“你這女人怎麼這麼麻煩,非要我說出來!我的意思就是,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了!你這樣的女人究竟有什麼好!本少爺要什麼有什麼,憑什麼為你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所以紀飛揚你聽好了,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以後不準出現在我的視線之內!不準打我電話!不準讓我知道有關你的一切訊息!不準……”

“馮韻文你夠了沒有!”紀飛揚打斷她的話,指著一旁的馬路,“要發瘋到遠點的地方,別在這兒礙眼!”

馮韻文笑,“我就知道,比氣勢怎麼都比不過你。得,不說了,再見!不,是再也不見!”

說完擺擺手,轉身走進了前方不遠處的小弄堂。

紀飛揚看著他的身影消失,那種奇怪的感覺還是沒有消失,傻愣愣站在原地,就連程紹均走過來都沒有發現。

程紹均在她眼前擺擺手,“怎麼了,傻成這樣?”

紀飛揚忽然甩開他的手,衝著馮韻文離開的方向大喊:“你等等!”

然後向著那個方向飛快地奔過去,一路跑一路跑,寒冷的風灌入口中,停下來的時候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紀飛揚雙手撐著膝蓋,看了看前方,根本看不到半點馮韻文的影子,只有午夜的風在弄堂間低低迴旋。

程紹均追上來,一把拉住她,“怎麼回事你?看到什麼了?”

紀飛揚喘著氣,直起身道:“沒什麼,回去。

程紹均拿起紀飛揚的手,放進衣服的大口袋裡,再用自己的手捂著,“冷不冷?”

“不冷了。”紀飛揚看他耳朵洞得紅紅的,伸手幫他揉揉,“明天給你戴個耳套,你以前一到冬天耳朵上就容易長凍瘡。”

程紹均說:“又不是小孩子了,要耳套做什麼?再說我出門就是開車,也吹不了多少風。”

紀飛揚反駁他:“誰說只有小孩子才能戴的?你不聽話我就買個機器貓的給你!凍瘡一吹風就起,一會兒回去得先搓辣椒油。”

程紹均滿心歡喜地摟住她,“老婆大人最貼心了!”

紀飛揚道:“誰是你老婆!”

“誰說話誰就是咯!”

“哼!從實招來你為什麼留張嘉茜在身邊!”

程紹均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送上門來的女人為什麼不要?何況像這樣盤亮條正又會動腦筋的女人並不多見,多多少少能幫我處理點問題。”

紀飛揚拎住他的耳朵,“送上門來的女人就要?還盤亮條正?啊?”

“輕點!”程紹均拉住她的手,“不要了!誰我都不要了!誰也不能跟你比啊!”

“假!繼續假!”

“隨你信不信!”

兩人說著話,走在深夜無人的街道上,似乎那些久遠的時光又回來了,天地間再無他人,彼此相看,不知厭倦。

這一段漫長的相愛與錯過,再相遇與再相愛,又時光見證,他們在其中成長與成熟,未曾忘懷曾經的人事,跨過累累傷痕,最終還是抵達了那個曾不敢張望的遠方。

紀飛揚踢著腳下的石子,“紹均,你說,世界上最最柔軟的時光是什麼?”

程紹均思忖良久,低聲說道:“就是我們在一起,不管是年少輕狂還是一夜白頭,最後總在一起。”

“你會後悔嗎?”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找打!”

程紹均忽然回過身抱住她,抱得很緊很緊。

後悔?當然不後悔。他花了這麼久這麼久才重新將她找回來,如何還能放手?這漫長的時間教會他成長與等待,教會他如何去愛,他相信從今以後自己心中再沒有什麼關卡。

只是有些問題,還有待解決。

這些,他不會告訴紀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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