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我表叔,我那個鬱悶……另外我還請了幾個關係比較好的朋友。小濤和父母也來了,外婆招呼他們做主家席,看來真的很喜歡這孩子。見到我帶去的楊MM都沒這麼熱情。
壽宴是我這個長孫主持的,老媽作為長女發了言,然後我還忙著代表長輩每桌去敬酒,幾乎屁股都沒沾過凳子,也沒顧得上和小濤說話,更別說照顧楊MM了。當然楊MM也不需要我照顧,中途我幾次回頭看她,正挽著外婆的胳膊,跟親孫女似的。最後我甚至連菜什麼味道都沒嚐到。
席過半之後,小濤找我說話,問小威哥哥怎麼沒來。我一愣,沒想到就一面之緣,他還如此惦記。我說他可能有事吧。小濤說上次他和小威還約好一起打籃球,可一直沒機會,還找我要小威的電話。無奈只好給了他。
4號一直忙不停,白天倒沒感覺,晚上一躺下才覺得身體像快散架了。這次我可真是花了心血,從外婆像花兒一樣的笑容和親友的反饋來看,我的心血沒有白費,這是最重要的。睡眠本來就不好的我,到這個時候卻更睡不著了。
這些天收到很多祝福簡訊,略略一翻,幾乎全是沒營養的群發簡訊。我有個習慣,送祝福絕不套用別人的現成簡訊,我覺得自己隨便寫兩句也比那個情誼濃。挑了一些比較重要的回,慢慢的終於有了睏意。
正要睡的時候,一個人的身影劃過腦海。唉~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猶豫了一下,我還是發了一條簡訊,就四個字——“節日快樂”。
第23章 逃不開,忘不了
2009年10月9日 星期五
我完全沒有想小威會回我那個簡訊,所以晚上那一點惆悵過了,第二天還是要為生活忙碌。5號計劃要帶外婆的親戚出去玩,由於還要參加一個朋友的婚禮,這個事就名正言順地推給舅舅們了。嘿嘿,其實這個結婚的人也是可去可不去的關係,我託人隨了份子錢,偷得浮生半日閒。
我也不到外面瞎晃,我寧願窩在自己家和小濤玩遊戲。小濤和我當年也差不多,遊戲迷到一個程度了,4號赴宴回來就回我家住了,跟父母說是學校還有事,但看他也沒去學校,光玩遊戲了。不過他還是有比我好的地方,那就是他除了遊戲還愛運動,據說最喜歡籃球。這次他把家裡的滑板也拿來了,綠色的,是那種站在上面扭一扭就可以前進的,我叫它“扭扭板”,呵呵。吹了一通自己技術多厲害之後,小濤還說好等天氣好去外面滑給我看,順便教教我這個“OUT的大叔”。
在我們CF激戰正酣的時候,我卻收到一個簡訊。
簡訊是小威的手機發的,但看語氣似乎不是本人,內容是“小威受傷住院了,現在在華西……”我腦子嗡的一下,身體就像提線木偶被人猛拽控制線一樣地蹦起來,以至於小濤被我嚇一跳後叫我我都沒聽到。我說我有事出去一下,然後連外套都忘了拿就衝了出去。
我一邊開車一邊給我表舅打電話,因為他們一家都是華西的醫生,先打個招呼,以後有什麼能幫忙的還要麻煩他們。我想不到更多的事,心亂如麻……
等我找到簡訊裡說的病房,卻沒看見小威的人,靠門的床位住著個老頭,而靠窗的位置床空空的,只有一老一少兩個女人坐在床邊聊天。由於我太急,動作太大,當時屋裡連老頭的陪護在內,四個人的眼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你這麼快就來啦?”靠窗床邊那個年輕一點的女人先和我說話。“小威上廁所去了。”我又是好一會兒才看出,這是小威那個“狐狸臉”室友,真是女人靠化妝。狐狸臉看我還是一臉疑惑,又介紹旁邊的中年婦女:“這是小威的媽媽。”然後又向婦女介紹我:“這就是小威常說的那個陳哥。”婦女本來也一臉陌生地看著我,一聽狐狸臉這麼說,馬上熱情起來,站起來和我握手,我趕緊迎上去說阿姨好。
小威的媽媽是看起來就很強勢那種女人,穿得也很乾練得體,臉看起來也是充分地和時間對抗過的。後來交談才知道,她獨立管理著兩家還頗具規模的公司。小威好像沒少對她們說關於我的事,阿姨對我照顧小威和對他找工作的幫助連聲感謝,這讓我很是心虛,我這小胳膊小腿兒做的事在她面前真的是不值一提。實在不知道小威有這樣的老媽,還為工作和房子那麼奔波幹什麼。
正在我汗顏的時候,右腿打著石膏,一手扶著輸液架的小威蹦蹦跳跳地進來了,看得我一副吃驚的樣子。阿姨和狐狸臉想去扶,我趕緊搶前。當時也完全沒想小威要是不願意看見我,把我推開怎麼辦,那就太丟臉了。好在他雖然看起來表情生硬,但沒有拒絕我的攙扶。
“這個娃兒,我和小玲要扶他去廁所他都不好意思,你扶他他就不反對了。”阿姨杏目一瞪,小威目光立刻斜到一邊,不和她眼神接觸。
我趕緊圓場:“小威都這麼大了,女生扶是有點不好意思哈。呵呵。”
“娃兒再大還不是母親的一盤菜啊?”阿姨對這個事出乎我意料地介意,語氣激動起來,還帶比劃的。“從他這麼一丁點大,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帶到現在,撒子沒看過嘛,真的是……”好像一涉及到自家孩子,阿姨就變得和天下所有的老媽一樣普通和嘮叨,這番話相信很多人都似曾相識。
“媽!”小威打斷阿姨的話,然後看了看我。阿姨很快懂了他的意思,輕描淡寫地帶過了微怒的情緒,開始半開玩笑地抱怨小威的叛逆。
沒過一會兒,小威就開始支他媽媽走,提醒她還有什麼會要開之類的,阿姨也想起這茬,和我又客套了幾句,讓我多陪陪小威,然後走了。
旁邊的老頭被陪護推出去遛彎了,病房只剩我們三個。我扶小威回床上躺著,然後坐在床邊問早就想問的事:“你腿咋了?痛不痛?”
小威也不回答,反問我:“你咋來了?”
我目光望向狐狸臉,小威很快也明白了,而這狐狸臉見勢不妙丟下句“我回家收拾點東西哈”,然後溜之大吉。
“我日!哪個要她多管閒事!”小威不忿地說到。
“是不是她不給我發那個簡訊,你就不打算告訴我?”我生氣了,可我想不通我有什麼立場生氣。
“告訴你爪子嘛?你又……”小威神情沒落地說了一半。
“你是不是除了想和我耍朋友就沒得其它的了?把我連朋友都不當?!”我有點激動,不由自主地提高了音量。
“當然不是!”小威也不示弱地把音量提得更高。“我把你當朋友又有撒子用嘛!你還是不喜歡我!你把不把我當朋友嘛?!”
我稍微平靜下來,說:“要是我不把你當朋友,就不會一收到簡訊就過來了。你腳咋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