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涅槃魂飛魄散,蛇王怒極刺本王一劍,本王便賞他夫妻團圓。”
他輕描淡寫說著往日的血腥之事,在餘二身內的手動作卻止不住用勁,粗暴進出彷彿要藉此宣洩,□溼熱的溫度好似當年汪著鮮血的腹腔,幾乎能將手指灼傷。拽著親人肚腸將鳳卵取出,看著那張與自己七分相似的蒼白麵容浮著的一抹笑,等到鳳卵散去了溫熱也不見涅槃之火燃起。
他見餘二呆愣愣地回望,木頭人似得無甚反應,心中登時捲起狂風暴雨,狠狠旋指頂入,彷彿沿著此處便能掏出一顆心來,再出口的聲音便猶如在冰水中浸過,冷笑道:“敖景逸弒父,你依舊當他是兄弟,輪到本王這,便後悔了?”
餘二疼地冷不丁打個顫,一把將他的手抽出去,也不管還沾著白濁血絲便緊握住,定下心神衝口道:“後個屁悔!老子既然來討老婆,必然是好的壞的一塊收。”他緩緩舒出口濁氣,瞅著面色猶在結霜的人,咧開白牙道:“來之前我便想好了,不論你當初做過何事,日後若討債的上門,我與你一塊兒擔著便是。”
一番話說的頗有幾分山盟海誓,情事的火熱的氣氛散去,敷了薄汗的身子登時有些發涼,鳳疏寥寥幾句說的不甚詳細,餘二對風澶身世的好奇心不禁又被勾起,巴巴問道:“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鳳疏薄唇微翕,說了幾個字,餘二沒聽清,“啥?”一聲湊近,卻是被摟起身來,周遭遽然景物變幻,眩暈中身子驀然沉入溫暖水中,竟是被騰挪到了宮中的泉池。原來鳳疏根本不願在裸裎相對之時和他細說鳳裳之事,唸了一句法訣,二人便移形到溫泉池中。
餘二半身泡在水中,後背壓著青玉池壁,一條腿搭在他人臂間,鳳疏伸手撫著入口,旋指清潔出汙物,餘二被如此對待十分不適,撲騰掙開尷尬道:“老子又不是女人,自己會洗。”
他依著往日搓澡的樣子訕訕作勢搓了幾下皮肉,只覺此情此景十分詭異,還未琢磨出什麼門道來,已經被一把搡在池沿,他門戶早已失守,火熱的硬塊不費吹灰之力重新填補上來,氣的他狠狠撲蹬出朵水花,怒道:“我浪!有種讓老子上回你!”
魚肉已經上過砧板,抹過一遍油鹽調料,油鍋燒在一邊,哪裡有不炸的道理。鳳疏也不知為何,沉默不發一言,連表情也隱在背後,竟一改此前的施然之風,噬咬頂送染上濃烈的凌虐意味,和著水珠狠狠揪扯小肉珠子,彷彿要將餘二一根一根拆了骨頭,再重新拼湊起來。
激情猶如傾盆大雨,攪得池水漣漪不止,透過水波依稀看見,那尾椎處得疤痕受多了撞擊,薄薄的一層皮膜好似塗過一層硃砂紅腫起來。蓄積的快感好似水花一般翻騰,偶有幾波被高高拍上半空,靈魂好似也翻上浪頭直衝雲霄再次墜落,一上一下攪得人心焦不已,恨不得能一飛沖天,縱然死在那極樂之地也甘願。
略微強迫的情事,反而帶出一番別的滋味,正當餘二腹內不由自主緊緊絞著鞭撻,心急火燎想要借力飛天之時,卻被扣住腰腹,踉蹌一步扯入水中,嘩啦一聲溫熱的池水鋪天蓋地湧覆而來,嗆進食道鼻孔耳道,彷彿全身的孔洞都要被填滿。眼前覆上迷濛的水做的輕紗,後方的柱物才是唯一的支撐。
縱奈何他是水中來浪裡去的族屬,此時肺中也再尋不到一絲空氣,頻臨窒息時,腦海再容不得別的念想,肉體的歡愉卻被放大無數,被拘禁的欲潮躁動著尋著出口,可惜別處都被池水堵著,只能同海嘯一般轟隆隆從下、體聚噴而出。胸中悶的彷彿要爆炸,眼前是濃重的黑暗,張開嘴卻無法放聲,躁動不安的生魂也要拋下肉身沿著食道衝出體外,卻被一雙微涼的唇湊上來堵回……
餘二彷彿就這麼墜入深深湖底,周邊環繞著濃重的黑暗,像是無數張漁網做的陷阱,巨大的水壓幾乎要把鯉身壓成一張薄紙,他忍著痠痛擺起尾鰭,撲稜稜往上竄遊,涼涼的湖水流過魚鰓也緩解不了的焦悶。頭頂的水層顏色漸淺漸亮,好像晨眠時曬在眼皮子上的光,好不容易衝破水面,踏在浪上的一大一小兩隻鳳凰驀然撞進視野。
餘二驟然驚醒過來,緊接著卻猛地打個噴嚏,一隻鳳頭正蹭在自己下巴,頂上的翎毛戳在鼻孔中,好似填進一窩蟲蟻,原來早已被安置回寢宮床榻,風澶正一如往常趴在胸前,甜蜜蜜地拿喙去蹭他唇,被餘二一把揪下來,也不知這小鳥從哪兒學來。鳳疏手持一卷冊子靜坐在床尾,聽聞響動轉過頭來,只淡淡說句:“醒了?”
餘二反射性地點了點頭,齜牙咧嘴半撐坐起身來,周身已被換上乾淨衣物,後方似乎填著清涼藥膏,先前的情形登時浮現眼前,麵皮上開出大片紅花,他心中雖窘迫不堪,但更多是懊惱自己怎就迷了心竅,任那老鳳凰翻來覆去的煎烙,簡直白長了一條硬物!若是有下次,必然要千方百計放蛟龍入海。
他這廂自顧自咬牙切齒髮著大誓,目光狠狠投向老鳳凰,卻好似砸向一塊磐石,鳳疏翻盡書冊,啪嗒一聲合上,現出純金鑄成的封底,餘二定睛一看,心中不由一個咯噔,失口道:“你要封后?”
原來那金燦燦的冊子不是其他,乃是封后正典要用的金冊,聽聞應是,餘二愣了半響,劈手便去奪那冊子,口中嚷道:“我浪,老子倒要看看是哪家的小母鳥,尾巴毛都在老子這,誰還敢收你?”
金鑄的冊子沉甸甸,甫一入懷餘二便撲啦啦翻開,埋頭掃眼那冗長晦澀的封詞,再抬起頭來麵皮已經變成豬肝色,直勾勾盯著人,一臉被雷劈過的焦糊表情。
鳳疏伸指從餘二手中抽回金冊,交予一旁待命的仙官,衝餘二靜靜道:“受封之前,你可要記得履付先前之言,與本王一同赴瑤池請罪。”
餘二腦子仍舊轉不回來,傻傻問說:“不是要還做藥引麼?”
鳳疏長身而起,眸中彷彿盛了湛湛的極光,掃他一眼微微勾唇道:”不必費心,藥已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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