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想要得到總得先失去點什麼,這些東西,我還是豁得出去的。”
許諾輕笑,略微感慨的說道:“我有段時間確實活在很單純的仇恨中,但是一旦脫離了那種生活,就恍如隔世,竟然也提不起精神要恨你了。我真的想過,不如就這麼算了吧……”他一頓,又低低地說,“可是你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
“因為我怕你就這麼算了。”裴英智坦誠道。
“對,我也是這麼想的。”許諾的笑意漸漸擴大,“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罪孽深重的人永遠都不應該被原諒,對不對?道德和法律都不能制裁你,那我可以麼?”
“許諾!”裴英智表情嚴肅的叫了他一聲,“你馬上就要去比賽了,有什麼事情我們可以等打完世界賽再說。”
“你放心,我狀態很好,這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兒根本不會影響我。”許諾輕鬆的說道,“況且,事情說清楚了,我才能全力以赴的去做別的事情,不是麼?”他說著靠近了裴英智,一隻手掌輕輕的撫摸著裴英智的臉頰,嘴唇湊到裴英智的耳邊,伸出舌尖極為色情的在他的耳唇上舔過,他圈著裴英智,能感覺到裴英智身體輕微的顫動,而後,許諾低聲說:“跟我在一起是要痛苦一輩子的,你有的選的。”
“不。”裴英智深深的抱住了許諾,“我只想選你。”
第71章
聽了這話,許諾笑了一笑,他鬆開了裴英智,獨自出門走到了臥室,坐在寬大整潔的床上,大聲對還未跟過來的裴英智說:“是你自己選的,你不要後悔。”
裴英智站在書房裡思考了一陣。他們彼此相處的時間不算短,他話外的意思裴英智是懂的,他們之間隔著的這面牆彷彿是生死門。他不過去,於自己保留著肉身生的希望,可靈魂卻要墮入無間,忍受孤獨地獄。他過去了,便再無生的可能,死是一種斷除煩惱,永恆的修行,永無絕期。
他只想了這麼片刻,就從容的走到了臥室裡,出不了這輪迴又怎樣呢?只要輪迴裡還有許諾,他就不選擇解脫。
裴英智脫了自己的外套丟在一邊,一手解著領帶,一手搭在許諾的肩膀上將他壓在了床上,他要吻許諾,許諾卻偏過了頭不叫他吻。裴英智苦笑,只得輕輕的掃過他的臉頰。纏綿的吻從許諾的脖頸一直滑過胸膛,他溫柔的撥開許諾的衣服,許諾也並未抗拒,光裸的面板接觸到乾燥的空氣,好像熱量也就這樣散開來了。他耐心的舔吻在許諾的小腹上,許諾瘦了,平躺時腹部凹下去一點,以肋骨作為交界邊緣。裴英智愈發虔誠,他的動作再往下時,能感覺到許諾夾一下腿,他的頭擠在許諾的雙腿間,舔著溫熱的面板,張開嘴便含住了許諾的分身。
他賣力舔弄的很久,鼻息搔癢的噗在毛髮裡,直到對方的分身在口中起了變化,他才安心了許多。只是這樣未免自欺欺人,許諾是個正常健康年輕男性,他沒道理不會對這樣的挑逗起反應,這也說明不了任何問題。裴英智的牙尖輕輕的壓了一下許諾的性器,許諾曲起了腿,腳掌踩在了裴英智的肩膀上。
“我弄疼你了?”裴英智起身問道,他拉起了許諾的腳踝,在他的腳背上一吻,嘴唇順著這裡向上吻過大腿內側,他很溫柔,是不曾對別人展露過的溫柔。裴英智弄了一會兒許諾,口舌間是液體的濡溼,沒多一會兒許諾就被他舔射了,精液沾到了他的嘴裡。這味道一點也不好聞,含在嘴裡有些腥苦,心裡也突然被這樣的苦澀佔據。原來裴英智總要讓許諾把射出來的精液往裡吞,那時是惡意的玩弄,如今是“罪孽”二字的一筆一劃。
嘴裡不乾淨,裴英智就不敢再吻許諾了,他從背後緊緊的抱著許諾,手掌在許諾的下體盤旋,撫摸。他自己早就硬的漲疼,貼著許諾的面板突突的跳著。手指觸控到許諾的臀縫,許諾向後推了推他,側過頭來看著裴英智,又扭回頭去。
“不行。”許諾的話裡沒什麼語氣。
裴英智只能一手摟著他,儘量的從背後擁著許諾,另一隻手解決著自己。他的呼吸噴在許諾的面板上,口中溢位粗喘,這段時間持續的不長,很快就宣洩了出來。他抱著許諾沉浸在餘韻中,手掌撩過許諾的胸口小腹,也輕輕細細的淺吻許諾的後頸。
許諾的手握住了裴英智,手指在對方的驚訝之中與他相交併攏。
“許諾……”裴英智低聲,又飽含情感的叫著他的名字。
“嗯。”許諾應了一聲,突然用手指掐住了裴英智的無名指,套在上面的戒指迅速的被取了下來,裴英智還來不及反應,許諾就把戒指丟到了床下。而後,許諾翻身從床上爬起來,撿著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
“你去哪兒?”裴英智問道。
“我要回去訓練了。”許諾穿衣服很快,他利落的整理好自己,對呆滯在床上的裴英智說,“我沒什麼時間跟你磨嘰,再見。”說罷,他頭也不回的去書房取了自己的筆記本就離開了。
地上的戒指,床上的裴英智,他們都彷彿是被許諾遺棄的物件,戒指是死的,活著的裴英智也並沒有指控許諾的資格。
因為當初,他也是這麼對許諾。
人生在世本就是你欠我我欠你,他欠許諾的就統統都要還。許諾的每一個舉動都有著極為強烈的儀式感,讓他越陷越深,等反應過來時,漆黑的泥潭已經淹沒了他的頂端。
他在酒店裡踐踏許諾,許諾要還給他。
他把他關在家裡當做發洩的工具,許諾也要還給他。
他囚禁過許諾的身體,許諾現在要禁錮他的心。
某位先哲曾這樣說過,人無法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第一次,他和許諾在翻湧的河水中糾纏掙扎兩敗俱傷。這一次,許諾是岸上的人,看著他沉沉浮浮。他要跟許諾在一起,許諾卻可以不和他在一起,他愛許諾,許諾可以不愛他。許諾是自由的,一滴水都沾不到他身上,他卻不行。
戒指在地上打了一圈之後滾到了床底下,裴英智沒有打算去撿,有形的是在手上,無形的卻在心裡,有形無形,又有什麼分別呢?
除了他自己,也未必有人稀罕。
許諾直接回了基地,王嘉文問他為什麼電話打不通,他想了想,說是困了,看沒什麼重要的事兒就找地方睡了一會兒,沒聽見電話響。別人才不會干涉他做什麼,唯有謝琪一直滿懷怨念的盯著他。只不過許諾沒有當回事兒。
謝琪晚飯前走的,晚上大家自由訓練,馬上就要出發了,所有的訓練都維持在保持狀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