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道:“你以前吃東西並非這麼快。”言下之意就是江凜之現在似乎是變了一個人。
江凜之也不否認,他點頭道,“這段時間太忙了。”因為忙,所以才會加快進食的速度。
其實,裴丞不知道的是江凜之的進食速度一直都是很快的,這是他早年剛開始在外面打拼的時候養成的習慣,因為太忙,所以總是忙完了才吃東西,有時候甚至是一邊吃一邊忙,所以就將自小被教養的富家習慣給丟在了一邊。
但是這些內幕,江凜之不打算讓裴丞知道,以免後者在心裡亂想,所以也就沒有詳細的解釋,只是給了一個似是而非的回答。
吃完東西,因為小吃攤跟蓮花江隔的不遠,所以兩人乾脆就步行而去。
而就在裴丞跟江凜之出門的前一刻,江言知就抱著江堰,站在自家大廳開始指揮著下人打掃屋子。
紅色的大喜字,擺在地上隨處可見的鮮花,以及那從走廊前擺到走廊後大箱子。’江堰用手指著面前的箱子,心裡激動的不行,嘴上也叫喚著要哥哥將自己抱去看箱子。
其實他感興趣的不是箱子,而是箱子裡面裝著的東西。
江言知照顧這個小家很久了,哪裡不知道這小傢伙心裡想的東西是什麼,他面不改色的跟小傢伙對視,然後道:“這些箱子裡面都是父親的聘禮,你想父親生氣嗎啊?”
江堰扁了扁嘴。
小傢伙還小,聽不懂江言知這話裡的全部意思,但是卻能聽到“父親”兩個字。
那個又高又壯,總是板著臉,渾身陰氣森森的,威嚴甚重的父親,他自然是怕的不行的。
江言知見小傢伙乖了,鬆了一口氣,“你聽話點,等父親跟爹爹回來。”
江堰委委屈屈的抱著哥哥的脖子。
江言知任由小傢伙跟自己撒嬌,但是卻不放在心上。
江堰哼哼唧唧的,嘴裡嘰嘰咕咕的說著話,但是卻沒人聽得懂他在說什麼。
江言知權當沒有聽到。
因為他還在想這些聘禮到底足夠不足夠。不過這些聘禮是管家跟父親準備的,不會缺少什麼的。江言知在心裡想著。
裴丞現在還在外面,跟江凜之慢悠悠的在江邊散步,等著夜晚來臨之後,美不勝收的江邊夜景。
裴丞的手裡拿著一個糖人,這是剛剛在經過捏糖人的攤位時,裴丞只是眼神多停留了幾秒,江凜之就硬是要給他買下。
不是很喜歡吃,但是卻還是歡喜。
裴丞吃了一口,甜的膩人,但是對於一貫喜歡吃甜食的裴丞來說,這東西挺好吃的。
江凜之道:“我還記得那年成婚時,江家給裴家的聘禮其實並不算多。”
本早早就結束了的話題,不知道為什麼江凜之卻又提起,這讓吃著糖人的裴丞頗感意外,但細想之後,裴丞心裡大概猜到對方的心思了,只是裴丞卻還是單純的以為對方只是想提起當年的往事。
於是裴丞陪著他追憶往昔,“當年父母決定將我嫁到江家,無非就是為了地底下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再加上華國娶男妻的聘禮本來就比不上娶女子的,多多少少都無所謂。”更何況那些聘禮最終也不是落到自己的手上,裴丞對此更是無所謂了。
江凜之道:“你當初帶了多少東西來江家?”
因為當時對於裴丞這個被強塞給自己的男妻並不感興趣,所以江凜之也沒有將太多的注意力放在彩禮上面,甚至是不在意。
所以他也沒有關注裴丞當時帶了多少彩禮。
被他這樣一說,裴丞也有點懵了,他站在原地認真的想了想,然後非常遺憾的告訴江凜之,“記不清了,不過並不多。”
“怎麼會記不清?”江凜之蹙眉,按理說即便是男妻出嫁,也同樣會向女子出嫁一樣準備嫁妝的,所以裴丞出嫁的時候必定也是準備好了嫁妝的。可不知道為什麼,裴丞居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拿了多少嫁妝過來。
嫁妝是由裴丞本人私藏的,所有權歸於裴丞,所以裴丞不會不知道的。
可是裴丞卻真的是不知道,“那些東西,我在嫁入了江家的第三天就被江老夫人用理由搬去了江家的庫房。那些嫁妝一開始就沒有放在我的院子裡,所以東西被搬走之後我才收到訊息,所以也來不及了。”
江老夫人想要拿裴丞的嫁妝,那裴丞這個在江家並沒有什麼依靠的人,自然是沒有辦法的所以裴丞也只能任由江老夫人將他的嫁妝拿走了。
江凜之聞言,蹙眉道:“裴家給你的嫁妝不會很多,江家也不會缺這點東西。”言下之意就是江老夫人為何做事會如此出格,居然連一點嫁妝也要搶。
過去太久的事情了,當初裴丞就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所以現在更不會將此事放在心上了,裴丞隨意道:“事情過去這麼久了,不必再提起了。”
“嗯。”事情過去太多年了,即便真的有心要討公道什麼的,現在也不是一個好時機。
於是江凜之沒有再說此事。
而是將裴丞帶到不遠的一個攤子,認真的陪著他選蓮花燈。
選了兩個蓮花燈,裴丞蹲在地上,拿著筆,認真的一筆一劃的寫著自己的心願,然後點燃蓮花燈,隨後這才小心翼翼的將蓮花燈放在平緩的江面上。
江凜之就站在裴丞的身邊,跟裴丞一同放入花燈。
天黑時刻,不少年輕的男男女女早就捧著準備好的蓮花燈,歡天喜地的跑到江面上,將寫好了心願的蓮花燈小心翼翼的放在江面上,然後同時眼巴巴的看著自己擺在江面上的蓮花燈,心裡想著這燈千萬不要滅了,不然菩薩怎麼看得到自己的心願。
有人歡喜有人愁,有人的蓮花燈顫顫巍巍的載著自己主人的心願緩緩地駛向遠方,最後留下一點光亮,消失在雲裡霧裡,有人的蓮花燈還沒開始就結束了,最後它的主人垂頭喪氣的跑回去重新買一個新的花燈,認真的寫上自己的心願,重頭再來。
裴丞的運氣有點好,他的蓮花燈幾經周折,有好幾次甚至差點被輕風給吹滅了燈盞,但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居然又緩緩地穩住了。
最後在這裴丞美好的心願的蓮花的呢過,一騎絕塵而去。
而江凜之屬於運氣不好的那種,蓮花燈還沒開始就結束了,現在那熄滅的蓮花燈正絕望的沉下去,逐漸被江水所吞噬了。
裴丞看著有些痛心。
“怎麼兩盞一樣的燈盞,為何一個走了,一個還在原地?”裴丞突然道,“這做工不一樣啊。”
江凜之倒是鎮定,“程三,再去買一盞。”
程三一溜煙的穿過人群,跑回去,用最快的速度買了一個燈盞,然後又跑回來,放在江凜之的面前。
江凜之重新寫了一個新的心願,然後將燈盞放下,看著它搖搖晃晃的,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