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同樣也是下一任少林寺的主持。
少林寺一直是薛長櫻十分尊重的名門正派,只因少林寺的藏經閣包羅永珍,藏有的絕世武功心法數不勝數,而他們始終獨善其身,與世無爭。
薛長櫻擔憂道:
“只有修習了藏經閣高深功法的弟子才能進入達摩院。”
他對藍墨道:
“藍墨,點到即止,別傷到自己!”
藍墨應聲,足下一點,飛入比武臺中央。
而比武臺上,早就立著一個人。
那人一身半舊不新的袈、裟,雙手合十,斂著眉目,長身玉立,早已等候多時。
薛長櫻情不自禁喃喃道:
“好年輕…好俊俏…好莊嚴…”
他一連說了三個好,雲寒清醋意大發,但也不得不贊同薛長櫻的話。
不言大師雖然剃了一個鋥亮的光頭,但是容貌俊俏不俗,法相莊嚴,他佇立在那,就像一尊聖明的菩薩玉立著。
雲寒清微微蹙起了眉。
薛長櫻“咦”了一聲,道:“寒清,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他?”
雲寒清道:“茶寮。”
雲寒清這麼一提醒,他也想起來了,從雪山派回到御劍山莊的途中經過某一處茶寮,他們當時匆匆下馬,與這位容貌不俗的不言大師有過一面之緣。
薛長櫻道:
“他的武功很強。”
隨後又加上了一句,“高深莫測。”
習武之人善於收斂自己的氣息,武功練的越高,氣息越不容易發現,而不言…
“他如果不出聲,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就算他站在我面前,我可能都不知道他有武功。”
雲寒清道:“寶寶,你怎麼可以當著我的面這樣稱讚別人。”
第60章 第 60 章
藍墨與不言的比武即將開始,雲寒清戀戀不捨得放開了薛長櫻,往評委席走去。
薛長櫻回到了觀眾臺,坐到了沈清中間。
沈清自然明白他是從哪裡回來,只道:“只剩下一個少林,但也是最棘手的。”
薛長櫻望向沈清左邊的雲寒語,道:“寒語,你會不會調製迷仙引?能讓人暫時失去內力的一種毒、藥。”
雲寒語:……不會。
對於雲寒語來說,最為挫敗的,便是他們承嶺一些從未聽說過的毒、藥,比如專門對付修習九轉化陽體質的噬心散,比如小劑量能讓人暫時失去內力,大劑量卻能讓人殘廢的迷仙引。”
藍星也扭了頭,正色道:“雲寒語,別難過,孤陋寡聞不是你的錯。”
沈清:“你閉嘴吧。”
“咚!”
一聲鑼響,比武開始。
藍墨拱手抱拳道:“御劍山莊,藍墨。”
不言雙手合十,微微躬身,道:“阿彌陀佛。貧僧法名,不言。”
藍墨道:“大師,得罪了!”
“了”字一出口,點劍而起,直逼不言面門。
不言卻依舊雙手合十,長身玉立,待藍墨的劍尖已及他鼻頭不足三分,他突然向後平地挪動數丈,眾人不禁倒抽一口冷氣!
只因不言的腳未移,身不動,只因他使出的這一招是江湖上失傳已久的“大挪移身法!”
不言已退至比武臺邊緣,只見他虛影一閃,竟然消失在眾人面前,待聽得一聲“阿彌陀佛”,他已經重新立在了比武臺中央!
藍墨作勢收劍,回身將劍插、回了劍鞘,只見他搖頭晃腦,腳下虛浮,晃盪起身子,似是喝醉酒的醉鬼般。
眾人一時不知他葫蘆裡賣了什麼藥,都紛紛議論起來。
在這似醉似醒,半醉半醒間,藍墨又陡然抽出了二兩劍,刺向不言胸膛。
這時觀眾席不知是誰高聲喊了一句,“這是武當派的醉仙劍法!”
武當派的邱真人灼灼的探究目光射向了薛長櫻。
薛長櫻用寬大的袍袖遮了臉,表示他再厚的臉皮,也沒臉在被偷師的當家掌門面前鎮定自若。
武當派的醉仙劍法,看似雜亂無章,毫無規律可尋,卻劍劍藏了殺意,招招皆是殺招!
邱真人冷聲道:“御劍山莊果然藏龍臥虎,這藍墨使出的醉仙劍法竟然比本門弟子使得還要精準三分!”
臉皮比城牆般厚的雲寒清溫聲道:“哪裡哪裡,藍墨在御劍山莊排行第一百三十二位,只是個沒甚麼名氣的劍客罷了。”
在眾人恍惚間,藍墨的劍已經刺破了不言胸前的袈、裟,但是卻再也不能往前刺入一寸!
劍尖彷彿撞上了堅硬無比的巨巖,整個劍身都向上彎曲了起來,但是劍尖始終不能刺入不言的胸膛。
薛長櫻蹙眉道:“少林金鐘罩!”
他的話一說完,就有一道真氣從藍墨刺中的地方迸射而出,“當”得一聲,真氣與劍尖相擊,把藍墨整個身子震飛出去!
藍墨的身子在空中翻轉一個周身,堪堪落到比武臺上,劍尖點地,單膝跪地,他的虎口發麻,幾乎握不住手中的二兩劍!
“不言還未出掌。”
薛長櫻道。
沈清凝神看去,明白了他的話,從這場比武一開始,不言始終雙手合十,未分開過一釐!
薛長櫻皺眉,“這場比武,藍墨要輸。”
他說的不是疑問句,而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這時比武臺上的不言開口說話了,也說了至此為止,字數最多的一句話語。
“阿彌陀佛,得饒人處且饒人,施主方才,下手太重。”
他們的對話內力不高的人聽不真切,沈清只能模糊得讀懂不言的唇語,擰起柳眉,道:“那個禿驢在幫應如慧教訓藍墨?”
薛長櫻道:
“與其說是教訓,不如說是勸誡。”
不知為何,他對會讓藍墨輸掉比武的不言,並沒有厭惡感。
比武場上的藍墨只是氣息微亂,比起應如慧的重傷難行,已是好了太多。
藍墨臉上沒什麼表情,待體內奔湧的真氣平復後,便又站了起來,劍指不言。
不言唸了一聲佛號,道:
“藍施主,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藍墨只道:
“他冒犯少主,罪無可恕。”
話音一落,飛身而起,他的手腕輕輕得轉動,漫天數不清的劍影揮之而下,紛紛落入場中央的不言身上。
這時不知哪裡吹來一陣清風,涼意習習,說不出的舒爽,連帶著送來一味淡雅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