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隱隱會有希冀,願自己的兒子能比過那捲毛野小子。
第二十三章
蕭泯一歲抓周時。
冕西傳來邊境暴亂,蕭崢聽聞訊息,連兒子的抓周禮都沒觀完,抬步便走。
他向來嗜戰好勝。
別人這種不知死活欺到頭上的行為,只會極大激發他的嗜虐欲,恨不得將無知敵手誅殺殆盡。
次月便決定御駕親征。
顧雪橋為他收拾衣物,動作遲緩,滿目落寞。
蕭崢將人轉過身來,看著對方的目光含著懾人暗光:“做什麼這幅模樣?”
顧雪橋低頭道:“我會想你。”
蕭崢哼笑一聲,抬起對方的下巴道:“是你的身體會想朕。”
“……”顧雪橋不語,這話說的他有些委屈,身子便不聽使喚輕輕發顫,抱住蕭崢想要吻他,勾引他。
卻被蕭崢一把推開,皺眉道:“你也該要有所收斂了,別動不動就像一隻發情的母狗。”
“可是你把我調教成這樣的,你不喜歡了麼……”
“夠了!”
他也不知他們的相處怎麼成了這樣,明明之前看來也是惹人憐惜,可現在對著這樣的愈發柔弱的顧雪橋……竟隱隱煩躁。
中午的不歡而散,卻是換來夜裡的瘋狂纏綿。
蕭崢按著顧雪橋的脖頸,把他壓在身下操幹,將那淫亂之人乾的哭喊流淚,扭腰失禁。
翻滾著跌落床下,顧雪橋跪在他面前親吻他的胯下,不顧自己後穴溼淋淋的狼狽稠液,他著迷一般沿著蕭崢的腰腹吮吸舔吻,舔到他的脖頸,吻到他的嘴唇。
最後與人雙臂糾纏,唇舌翻攪。
一夜無眠。
……
之後蕭崢帶兵出京。
顧雪橋的生活又恢復冷清。
白日同兒子玩耍,說教。
夜裡一個人偷偷躲在被窩玩弄自己,在舒爽過後,紅著眼睛咬著手臂算日子。
一日一日的算。
一遍一遍的想。
有時甚至心急如狂的忽然掀被,滾下床榻想要砸毀這座宮殿的一切!想要將那重重低垂的帷幔統統扯落。
癲狂一陣卻是什麼也沒做成,他不能毀壞眼前的一切,他還不能讓人看出異樣。
他還要等。
……
終於在暴雨傾盆的夜晚,宮外傳來急報。
紅姝闖入寢殿,一把掀開皇后床前的床幔。
冷肅急切道:“冕西來報,陛下病危!”
彼時顧雪橋躺在床上,聽聞訊息全身微震。
無神雙目緩緩轉了轉,才起身扯開錦被,無比平靜道:“你說什麼……”
紅姝目光犀利,忽然俯身抓住顧雪橋手腕:“顧雪橋,該不是你對陛下做了什麼?”
顧雪橋笑,說起話來嗓音輕緩:“我一個天天伺候男人的廢人,能做什麼,不然你叫太醫診診,看他是不是中毒?”
“……”紅姝咬牙切齒,冷汗涔涔。
“哦,我忘了,”顧雪橋輕鬆扯開紅姝的手,“呂青魏還在外地雲遊,太醫院一幫庸才怕也是看不出什麼的,你大可將這頂帽子扣在我的頭上。”
說完將軟倒的紅姝一把掀開。
起身下地,仔細穿衣。
他的陛下不日就能回京,他可得好好迎接。
……
半月之後。
無知無覺,昏迷床榻的陛下被運送回京。
蕭崢也不過是在戰場上受了點輕微的皮肉傷,用過外敷藥後卻是頭痛欲裂,全身無力。
捱過一日便徹底兩眼發黑,沒了知覺。
太醫跪了一地,束手無策。
問是中毒?他們看不出。
問是舊疾?他們也道不是。
疑難雜症,不過如此。
皇后心灰意冷,將跪了一地的人通通揮退,俯身仔細給日漸消瘦的蕭崢擦臉。
外面有貴妃哭鬧,帶著二皇子想來探望,被人阻攔。
蕭崢便在此時睜開眼來,目光渾濁,幾不能視。
想要開口,吐出的卻是模糊氣音,字字都似粗糲石子磨著喉嚨說出。
想著的,卻仍是那江山社稷。
“傳……盛敏……”
天機營首領陸盛敏陸大人,是蕭崢最聽話的狗。
蕭崢難以辨認自己身在何處,開口喚的,便也只能是他。
不料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在耳邊。
顧雪橋低聲詢問:“陛下,你要叫誰?”
蕭崢呼吸粗重,指尖微動,目光卻是無神盯著帳頂,彷彿咬牙切齒:“…顧…雪……橋……”
“嗯。”顧雪橋摸他蒼白臉頰,神色溫柔,“難得陛下肯正經喚我。”
蕭崢喉嚨滾著刀,低啞叱道:“……真…是……賤……”
卻是說的顧雪橋勃然大怒,按著蕭崢反手就是一記耳光。
“啪——”的一聲響在寢殿。
無端嚇人。
抽得重病之人唇角滲血,再沒了說話的力氣。
顧雪橋冷冷抬眼,一掃跪在柱旁的掌事太監。
王公公噤若寒蟬,以手扶地,目不敢視。
更別提有那喊聲護駕的勇氣。
那邊端坐床上之人,卻是一聲叱罵:“沒聽到陛下的話?!還不快去傳喚陸大人進宮!”
王公公這才回神,邊應便退:“……是、是,奴才這就去。”
第二十四章
盛敏入宮時值半夜。
等拖到顧雪橋面前時,已經天光大亮。
沉默寡言的男人遍體鱗傷,見到悠然坐在榻邊的顧雪橋,雙眸驀地睜大,似要掙動,卻被身後之人緊緊壓制。
“顧雪橋,你以下犯上!罪該萬死!”
“陸大人倒還有力氣。”
顧雪橋冷笑起身,抬腿狠踹盛敏胸口,末了還將人手指踩住:“我實在懶得和你這條狗敘舊,識相便交出天機營的玉符。”
“呵……”盛敏嘴角含血,眼神憤恨,“你將陛下如何了?! ”
“你們一個個,怎麼都喜歡質問我將陛下如何了?”顧雪橋彎腰湊近盛敏,抬手指向裡面低垂的層層帷幔,“你的陛下就在那兒躺著呢,睡得很熟,你最好不要打擾。”
盛敏忽然掙扎悲鳴,聲聲泣血:“陛下!陛下!”
顧雪橋抓著對方衣襟一把提起:“你的陛下就要歸西了!倒是交不交?!”
“你對不起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